生命中的直男們

本文由 淫夢島(iboy.eu.org) 收錄於 2020年02月23日 ,最後更新於 2020年02月19日 ,期間原文劇情可能已有所發展或變更。

小時候應該長的挺清秀,所以村裡的大人們都愛逗我。但當時沒膽子,也不懂,所以跟直男沒什麼真正的性接觸,最多是看比我大的人打飛機。第一次接觸到直男身體已是初中畢業時的事了,其中某些直男,並沒有真正有過交集,但對自己的生命和成長,有著一定的影響。而某些直男,卻又不光有性,還有著似情似誼的複雜情感。現就順序述說,與大家分享。

一、性的啓蒙—二叔

那應該是六、七歲左右的事了,七十年代末。二叔不是本家的,只是按輩份應該叫他二叔。個子高,因為常年從事體力勞動,所以身材健碩勻稱,五官一般。小名小七,所以村裡人大多都叫他七叔,按習慣也叫他二爺(爺、第一聲,也是二叔叔的意思)。他當時二十歲左右。結婚已三年了,他結婚的情景太小不記得了,但老婆並沒有來家裡。這是我們布依族的習俗—-女方不坐家。就是說就算結了婚,辦了喜事,女方當天也會跟著夥伴們回到孃家,至於什麼時候來夫家,得看女方的心情,運氣不好的娶了個拉拉,十年八年不來也說不定,男方也奈何不得,我知道的就有九年都沒來成家的。

迴歸正題,媳婦既沒來成家,其實他也只算一個大小夥,正是性俗旺盛的年紀。當時還是集體,所謂人民公社的時候,村裡有個碾房,負責村裡各家的碾米事項,輪流各家值班,值班的人會在各家來碾米時用一種叫卡的量器來卡米,大約5斤左右,所卡下的米會用於村裡的公共事務和聚會聚餐。那天也合該有事,正是他家輪值,他整天都在碾房裡。碾房在小溪邊上,離村子有些距離,一般沒人會去那裡。我和小夥伴們因為小,不敢去江邊,所以一般都在碾房下的水壩上玩水。玩夠了看到他在,所以都跑到裡邊繼續玩兒。碾房裡有一張小床,供輪值的人休息,也沒有鋪蓋什麼的,就一光席子。二叔正光著上身躺在上面休息,看到我們來,他也沒起來,我們就在他身邊嬉戲。小孩子心性,看到他有些肌肉,都用手去亂摸。可能看到我們小,他也無所顧忌,摸來摸去,他有些性起,索性就把褲子退下了,那時農村窮,也沒內內什麼的。就這樣,他碩大的雞巴突然在我們眼前彈了出來,紅紅的龜頭很大,上面遊走著很多青筯,大大的肉蛋在下面垂著,不時收縮一下,帶著濃黑的陰毛也跟著一動一動的。用時下的一句話:我和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很好奇地用手去摸,他笑著看著我們,任我們玩弄。越玩兒雞巴越粗大,龜頭上分泌出許多滑滑的透明的水,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很好玩。我們就這樣在他身邊圍著玩了好久,他可能實在受不了,就用手按我們的頭去幫他口。夥伴們是什麼想法我不得而知,當時我真的很想去含一下,可是六、七歲的孩子也知道害羞,當著夥伴們的麵不敢。他也沒有硬讓我們口,過了一會他推開我們,自己用手快速地擼起來,我們目不轉睛地看著,突然他側過身子,把雞巴伸向床外,我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股股白色的水就從他大龜頭裡噴出來,射出去好遠,後來的一兩股沒那麼遠了,就都滴在了床沿上。他躺著大口喘了一會,胸口上的肌肉一起一伏的。然後起身拉上褲子,不再理我們,自己去找了把斧子,把床沿上的精水削掉。唯一記得的就是當時他說:這是碾房,不能留下髒東西,要不雷公會打人的。然後他就把我們趕出來了,我相信夥伴們很快忘記了這事,但這卻影響了我的一生,難道GAY真是天生的麼。

那次給我形成一個印象,知道那地方出來的東西是髒的。可是為什麼他拉上褲子很久,我都還會偷看他的下體處,希望他能再掏出來,能再多玩一會呢。從此在睡前,我都會想他一會,他成了我童年印象最深的性幻想物件。但沒再有這樣的機會去靠近他和摸他,不久後他媳婦死活不同意來他家,只好「離了」,然後別人給他介紹了個二婚的,他就過他的性福生活去了。等我工作後,有一次回村裡,聽說他得了什麼病死了,孩子還小,老婆獨自帶著,艱難地度日,我不勝唏噓。沒什麼文化的他,至死應不曾想過,他對一個孩子的人生產生了多大的影響。因為那個孩子一直到成人到現在,都會在夜深人靜時偶爾會想到他,想到那次和「驚呆」的小夥伴們的經歷,他碩大無朋的雞巴,擠滿了我童年的大腦,從而影響和擠壓小腦,改變了我的性向,使我走上了不歸的GAY路。尻鸡苾備𝚮书尽汇婬儚島♂𝐢ᴃ𝑶𝑦🉄𝐸𝐮.𝐨r𝔾

二、小兵哥罷⁠⁠工罷‍課罷市⯘‍罢免‌独裁国賊

他叫小兵,平時我叫他小兵哥,比我大7歲。在村裡來說算帥的,一直很中意他。自從與二叔有了那樣的經歷,我就特別會注意村子裡的男人們。因為我們村是少數民族,大多一個姓。不過他不是,他家是土改後才遷來的漢族。這也是他成為我人生中第一個直男的原因(大約那時知道與同姓的人算亂倫吧,哈哈)。第一次看到他雞巴是10歲左右。那時大家都會去打柴,中午熱了就大大小小一起到河裡洗澡,玩累了就都在沙灘上裸坐,根本沒人穿內內。話題一般與性有關,說到興奮處,很多人的都勃起了,其他人的沒印象了,只記得他的很粗大,看得我耳紅心跳,但沒人會注意到這些。

第二次是過後不久,放學後與弟弟到山上打柴,正好碰到他也去,就一起打了,回到半路休息時,他坐著掏出雞巴尿尿,尿完後用手撥弄了兩下,就勃起了。然後壞壞地看著我們笑。弟弟當時5歲,很好奇,用手去玩弄,他很享受的樣子。出於害羞的心理,我沒有玩,只在邊上斜眼看著,但從此後再難忘記。(弟弟長大了也不是GAY啊,我卻偏是了,唉)。

真正與他發生關係是初中畢那年。那時他老婆是外縣的,受不了農村的苦,跑了,留下一個孩子,他與父母住一起。沒有什麼娛樂的農村,晚上,大家都會到有黑白電視的人家看劇,完了會一起走。那晚藉故與他一起回來,到半路時問他是否有什麼書看沒有,到他家找書看。很可笑的一個藉口,明明知道他不看什麼書的。他說沒有,但同時說在這裡睡了吧,一個人回家怕不?當然求之不得,就去了。與他睡他結婚時的新床,無話找話吹了好久,他都迷糊想睡了。最後鼓起勇氣,把手伸向他隱秘處,也許是寂寞太久,也許是他認為我是小孩,不在意,所以沒反對,任由我撫弄。很快就勃起了,握在手裡一跳一跳的。因為是第一次,心跳很歷害,那種感覺一生也不會忘記。很久後我把頭慢慢往下移,快要夠到時他拒絕了,把我推開,並把我往上拉到枕上,說:睡吧。我不死心,還繼續摸,又大了。我又慢慢往下移,到乳頭處時就在那裡吻(真是無師自通,哈哈),然後又移到肚臍處,用舌頭在攪他的肚臍,他激靈了一下,也許他老婆都沒這樣幫過他吧。試著再往下移,他向徵性地推了一下,態度已不是那麼堅決,我的頭一用力,他就放手了,沒再反對。終於含到夢寐以求的大龜頭,努力的吸著,男人特有的荷爾蒙的味道從濃密的陰毛中慢慢地散發出來,衝擊著我的大腦,無法用語言形容當時的感受。我貪婪吸著馬眼裡分泌的液體,舔著碩大的蛋蛋,嗅著陰毛。終於他忍不住了,開始主動往我嘴裡插,因為沒有經驗,其實我很難受,但忍了。一會他好象要射了,把我的頭推開,用手自己擼,我用嘴在他的馬眼上吸,很快他輕哼著射了,一股一股地射在臉上和嘴裡,很腥。完了一會,他把我拉上來,翻身睡了,沒再說話。後來偶爾回村裡,還能碰到他,又結婚了,老婆很醜。心裡為他不平,不知道他看到我,是否會想到那個晚上?哈哈,不管怎麼樣,他算是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吧。

三、廣西哥哥

八十年代末,初中畢業,十六歲的我沒考取師範,想讀高中,但父母都不答應,說:還有兩個弟弟在讀呢,你就不用讀了,也不小了,說個媳婦,自個成家去吧。說到媳婦,我就慌了神,雖然還不知道GAY這回事,但天生心裡就會對這方面抗拒。於是在家裡度過了幾個月,眼看就到正月了,說好的,正月就會去女方家正式提親了,之前已經人說合過,只等著到了農閒的正月裡,提過親,看個日子,就辦喜事了。

無論如何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於是早有「想法」的我,在務農的幾個月裡就悄悄地搞起了「小金庫」,有時趁家人不在,偷些家裡的米去賣,也不敢多,多了會被發現。有時就會砍上家裡的一些竹子到集市上賣什麼的,慢慢地到了臘月底,數數也有100多塊了,那是人生中第一次有這麼多錢呢,哈哈。年三十晚,陪著家人吃了飯,我不動聲色,早早睡了。初一早上天未亮,我就收好簡單的行李,走出了那個養了我十六年的家門。寒冷的山風把莫名的興奮很快吹了個無蹤無影,山霧中看不清前面的路,我跌跌撞撞地走了5公多裡,到了公路邊。那時打工的人不多,大初一的,農村也沒什麼車和人經過。等了好久,終於來了一部小巴,車上就幾個人。到了縣城,我沒有過多停留,直接上車到了省城火車站。但能去哪裡呢,我坐在稀稀拉拉幾個人的候車室裡,有些後怕。就這樣迷惘地坐了好久,前面一個有些帥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哈哈,什麼時候也不忘記自己的老本行。可能看得有些呆了,人又不多,他也注意到我了,對我笑笑。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他走過來問我去哪裡,我說不知道。然後我問他去哪裡,他說去廣東打工,那是我第一次聽到打工這個詞。我大著膽子問他:我可以和你去嗎?他說你要去就去唄,那邊活多工廠多,我可以帶你到那裡,你自己找活做。然後他帶我去買了貴陽到廣州的票,98元,硬座,這個記得很清楚,與他同一班車次。到了車上,人不多,但他不跟我一個車廂,那時膽小,也不敢到他車廂去找,從此沒再見過他。之所以記得他,是因為他,纔去了廣東,否則都不知道那天將會去哪裡。

第一次出遠門,又是個沒見個世面的農村娃,所以不停地看著窗外,一個站一個站地記著。記得第二天早上,車到了湖南冷水灘,天慢慢亮了,只見車窗外雪白一片,已不似家鄉那麼溫暖,家鄉雖有些寒冷,但卻沒有雪的。車到了衡陽,上來的人就多了起了,車裡的坐位都坐不下了,有些還站著。座位對面擠坐著5個比我大一些的姑娘,我問她們去哪裡,她們說東莞,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地方。就問可以跟著她們嗎?她們笑笑沒說話。就這樣一路跟著她們到了東莞的常平鎮,一數身上的錢,只有不多的幾塊了,她們說要去找老鄉了,不再要我跟著她們,我沒辦法,只好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那時的常平鎮,其實廠也不少,到處都有招工廣告,只是一看,招工日期還不到呢,要初八初九,而且都要求熟手工,生手不要,我什麼也不會,又才初三啊,怎麼辦呢?第一天就這樣逛完了,天黑了下來,雖是嶺南天氣,晚上也還是有些冷的。我找了個臨街的未完工的工地房,開啟從家裡帶的薄線毯,在牆角坐下,也想不清楚下步該怎麼辦了。外面飄著細雨,冷冷街上時不時過去一個行人….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又逛了一天,還是什麼結果也沒有,每當走近工廠大門,守門的老頭都會用廣東話大聲叫「唔要工啦,走啊、走啊…」到了晚上,又找到前一晚睡的地方,坐在牆角吃著冰冷的饅頭,有種想哭的感覺,但知道沒用,所以忍住了。想想第三天沒錢了,一定要找到活,否則不是睡街上的問題了,要餓肚子了。第三天中午,走到一池塘邊,看見一家母子在挑泥填房基,就大膽問人家要不要工,那位慈祥的母親說不要,沒有錢。我說只要管吃就行了,她答應了,就這樣幫了她家幾天。她說我幫你介紹到鄰居家的店裡去幫工吧,你沒有身份證,也進不了廠的。到了那裡,好好做。這話是他兒子翻譯給我聽的,那時我還不會廣東話。就這樣,我到了他鄰居的店裡,記得店在火車站旁不遠的木倫工業園,白天賣百貨,早上賣早餐給廠區的工人們。我負責早上5:00騎車到屠戶家用鹽換回豬血,晚上就煮好第二天要用的稀飯,磨好腸粉。然後跟老闆阿光哥一起賣腸粉啦,豬紅粥啦什麼的,每月老闆給100塊,包吃住。記得當時腸粉一元,肉片粥一元….豬紅粥最便宜,5毛。平時店裡不忙,就與他一起到農田裡做活,也不多,都用手扶的那種機械的犁,到現在我還會使呢。

這話題扯遠了,都成傳記了哈哈。話說對面是家叫「榮利製品有限公司」的工廠,廠裡大多是廣西的工人,做塑膠製品的,不時有一股膠焦味從廠裡飄出來。廣西哥哥就在一樓的車間裡掌控機床,其實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名字。因為有時水管沒水,阿光哥就叫我到廠裡的機械井裡去挑,跟廠老闆說過的,叫我去就是了。慢慢熟悉了,我就不再繞路,直接從車間裡穿過,到裡面的井邊去接水。每次走過,就會看廣西哥哥在機床上認真地工作著,帶個白手套。人個子不高,皮夫有些黑,但五官長得很帥,不上班時經常穿件牛仔單衣,是到店裡吃東西和買東西的工人中最帥的。人吧,溫飽解決了,就開始思想那不「正經」的事來,每次他來店裡,我都會悄悄地多看他幾眼,他吃東西,我也會給他多一些。時間長了,難免他有所覺查,但也沒說什麼,除了必要的交談,也沒機會多瞭解些什麼,只知道他是廣西的,說桂柳話,和我一個口音。老闆家不寬,那時只有兩層,一樓商店和住了他母親,二樓他夫婦住,我住在房後的鐵皮屋裡。晚上忙完睡下,就會想著他,想著怎麼認識他呢,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辦法,只是兀自幻想罷了。

一兩個月後,廠裡經常來買東西的一開朗的,叫阿英的女孩子和我熟悉起來,常沒事時就來店裡和我聊天,阿光哥開玩笑說她喜歡我,叫我泡她。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的,這個我可不笨,只可惜目標不在這裡。從女孩的嘴裡,我才知道廠裡的工人都來自廣西宜州,我當然不敢去問那位喜歡的哥哥叫什麼名字。但喜歡他的感覺越來越讓我難受,其實也不完全是那方面的想,可能自己獨自在外,沒有老鄉,沒有朋友,很想有一位能寄託感情的物件罷。一天沒事,自己獨自上街,看到一店裡有一有機塑膠的菸嘴,說可以過濾尼古丁什麼的,突然想怎麼不買了來送給廣西哥哥呢,不是見他常來店裡買菸嗎?這個想法讓自己有些興奮,一問價錢也不貴,但現在真想不起多少錢了。就這樣買了回來,隨時放在身上,只要看到他遠遠地抽著煙從廠裡出來,自己就緊張不已,但直到他買了煙或東西走了,也不敢送他。終於有一次,水管又沒水了,就到廠裡去挑,故意從車間裡穿過,看到其他人都離的遠,車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也不知哪來的膽子,走到他面前,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有些害羞地笑了笑,然後把菸嘴遞給了他,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接了去,一看是菸嘴,想說什麼,我已經轉身挑著空桶跑出了大門,水也沒挑上,就這樣跑回店裡。阿光哥問我怎麼了,我說突然肚痛。他說去休息吧,我自己去挑,我答應一聲,跑回自己的的鐵皮屋裡,關上門,心砰砰地差不多要跳出胸腔來。心想完了,如果他來和老闆說,如果他來問自己怎麼辦,都沒和他說過話,都不知道他是誰,為什麼要送他東西?下午阿光哥來問好點沒有,我說好了,他說那出來吃飯啦。沒見有什麼異樣,我才走到店裡。後來再看到他來買東西,我都藉故走開不再與他直接碰面,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天他是什麼想法,一定會覺得我很奇怪吧?過了兩個月,家裡的身份證寄來了,我不想在那裡再呆下去,其實應該是呆不下去了,無法面對那女孩子,更無法面對廣西哥哥,一聽說要到廠裡挑水就會緊張。只好跟阿光哥說,要去另外的地方了,就這樣,也沒與阿英道別,悄悄地離開了木倫工業園的那家店。沒有留戀,因為不知道要留戀什麼,只是心裡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回想起來,那都算不上初戀,充其量是我自己花痴罷,佩服那時的大膽,可笑那時的無知。就這樣,苦澀的初次表達,以我落荒而逃收場,沒說過一句話,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廣西哥哥,劃過我青澀的青春,再無交集。

圖片附件一:上世紀90年的自己.二十餘年如一夢,此生猶在堪驚 【請拉到帖子最後的圖片】

四、華

從廣東打工回來,集了些錢,不再那麼好高鶩遠,不再做讀高中大學的夢。選了一個偏遠的鄉中學,補習了半年,然後參加一個民族中專的考試,被錄起。

到了中專,當然會自覺不自覺地留意身邊的帥哥,開始也只是班內的。班內的同學來自兩個不同的地區,另一個地區的因為有弗斑牙,入不了我的法眼。最後看中的是一個同宿舍的,暫且稱著華吧(他名字中有個華字)。當時他17歲,剛成熟的青春男孩,濃眉大眼,五官端正,身材勻稱,苗族。我比他大一些。在班上我算得上帥的,所以同學們也都樂意接近我。但我表現得與他的關係更近一些,有意無意向他表明了做好朋友的意思,自然後來就成了好朋友。第二學期,機會來了。當時我們學校在郊外,他約我週末與他一起到城裡的師專去看他姐姐,我當然不會不答應。當晚就住在了他姐姐男同學的宿舍,那位男生晚上外出了沒回來,我兩就擠在了上鋪,下鋪睡著他姐姐的其他男同學。夜深後其他人都睡了,有心思的我當然無法入睡。開始把魔手慢慢伸向某個地方,隔著衛生褲摸了一會,他勃起了,不算小,很標準,手感很好。這時候我說他依然是睡著的誰也不會相信,其實憑他的呼吸也知道他醒了,但沒有反對。我動作也不敢太大,畢竟還有其他人。下一步我當然想去含,但他明顯拒絕了,我就繼續摸弄,很快他就表現出要射的樣子,我加大力度,他一股股地射在我手裡,很有力的衝擊,靜靜的夜裡甚至都能聽到「刷、刷」的衝擊聲。

天要亮時我故技重演,經過第一次,第二次自然得多,只是少了第一次的那種強烈的感受,不過依然很享受。摸了一會,我把頭往下移,他想推開,但我堅持,他不得不停手,可能怕動作太大其他人會聽到。就這樣我得逞了,含著他飽滿的龜頭,嗅著久違的男人氣息,只能說那也算是一種幸福吧。那肯定是他的第一次被口,哪經得住這般陣式?一會就堅挺著射進我口裡,因為年輕,射的量和力度依然不減。沒想到他會這麼快,來不及反應,我全部吞了下去。這也是第一次吞一個男人的精子。

二年級分宿舍,我們不在一間。但其間在沒人時在他宿舍發生過兩次,依然也只是口,他從來沒幫我摸過,這就是直男吧。我們是不同縣份的,隔的相當遠。二年級暑假,我約他從學校一起去我家,他想去,但同時說,同班某某同學去的話他就去。沒辦法,我也約了那位同學,其實那位同學與我也算是好友,進校第一天認識的就是他,後來我們仨是班上玩得最好的,人稱「三劍客」。在我家玩了大約一個星期,其間也去了我姐姐家,鄰縣的同學家,不管在哪裡,我們仨都睡一起。晚上另外一人睡著了,我都會幫他口。一個星期後,我媽媽給了他倆車費,他們就回家了。現在想來,那位同學可能也知道的,只是不說罷了。

到三年級,班上一個女生追他,他答應了,從此拒絕讓我幫他。那段時間是我最痛苦的日子,畢竟前前後後也算是在一起一年多,真的已愛上了他,雖然知道不可能這樣下去,但心裡的痛就是忍不住。我不再與他說話,不再理他,他也知道我很痛苦,所以有時他會來我宿舍坐一下,彼此不說話,我知道他在看我,我裝不知道。畢業了很多年後,我知道他並沒有與那女生在一起。03年他突然打電話問我結婚沒,我說結了又離了。他說怎麼不又找,我說你知道的。他不說話。聽說現在當了一個鎮的小領導,人也長得很領導了,大大的肚子,完全沒了當年的風采。只是每每想起與他的那些往事,那些只屬於我兩的夜晚,心裡還會覺得暖暖的。

圖片附件二.華:

五、W1

與華分手,痛苦中我轉移目標。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再愛誰,看上了就要,滿足自己而已,因為人家也只拿你做發洩的工具。那時候知道有同志這回事,但沒有網路,沒有通訊,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誰是誰不是,「直男」這個概念更是還沒出現。下面要說的這個男孩,按姓氏就稱為W吧,同班同學,人長得不錯,個不算高,頭髮自然捲曲,彝族,班上的學習委員,很得班主任「恩寵」。

之所以目標是他,是因為覺得他更容易,會讓自己暫時忘記失戀的痛。為什麼他會更容易?是因為知道他對我也有那種慾望,其實他不是GAY,但那種年紀,他單純地喜歡我也很正常。進校第一二年,他都與我同宿舍,記得進校不久,大家比較熟悉後,都會有大膽的同學會開玩笑地捏我的臉蛋。他也是屬於這一類,一次,大家都在宿舍,正開著玩笑,他突然把我壓在床上,不停地用下體摩擦我。我假意掙扎,只一分鐘不到,大家罵他,他就起來了,我看到他下體處的褲子竟然溼了一小塊,我心裡有鬼,暗笑著什麼也沒說。從那天不管有沒有其他人在,他沒敢在碰過我。當時很奇怪大家都罵他,卻沒有一個人怪我,哈哈 。後來與華一起,就忘記了他。現在他成了不折不扣的替補。

他學習很用功,每晚都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當然,也是他負責關整棟教學樓燈的。那晚我故意走晚一些,等到同學們都走光了,我走到他面前。他看我笑笑,我坐下來,故意找茬與他打鬧,聰明如他,肯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起身關了燈,走回來把我壓在凳子上,也與上次一樣只隔著褲子用他的下體用力摩擦我的同一部位,只是這次要長一些,重重的喘息聲中,他吻了我,我沒有拒絕,第一次吻就這樣給了他。大約兩分鐘後,他射了,我用手快速摸了一下他褲子,確實是溼了的。呵呵,年輕就是快。完事,我倆誰也沒說話,各自收書走出教室。

三年級,他分到宿舍值班室,他與不同級的一個同學共兩人住。最後一個學期的一天週末,我洗澡回來,他正好也回來了,我看他走進宿舍,那位同學人沒在,我走了進去,拉下窗簾,坐在他床沿。他假裝看書,我用手去隔著褲子摸他。他很不好意思地笑著,一會就硬了,我解開他皮帶,他放下書,臉紅地看著我笑,兩人都不說話。拉下褲子,他雞巴彈了出來,中等大小,龜頭從包皮裡慢慢地外露,比莖體大一些,呈醬紫色,青莖爆走。我低下頭幫他口,他很配合。一會就射在我口裡,量很多,有些苦,這個印象很深,因為之前都沒覺得有苦味。我吐掉,他拉上褲子,依然笑,依然都不說話。這是第一次幫他,也是最後一次。現在他也在鄉鎮工作,已結婚,有一個孩子,經常看他在同學QQ群裡說話,很活躍,我只是旁觀,從不參與大家的任何討論。光‌‍復⁠民國⮚‌​再⁠造‍共‌‌和

六、W2

既然是勾引直男,就只享受勾引的過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當然,人生中的第二個直男—-華,我承認愛過他,那時畢竟閱歷淺,沒經歷過所謂的痛。好在我「健忘」,很快就在「失戀」中尋找自己的快樂去了。

按姓氏他也叫W,稱為W2吧。其實他算不上帥,個不高,人壯實,也是自然捲曲的頭髮,也是彝族,也許大多彝族的頭髮都會自然捲曲吧。因為是民族學校,民族成份很複雜的。在班上,女孩子們經常會笑我「少根筯」,之所以有這一說法,是因為平時我愛看古詩詞,也寫些三不著四的詩句,所以裝得多愁善感的樣子。其實愁啥,「為賦新詞強說愁」,裝逼而已,當然,與華分手那幾天是真的。我不知道GAY愛不愛體育,我是真不愛,但卻是班足球隊的後衛,也搞不清是怎麼進去的了。說實話,開始我都並沒有太注意他,我是後衛,他是前鋒。那時我們班的平均個子算同級中最高的,體育方面很歷害,每次比賽目標都是第一名。後來我嫌體育愛出汗,臭美的我只愛自己時時都香香的,以便好勾人,哈哈。所以進三年級時就退出了足球隊,為此隊長還不理我到畢業呢。

一次比賽,我們班對一弱班,就玩起了貓玩耗子的遊戲,都不太認真。我雖是後衛,竟然一個人帶個球衝到前面,一腳射進門裡。他正好挨着我,跑過來抱起我轉了一圈,那種感覺突然就來了,從此就有些注意他了,無語。真要形容,只能一個字:賤;四個字:真他媽賤,哈哈,隨便個男人抱著轉兩圈,就找不著北了。每次比賽都帶有小賭性質的,錢不多,大家一人幾塊而已,贏了就一起去吃飯。那天因為是週末,大家就喝了點酒,我那時哪會喝什麼酒,不象如今,不成酒聖,也可稱酒鬼了。那天怕是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吧,一杯下去,我就爽歪歪一邊去了。都是他扶我回來的,一扶就扶到他宿舍去了。那時我們住的是原老師的宿舍,因為老師都搬城裡住去了,所以其實是套房,他們住客廳那邊,我們住飯廳這邊而已,因為是老式房子,大小麵積也不分什麼廳不廳的,都一樣。我歪倒在他床上,大家就在那吹牛逼。一會要熄燈了,我說要回去,大家都說:回啥,今天週末老師又不查,就在這吹。又把我按床上,酒性上來,我胡亂跟大家吹了一陣,就睡著了。渴得要命醒來,才發現不是自己的的床。大家都睡著了,想想身邊應該是他,因為一直是在他床上,「看著」身邊的他,突然有了一種衝動,魔爪伸向他的下體,一摸,哪有不硬的道理,所謂年輕是也。不大,包皮,蛋蛋倒是蠻大的。玩弄了一會,他當然醒了,我想去含,他不給,拉扯中射了第一次,抱著繼續睡。不知過了許久,又開始去摸,又很快勃起。我開始利用以前的經驗,吻他乳頭,慢慢地吻下去,他不再拒絕,濃密的陰毛中他陰莖確實不大,不過不管怎麼樣,是根男人的命根,對我總有吸引力,聊勝於無吧,哈哈。雖然是包皮,但洗了澡,也沒什麼異味,有異味我是不會幫他含弄的。這肯定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含小弟弟,又是包皮雞,龜頭很敏感吧,吸吐幾下,就射在我口裡了。天亮的時候,如法炮製,又幫他含了一回,也是很快就射了我口裡了。

從那天起一直到畢業,他對我的態度很曖昧,看到我總是笑笑,不好意思的樣子,倒蠻可愛的。一次大家在一起,擺玩女生的故事,我也裝著很感興趣的樣子,其實想掩飾真實的自己。他也吹了自己的故事,說那次他想霸王硬上弓一女的,那女的老是不給,結果他就射了,起來很惱怒,打了那女的一巴掌,就走了,說完還對我意味深長地笑笑。我心想我當然知道你射的快,哈哈。為此大家笑他很久,現在我經常換個版本吹給朋友們聽,大家也都大笑。畢業後沒再見過,也沒再聯絡,倒是在QQ群相簿裡看過他相片,標準的中年胖男人。這就是玩直男的宿命吧。

七、H

他姓黃,叫他H吧。他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只是學校圍牆外一個行將倒閉的國營工廠的職工子弟,老家是臨近廣西的一個縣份上的。我們學校外就有這樣兩家老三線的電子工廠。

九十年代初,很多國營工廠都在轉型的陣痛中,大多職工已下崗改行,廠里人去樓空,偶爾有一兩個車間還在茍延中,留下的大多隻是老弱病殘了。他就在廠區的一條丁字路口開了家理髮店,和母親住在廠區宿舍裡,因為離的不近,所以大多自己住在店裡。年紀應比我小一兩歲,在當時看來,人長得挺帥的,個和我差不多,濃眉大眼,膚白唇紅,臉上偶有一兩顆小痘痘,鬍鬚開始發青,具體多大不知道,沒問過。認識他是因為偶爾會到他店裡理髮,次數多了,也會有一些交流。因為廠裡沒什麼年輕人了,他也沒什麼朋友,漸漸地和他成了朋友,會一起去游泳什麼的,有時也會在他那混吃混喝的。

三年級最後一個學期的週末,在他那理了發,他問我一會去做啥,我說想去不遠的溪邊游泳,他說店裡也沒什麼生意,和我一起去,我說好。關了店門,到了一橋下,彼此很自然地脫了褲,他著一條紅色的三角褲,緊身那種,下面一大包,讓我有些不太自然,突然有種想得到他的強烈感覺。回來去他那吃了飯,我說我們學校今晚有舞會,問他去不去,他猶豫了一會答應了,說不太會跳,我說我教他,沒關係。那時學校每個週末沒特殊情況都會有舞會,地點是大食堂,就是吃過飯,值班的同學把食堂桌凳收拾到一邊,胡亂拖一下,擺上音響,就是舞廳了,沒什麼裝飾,但還蠻寬的。大家也不會跳什麼舞,多是四步三步。民族學校,少數民族多,能讀書的少數民族女孩不多,所以學生男多女少,大多是男同學摟著跳,女同學又害羞,也各自摟著跳,也沒人有什麼想法,要現在兩男的摟著跳的話,多半會有人側目。所以那晚我一直摟著他跳,我跳男步,帶他。同級不同班的一李姓男同學,原來一直是我的舞伴,兩人跳得都不錯,那晚沒跟他跳,他有些生氣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舞會散後,他買了兩個饅頭,到操場跑道邊上的雙槓下坐著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具體內容記不得了。談話中,很自然地用手去拉住他的手,他沒有拒絕,我想他應該感覺到我是喜歡他的。身邊有學生三三倆倆地散步,也沒人會特別注意我們。談了很久,他說要回去了,我說學校可能關門了,在這裡睡吧。他沒說什麼,回來同學們都上床躺著了,大家也都認識他,還問你倆什麼時候成朋友了,我笑說他來跳舞,校門關了,他就在這睡。脫了褲上床,也沒蓋被子,他依然穿剛纔游泳時的那條紅內褲,那時是溼的,現在都幹了。我倆就這樣並排躺著,聊了會就各自睡了。

我當然沒有放過這樣的機會,半夜醒來,沒有猶豫,我伸手去摸他,他沒醒,JJ軟軟地搭拉著。摸了一會有了些反映,開始漲大,感覺不小的樣子。我把他的內褲慢慢地往下拉,那時他可能也醒了,很配合地抬了抬屁股。夜深人靜裡,男人真的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個真不得不相信。內褲完全退下後,他的JJ也完全硬了,一隻手差不多都握不下,粗長而直,很標準的磨菇頭。我慢慢的玩弄著,輕輕地捏他的蛋蛋,可能是剛發育好,他陰毛不是那麼濃密。當時有些猶豫要不要幫他口,怕他一時接受不了,所以不太敢行動。一會他呼吸有些急促,用手把我的頭拉向他,彼此心跳都很快,靜靜的夜裡都能聽到。他用嘴唇蹭我的嘴唇,我有些激動,張開嘴去吸他的舌頭,他也很配合地把舌頭伸出來,雖然已有過初吻,但感覺與前次大不相同,因為對方是自己喜歡的人。吻了很久,他不停地扭動身體,感覺很難受的樣子,我離開他的唇,慢慢移到他的胸口,去吸他的乳頭,他忍不住輕輕地哼出了聲,我相信那是他的第一次初吻,也是他第一次被人這樣愛撫。他很瘦,身上基本沒什麼肉。移到他堅挺的龜頭處時,我先用舌頭挑動他的馬眼,他JJ在我手裡一跳一跳的,當我一下子裹住他的龜頭,感覺到他輕輕地吸了口氣,JJ不自覺地想往我口裡衝,我趁勢全部含住,幫他裹弄著,有幾次都頂到我的喉部,感覺他快要射的時候,我加快了速度,他用手來使勁按我的頭,重重的喘息中他一股一股地射進我的嘴裡,感覺口舌上有一股微麻的味道,沒覺得怎麼腥,就吞下去了。含了一會,我幫他穿上內褲,相擁著睡去。

在那樣的年紀,這種事情,發生了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又到了下一個週末,我吃過飯,不自覺地到他店裡去,他正幫人理髮,看見我笑笑,示意我隨便坐。我就坐在邊上靜靜地看他理髮,天黑後沒什麼客人,他問我吃飯沒,我說吃過了,他簡單地吃過飯,洗漱了一下。我問他要不要去跳舞,他說去唄。舞會散後,他說要回去了,我說我跟你一起去,他沒說話,也沒反對,其實彼心知肚明,去了會發生什麼。到了店裡,也沒有過多的話,洗了下上床,我伸手去摸他,他主動脫了衣服,仍然穿著內褲。也許是開著燈,他有些緊張,沒有硬,我把他內褲輕輕脫下來,燈下很清楚地看了他JJ,就算軟的時候也不小,包皮鬆鬆地包著半露的龜頭,莖體的膚色比身上的膚色略深一些,但不似一般人的那麼黑。沒有什麼太多的前奏,我直接含了上去,他雞巴慢慢在我口中變大,似乎有些含不住了。含弄了一會,他也開始主動慢慢地抽插,感覺口有些酸,我停了下來,幫他打了一陣,又去口,他就開始想射了,使勁想往我口裡送,我忍住難受迎合他,很快射我口裡,有一些都流到了床單上。那晚做了兩次,他期間也幫我摸摸,但沒有要幫我口的意思,我也無所謂。

從那以後,週末我都會去他那裡,偶爾也會來學校跳舞,跳完了也還是一起回去。發展到後來,不是週末我也去那裡睡,同學漸漸有反應,告到班主任那裡。一天晚自習時,班主任叫我出去,問我最近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在外邊有女朋友了,我說沒有,就是沒錢了,到親戚家吃飯,然後睡覺。他說你親戚理髮嗎?我沒否認。他說最近因為有人談戀愛,被抓到在宿舍發生關係,被開除了的,你也知道,中專不是大學,不能談戀愛的。我沒說話,就這樣在操場上轉了兩圈,班主任那時三十多歲,侗族,帶個眼鏡,很儒雅的樣子。沒有結婚,也沒見過他有女朋友,心裡一直懷疑他也是GAY,至甚至覺得他可能是喜歡我。見他沒罵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就自己離開了,他在裡面喊我,我沒有答應。後來畢業多年,我聽同學說他還是沒有結婚,我從同學錄裡拿了他電話打過去,聊了會,直接問他是不是Gay,他說不是,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我說全世界這麼多女人,真找不到?他不說話,但不承認。

雖然班主任找我談過話,但我看他不是那麼認真,所以心裡也不怕。仍然和H時不時地幽會。彼此也不說喜歡,也不談這方面的問題,就只在一起睡,然後幫他口。也許他也知道我很快畢業,反正以後再見面的機會很少,用不著顧慮這麼多,所以每次都盡興地玩。畢業後有想過要去找他,但終沒有成行,其實相隔也就200多公里,但在那時看來都有些天遙地遠的感覺了。當然,這種距離感不光是地理上的,也包括心理距離。就算找到人,能找回當時的感覺嗎?能找回逝去的青春嗎?一句話:流年似水,物是人非。擼鸟鉍备𝗵書盡聚𝐺顭島☼iᴃ𝐨Y🉄𝐞𝑼🉄Or𝐠

近畢業離校的那個星期,他來找我,正好大家在照相,我就說咱倆照一張相吧,他說衣服不好看,想穿我的那件短T,很喜歡,我說好,那就送你吧。其實那是第二個直男華送我的,我後來很少想穿,回去也不想看到,所以就送他了,很後悔那時應該留下來。就這樣,我倆照了那張合影,也是唯一的一張,現在那張相片還在,被我掃描在電腦裡,教學樓後的草坪上照的,開滿白花的草坪上,兩個青蔥的少年,手搭在彼此的肩上,微微地笑著。一段青春的歲月,就此凝固。

圖片附件三.H:

八、學生時代的結束

開過畢業聯歡,同學們前前後後、陸陸續續各自走了,學校裡還有底年級的學生還沒放假,而家裡不知是沒收到我的信或是根本沒寄錢來,我沒車費,只好繼續在學校裡呆著,身上只有不多的飯票和菜票了,天天去收發室外的黑板上看匯款名單是否有自己的名字,都是失望而歸,只好繼續等著。每有同學離去,沒走的都會去送行,在校門的公路邊上上演著離別的戲碼。女同學都會大聲地哭,男同學偶爾也有哭的。我一個也沒有送到公路邊,當知道有人要走,只是遠遠地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或樹從中靜靜地看著,並沒有太多惆悵和失落的感覺。

第三天,同班的同學全走光了,冷冷的宿舍裡只有孤單的我呆呆地坐在別人已收空的床架上,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感覺的折磨,我去問其他班的同學是否有要紋賬和箱子的,終於問到一個老鄉,他正好紋賬有些壞了,也沒箱子,我把自己的紋賬、箱子和鋪蓋一併賣給了他40元。拎了簡單的行李,坐車回到了家。媽媽問起箱子和鋪蓋,我如實說了,她大罵了一回,說:怎麼不把自己也賣了,回來做什麼?我知道裡面兩年,確實給家裡帶來了很多經濟負擔(前一年是我讀中專前打工集的錢),我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滿腹委屈。吃過飯,我打了一瓶家裡的包穀燒酒,自己到房間裡幾口喝乾。酒意上來,三年的時光和同學們的臉一幕幕在眼前重現,想到華、想到H,悲從中來,終於沒忍住哭出聲。也許同學們哭泣著擁別後,回到家各自都是快樂的,很快又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了。獨我自己,當別人因為離別而悲傷的時候,我連想哭的慾望都沒有,當別人已忘記的時候,我纔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哭泣。

等待分配的半年裡,幫家裡做著儘量多的農活,以減輕自己的負罪感,同時用身體的累來麻痺自己,不要去想以前,不要去想以後。日子一天一天過著,隱隱的痛,被自己緊緊地擠壓在心的角落裡,雖然時不時會像蟲子一樣探出頭來,在心尖上咬一口,也裝著不知道。過去的,似乎可以不再去想了,但未來,卻不由得自己。畢業、分配、結婚生子成家立業…..這些對於一個常人來說,應該會是一種迫不及待的憧景。但對於GAY的自己,無疑是一種慢慢逼近的恐懼。如果可以,真的只想停留在青春歲月裡,哪怕那些日子裡付出的多,收穫的少,付出的是真情,收穫的只是失望和悲傷。

年底,到縣組織部看了三次後,終於看到分配的檔案,一看分配地點—老家所屬的鄉政府,結果不盡如人意。原本是希望能分配到遠點的鄉鎮,這樣可以離家遠一些,生活中就算有些流言,家人也不至於知道。再說工作上也好做一些,畢竟工作與計劃生育和收農業稅費這些有關,本鄉本土的,總覺得不太好做。但結果都定下來了,也由不得自己。翻牆​‍还​爱‌党‌⬄⁠‍蓴⁠​属⁠⁠狗‌​糧​​養

報道後第二天,鄉裡開了個小會,向大家正式介紹新到的同事。一個是我,一位是與我們校一牆之隔的農校畢業生,姓趙,原本就認識的,家就在鄉政府駐地的鎮上,父親是承包當地供銷社門市部的,家裡條件不錯,上班那天就騎了新買的摩托。會上安排工作,領導說新來的兩個小夥經驗少,就先一起包一個村吧,學習學習,適應適應,年後再重新安排。領導在講話,我卻在觀察將來的新同事,當然特別會去注意男同事多一些。掃了一圈下來,沒一個順眼的,要不就大腹便便,要不就黑黑瘦瘦,要不就穿著件髒得有些發亮的中山裝,彙報時還咳幾下,打著官腔。有些失望,心不在焉地聽完領導講話,領了財政所發給各村的印花屠宰稅票,小趙就用摩托車帶著我去村裡收稅去了。當時總想不清楚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豬,自己宰了過年,怎麼還要交稅呢,呵呵。當然,這個稅種到2000年初後終於取消了。

當時有個笑話,說所謂機關政府的工作人員那是:一杯茶,一杆煙,一張報紙看一天。在家裡幹農活很累的時候,很是嚮往那種生活,到真進入那種生活的時候,卻是讓人悶得慌。那時的鄉鎮工作,也不象如今這般細、雜,檢查也不象現在這麼多。一年中的工作就是正月初搞一個月的計劃生育,年中又小搞一次,10月份到11月份的時候收一個月左右的農業稅和幾費。所以每個星期一開了例會,鄉裡就不見什麼人了,只剩下不願回家的孤伶伶的我和一個食堂煮飯的老頭。鄉政府又在一個遠離人家的坡頭上,人笑稱和尚坡。裡面就是烈士陵園,埋著解放時在當地犧牲的幾個解放軍,也沒人怎麼打理,雜草叢生。陵園外散著一些孤墳,到了晚上,陰森森的去個廁所都有些怕得慌,真是鬼都打得死人的地方。白天無聊,就到陵園裡那些已經龜裂的石碑前坐一陣,看一陣。看著這些烈士的出生年月和犧牲時間,然後推算他們的年齡,想想有些還沒自己大呢。想著他們來自哪裡呢,家裡都有些什麼人?長得什麼樣?他們當中也會有和自己一樣的GAY嗎…..可笑。不管怎樣,白天總好過一些,晚上就只好一個人呆在宿舍裡看會書,實在無聊得慌,就翻看一下舊相片,呆呆地想一會,再不就想象著某個人,打下飛機。不敢去想那樣的日子得捱到什麼時候,別說愛情,豔遇也只是夢中的幻想而已。

九、表弟江華

很快到了年關,到財政所結了從村裡收來的屠宰稅,交了明年正月要「掃蕩」的計生戶物件名單和情況,只等著年終總結會開過,領了工資就過年了。

九十年代中,鄉鎮工作人員的工資可不高,因又是貧困地區,就更低了。剛參加工作的辦事員,被大家譏笑為「國家最低領導人」,每月工資230元,還沒我讀中專前在廣東打工的工資高。倒是那時「煙鬼」這個詞與自己還搭不上關係,平時也沒什麼特別的用度,所以過年時給了母親100元,尚在讀初中的小弟20元,在家從沒讀過一天書的妹妹10元,自己留了100元。正月裡各片區或者各自突擊計生任務,或攏在一起去啃工作難度大的村寨。到了各村子裡,或者在支書主任家吃,或因計生戶因有求於政府,都「熱情」地招待了吃喝,因此也沒用什麼錢。一個月下來,大體也瞭解了些工作方法和計生政策,在老同志們說話的時候,也會不時幫下腔,附合一下,表示自己肯學習,認真地在工作。雖然自己說話時底氣不足,也許說了,根本也沒人在聽。

過了正月,一起分配的小趙被安排到另外一個村去「獨擋一面」了,自己仍然在原來的村。村子離鄉政府駐地9公里左右,不大,百多戶人家,分為幾個自然村寨,三分之一漢族,三分一布依族,三分之一夷漢雜居。沒了小趙的摩托車,下村的時候來回就不是那麼方便了,有時晚了,只好在村子裡過夜,反正回去鄉裡也沒什麼人,沒辦完事,第二天又得回來,嫌麻煩。村支書家是個四代同堂的大家庭,人多而雜,實在不習慣。更不可能住村主任家,因為他家就一依著石壁而建的草屋,不到40坪,前面用泥築的牆,裡面直接就是石壁了,巴掌大的窗,幾乎透不過光,一家四口就住在裡面。都說農村要選致富帶頭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被選上去的。每次去,他倒熱情得很,又是要留飯又是要留宿,個不高,人精瘦,常熱情高漲的回憶當年自己在深圳當兵的歲月。不敢問他知不知道現在深圳是什麼樣子,看著跑前跑後的他和他身後的草屋,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

村裡有一個族中的表叔,以前有見過,走村串戶時也去過他家,農村麼,家境也就那樣,人家看著還乾淨,兩個兒子又都不在家,跟小表叔也分了家的,爺爺奶奶跟著小表叔住在上百年的老屋杆欄房裡,他家是年數不久的木房子,下半部分砌了石牆,上半部分就稀拉拉地圍了幾塊板子。怕走夜路,每次沒辦法得在村裡過夜時,就去表叔家。次數多了,有時不好意思,下村時就從集上帶一兩斤肉菜,開始表叔娘有些慎怪,說不該這麼見外,是不是嫌我家生活不好?笑著推讓一翻,也就接下了。慢慢熟悉了,知道大兒子叫江華,18歲,小學畢業後去廣東打工,兩年沒回家了。小兒子叫江龍,正在鄉中學讀初二,成績一般,人倒乖巧,看到我就表哥表哥地叫。

到了近「六月六」的前兩天,我又買了一斤五花肉,下到村裡,直接就去了表叔家,推開門,看到家裡坐著個小夥,不見表叔和表叔娘。正詫異間,那小夥起身讓坐,才注意到他,170多些的個,穿著時尚,畜著流行的「兩片瓦」,小方臉,五官安放得恰到好處,很有幾分港星郭富城的味道,看著不像村裡人。農村人都是很樸實的,不像城裡人,不認識的人哪有讓進家的道理,最多冷冷地隔著門縫問下情況而已。讓了坐,倒上茶,他問我有什麼事,找誰。我說我是鄉政府的,今天下村裡,要辦完事纔回去,有可能今晚要在這過夜。然後問他表叔和表叔娘去了哪裡。他說你找我爺(農村有時叫爸為「爺」)和我媽啊,他們到鄰村吃酒去了,要晚些回來。才知道他就是江華表弟,自我介紹了一翻,問他是幾時從廣東回來的。他說因一同去廣東打工的夥伴叫火雲的,在下工時用摩的帶客賺外快,不意出了車禍,被一大貨給撞死了,所以跟著他父親護著他骨灰一同回了家,昨天才到,同時有些不想在原來那廠了,在家呆陣子再另行打算。聊了一陣,我就到其它寨子工作去了,臨走他說他會做飯等我回來,叫我回來早一些。

晚上9點多回到表叔家,只有表叔娘和江華在家,說表叔到火雲家去看望他父母親去了,說等不見我來,也不知道我在哪,就先吃了,幫你留的飯還在灶上熱著呢,叫江華端了來。我說我走到一農戶家,他家正吃飯,不讓走,所以吃過了的。表叔娘見我回來,又吃過了飯,用布依話說:你看,江華回來了,你正好有伴了,你倆老表就自己聊著吧,我也到火雲家看看去,出了這事,真叫人傷心。因初中畢業後我也在廣東打過工,所以與江華也有些共同的話題,不似那麼尷尬。就聊到在廣東什麼地方,具體做什麼工,工資多少,火雲怎麼出的車禍,賠了多少等等,又聊了些別的話題,也就洗洗睡去了。因平時他不在家,弟弟又寄宿在學校,家裡也沒多的床,所以睡在了一起。雖說一青春年少的靚小夥睡在身邊,那時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以為畢了業,過去的激情歲月也完結了,得過回「正常人」的生活了,雖沒有女友,應該也是暫時的。

「六月六」那段時間,正好農時正閒,秧也插完了,地裡的玉米也薅過了二道,正忙著揚花抽穗哩。農人們忙了這陣,也是累壞了。有了些閒心,纔有過節的心情,所以「六月六」是布依族比較隆重的一個節日。那天,附近江邊一集市附近的花坡上,會舉行布依歌會,沒有去打工的年青人,甚至已成家的中年人,也都會到那裡對歌,尋找自己的夢中情人。小時候我每年也有去的,只是那時還小,只因愛熱鬧,和小夥伴們在大哥哥大姐姐中間穿來穿去,看他們對一陣歌,又好奇地看著他們一對對地消失在山上濃密的玉米地中。

第二天下午,辦完事,跟表叔一家道別,說要回鄉裡了。表叔娘趕忙制止:你看你,平時也就罷了,明天就是「六月六」了,怎麼能讓你走,江華不回來也罷,現在他回來了,你也有伴了,不正好明天和他一起到花坡去玩兒去?說什麼也不讓走,江華也在一邊挽留,想想資料也不是那麼忙著上交,回去也孤孤單單一個人,寂寞得都有些怕了,加上這麼個活靈靈的帥哥一挽留,那心兒就「軟」了,留了下來。表叔娘很高興,說大家集資殺的豬在分肉了,催著表叔快去分了來。又拿來糯米,與黑糯米一起混上,教我們包粽子,什麼三角粽,枕頭粽,灰粽(用糯米草或楓葉燒成灰後混在糯米里)。江華畢竟是直男,笨手笨腳,好不容易包好一個,剛捆好,又垮掉了,糯米散落一地,被表叔娘笑罵了一通,趕一邊去了。表叔娘有些遺憾地說:你看人家表哥,包得比我還好。唉,心中說想要一個姑娘的,生來兩個都是兒子……。我看著江華笑了笑,他不置可否,自己點了根菸,也幫我點了根,我搖搖頭,他說都點了,我只好接過來,裝著抽了幾口,扔了。

第二天早早地吃過早飯,我與江華「打扮」一翻,就奔著花坡去了。也不遠,三公多裡的路程。坡上人已黑壓壓一片,遠鄉近鄰的都趕了來,各式民族服裝看的眼花繚亂,賣小吃的、對歌的,擠了個水洩不通。江華拉著我的手在人群裡穿梭,尋找中意的姑娘,我也假裝很熱切地跟著他搜尋,眼睛卻在人群裡尋找著中意的帥哥。雖是農村孩子,也有打扮入時,長相「洋氣」的,當然只是看著養養眼而已,不敢有過多的想法。終於尋得兩位還算漂亮的姑娘,厚著臉上前逗弄,我有些害羞,江華油嘴滑舌,不時逗得兩位姑娘哈哈大笑。我當然也把她們逗笑了,倒不是我有多幽默,人家是譏笑我比她們還靦腆罷。瞎扯了一陣,又一起逛了幾圈,也沒個結果,與她們分了手,和江華到攤上吃了碗米豆腐,眼看著到了傍晚,就一起回到了家。表叔娘在家裡已做了豐盛的晚餐,吃飯時她開玩笑:你倆老表長得不錯,今天玩了幾個姑娘?江華白了母親一眼,我笑笑沒說話。吃過飯聊了一陣也就睡了,一宿無話,第二天一早回到了鄉裡。

後來又去了村裡幾次,江華一直沒出去打工,說乾脆呆完今年再說,正好也幫著家裡收了這季莊稼。每次去,辦完了事也都一起玩,一起去游泳,到山上找蜂蛹等。畢竟都是年輕人,共同的話題也多,很快就熟悉了,慢慢有些「舊病復發」,寂寞的心裡生出一些情愫。以前說起要下村,就會有些不情願,要走很多路不說,還得工作,情願獨自在鄉裡發呆。自從認識了表弟江華,倒有些想到村裡去了,所以就算鄉裡沒什麼工作安排,自己也會找個理由到村裡去。有幾次在會上還受了領導表揚:你們這些老油鬼,下個隊不到個屁時候就回來了,你看人家小班,雖然沒有摩托車,經常自己也走路下去,一去就是幾天,我看你們要向他多學習一下。不禁暗笑,他們哪知道我心中的鬼。

到了水稻收進家,就開始催交公糧了,鄉裡規定了任務和時間,每村得在期限內上交公糧達到一定的比例,否則就扣工資。想到那區區的230元,不禁有些心酸,但吃了這口飯,也由不得自己了。下隊的次數也就多了起來,有時都會在江華家呆幾天。搶收的季節,一家人都很忙,都到別人家去換勞力,或者自家到田裡搶收。不忙的時候,自己也不好意思呆著,就也和江華到田裡幫下手。表叔娘見我乖巧懂事,又不拿架子,很是喜歡。農村婦女,說話又沒遮攔,想到哪說到哪,竟然說:唉,你看,表哥人這麼好,這麼勤快,你倆老表又這麼要好,可惜你不是女孩,要是,一定要說給江華做媳婦,不會放你去了別人家。我心中有鬼,臉鬧了個猴子屁股,紅通一片,都不敢正眼去看江華。那時江華雖說比我小几歲,大約覺得單純的我也是個可以相處的人,不知不覺也成了好朋友,彼此間漸漸開些玩笑,不似先前那麼拘束。那晚在田裡勞作回來,晚間江華勸著又喝了點酒,上床後睡得很香,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的手竟搭在了江華的肚子上。他穿著條藏青色的三角內褲,正睡得香沉,胸部有規律地一起一伏。野外田間的夜裡,蛙聲一片,聒得人有些心煩意亂。想繼續睡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心裡死去的魔鬼慢慢復甦,慾望的怒火一旦燃起,想滅掉不太可能了,手有些不太聽使喚,猶豫中向下移動。在小腹上停了一會,還是沒忍住摸在了江華的私處。心砰砰地跳著,很律亂。摸了一會,漸漸有些反應,他動了一下,又睡了。一旦開始行動,就怎麼也停不下來了,有時真恨自己。他的陰莖在我的撫弄下開始變大,龜頭都露出內褲外了,呼吸也似乎時停時續,不象先前那麼有規律了。我知道他應該醒了,可能是怕我害羞,可能十八、九歲的年紀,那種慾望強烈過世俗的羞恥心,他一動不動地躺著,沒有反對。我把他的內褲輕輕退下,頭下移吻上了他的乳頭,他抖了一下,又平靜下來。因為勞動的關係,他很是有些肌肉,厚實的胸間不多的體毛,讓我的慾望更加強烈。在肚臍上吻了一會,我含著了龜頭,熟悉地吸吐著,可以感覺到他很緊張,腹肌都收緊了,雙腿上的肌肉也一收一縮的。雞巴沒想象中的那麼粗,陰毛濃密,可以感覺到形成一條線連到肚臍處。男性特有的荷爾蒙在鼻間散發開來,我感受這久違的氣息,激動得有些發抖。雞巴在我的裹弄下越來越堅硬,馬眼裡分泌出一些前列腺液,有些鹹鹹的味道。含弄中聽到他壓抑著輕哼了一聲,知道他快要射了,我離開他的龜頭,用手幫他打,當感覺他快射的時候,我含了上去,他有些躲避,但可能來不及了,精液強有力地衝擊著我的舌尖,麻麻的味道在舌上散開,我吞了下去。我並沒有特別的愛吞精液的愛好,但喜歡一個人,就不會覺得他射出的東西髒,就能忍受住精液的腥味。只願喜歡的人的東西能進入自己的身體裡,以為這樣就可以融為一體,以為這樣就是幸福的。自始自終,他都平躺著一動不動,完後我在他腹上躺了一會,迷亂的心情難以言說。也許他又睡去了,我無法再入睡,捱到天將亮,我下床洗了臉,告訴表叔娘要走了,表叔沒起,在燒豬食的表叔娘有些奇怪,問我怎麼起這麼早,江華都還睡呢,不是說今天還要在村裡有事嗎。我說突然想到今天鄉裡要開會,所以不得不走了。

回到鄉裡,躲在宿舍,呆呆地想了很多,早飯也沒吃,後悔的心情越來越強烈,不停地責怪自己不爭氣。不知道以後怎麼下村,下了村,怎麼面對表叔和表叔娘,怎麼面對江華。也許友誼就此結束了,想到這些,不禁有些傷感。決定以後再不去表叔家。所以在公糧上交結束之前,自己雖然下了幾次村裡,沒有再去表叔家,都是當天去了,下午不管多黑,忍著怕趕著夜路,也都要回鄉裡。重陽節過後的一天集日,表叔娘來趕集,特意上到鄉政府,問了我的宿舍找到我,給我帶來了重陽節打的餈粑,並責怪說:你怎麼了,村裡人都說你下村了,好幾次都沒去我家,是不是江華惹你生氣了?我問了江華,他又不說,只說不知道,我還罵了他呢。我聽了心裡不是滋味,無言以對,只說最近有些忙,所以就當天回來了。她說下次你去村裡,再不去我家,以後你永遠都不要去了。聽了這些話,想死的心都有了,悲傷的心情難以自控,又無處訴說,表叔娘走後,我關在房間裡哭了很久。

那個星期沒有下隊,也沒有下村的心情,所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呆了一個星期。又到集日的時候,村裡有幾個村民來找我去處理一些糾紛,到我房間裡坐了一會。說,江華就在外面呢,他借了村人的摩托車騎來的,在外面的財政所領取他家今年的公糧款。村民走後,我鼓起勇氣走到財政所,他正好領了錢出來,我怯怯但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準備面對他的冷眼或責罵。但他停下了,表情並沒有那麼兇狠和嫌惡。我說上去坐下嗎?他說嗯。一起回到了宿舍,坐下後我泡了杯茶給他。又給他遞了根菸,他說你不是不抽的嗎?我說在學呢,這個星期都抽了兩包了。他肯定知道原因,顧左右而言他,說剛纔某某來找你去處理糾紛,你要去嗎?去的話和我一起坐摩托車去吧。他都邀請了,我能說什麼,反正都得面對,就收拾了一下,說到下面集上買些菜,他說不用,剛買了的。鄉村的路有些顛,我用手扶著他的腰,他的氣息順著風吹到臉上,看著他的背影,悽惶心裡有些幸福的感覺慢慢摻雜進來。進得家來,表叔娘笑著逗我:喲,要江華去接你你纔來啊,看來你倆老表真吵架了哈。表叔在邊上憨厚地笑笑,我不自然地看了一眼江華,他埋頭吃飯,沒說什麼。

晚上睡覺的時候,關了燈,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他突然問我:你是不是很喜歡我?我嗯了一聲,不說話。大約小學畢業的他也找不到更多的合適的話,也不再說什麼,把手伸到我的頭下,我枕著他的手臂,有些想哭的感覺。也許對於一個直男,面對世俗的情愛標準,他不知道應該是拒絕或是答應,只是他也感受到了你對他的喜歡,在你愛撫他的時候,他應該也是歡悅的。事情到了這地步,我也知道該怎麼做了,晚上在他半睡半醒之間,我又幫他口了,極盡溫柔之能事,只想讓他感覺到快樂。他依然平躺著一動不動,一直到射在我的嘴裡。

那些日子只要下村,我都會到他家去,也還是一起睡。有時他來趕集,也會到鄉政府來找我,或在那裡過夜。白天的時候,我倆看起來是很好的朋友,從不談及什麼愛呀情的,只是聊著不相關的事,甚至在趕集的時候看到漂亮的姑娘,會一起去逗弄逗弄。期間他也和我去過我家,家裡人也都認識他,妹妹似乎很喜歡他,他村裡人都知道我倆「好上」了。表叔娘好象覺得他小學畢業的兒子能和一個鄉政府工作的人「好上」,似乎也是一件驕傲的事情,每每在村人面前談起我,語氣間都不無喜歡。有好吃的東西,也會特意留些給我。

幸福的日子總是感覺很短暫,過了年關,正月初幾他就要到廣東去了。初二我就到了他家,和他一起呆了幾天,初六一早,幫他拎著行李,走了9公多裡的路,送他上了去縣城的汽車。離別雖然悲傷,但對於我,還能有什麼更多的要求呢?

沒有他的日子,生活仍然沒有多大變化,只是工作上有些變動,被安排到了一個山區的村子,路程更遠一些,但這些都無所謂了。生活中有了思念和牽掛,似乎也不那麼無聊了,荒涼的和尚坡上的鄉政府,也好象可愛起來。偶爾也會跟他打個電話,彼此說著身邊發生的事。99年還去深圳找過他,還是一起睡。2000年的時候聽說他結婚了,找了個鄰鎮的布依姑娘,我沒有去參加他的婚禮,因為不想去面對。過後他去打了工,我纔去補了禮給表叔娘,說當時沒在家,出門了。後來調到縣城,很少回家鄉了,從此再沒見過他,也不再有任何聯絡。又過了11年,仍然單身的我因為會泰語,決定停職去杭州的一家泰國飯店打工,暫時改變一下一成不變的、令人苦悶的生活。假日的時候,到蕭山去看妹妹一家,妹妹突然告訴我說:江華和他老婆孩子就在不遠的廠裡呢,你看到他肯定不認得了,一臉的大鬍子…..。我根本沒提到他,不知道妹妹怎麼會想起這事來,可能妹妹也是知道我喜歡過他的罷。但終於我沒有去看他,沒必要了,過去的人生,終回不去了,就讓他過去吧。

十、派出所的實習生

人也罷,物也罷,相處久了,總有一定的情感。隨著一天一天過去,看起來一無是處的工作和荒涼的鄉政府,也慢慢不似先前那麼難受和扎眼了。

鄉政府是一溜六七十年代的老瓦屋,只一層,共二十來間,坐落在半坡的石臺基上。房兩頭比主體往前伸出來一些,看似廂房的樣子,一頭是會議室,一頭是辦公室。往房北面兩邊種滿桔子的坡道下去200來米,就是坡下的鄉集,百來戶人家順著省道兩邊依次排列,形成二百多米長的街道,到中間還依著地形、順著省道拐了個彎。兩邊的人家也多是老瓦房,被來往的車輛揚起的灰塵覆在房上,遠遠看去有些泛黃。偶爾也有一兩棟混泥土「洋樓」,鶴立雞群地立在中間,看著反有些扎眼。每五日逢集,趕集的人和攤位都擠在街上,來往的車輛經過,都長鳴著喇叭,半天也過不去,更顯得擁擠。光​‍復‍民國⬄​再⁠造共‌和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過了三年,到了90年代末,鄉裡的人又多了一些,過去一直沒住滿的房間,現在都住滿了人。有從部隊復員分配來的,有從外鄉鎮調來的,又有停薪留職去廣東打工回來重新上班的。從沒談過戀愛,忠實的小趙也從村裡調回了鄉辦公室,經人介紹,也結婚了,娶了鄉派出所所長的妹妹,是本鄉下面一個村的布依族姑娘,比他大一些。大家的注意力有些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吃飯或一起下村時,閒談中就會問到我的婚姻問題,大嘴的人還開玩笑說:你不會還是處男吧?弄得人很不自然。這樣的玩笑次數多了,自己好象也有了些「緊迫感」。

因為派出所當時沒有自己的房子,就在鄉政府中間的幾間房辦公。除了從學校畢業的所長和部隊轉業的副所長,還有一個協警和一個實習的的警校生。兩人都正好是自己在鄉中學時的同學,一個是小學的,一個是初中的。協警姓杜,比我大一歲,漢族,人瘦小開朗,是鄉書記的弟弟,已成家,有三個女兒,人沒什麼可圈可點之處。實習生布依族,漢姓陳,小名王法,這是初中時就知道的。與我同歲,因初中補習了些時候,沒考上,又讀了高中畢業後上的警校,所以纔來實習。個比我高一些,外表中上,典型的僚人像,高顴骨、深眼眶,五官立體。但畢竟是警校生,又穿著制服,別有一番能吸引人的地方。鄉裡沒人時,煮飯的老頭也懶得煮了,大多數時候回集上的家裡去忙自個的農活。說:你自己解決吧,炊具都在那,想咋吃咋吃。我因一個人懶得做,做了也嫌沒胃口,就與他倆搭夥一起吃。兩人或不會,或者懶,平時都是我做菜。我天生有些這方面的天賦(這應是大多數GAY的天賦吧),兩個都很喜歡,說每次你一炒菜,聞著都有食慾了。慢慢地無話不談,似乎成了好朋友。

當時在鄉境兩邊的省道旁各有一所道班,但因體制的變動,道班沒什麼人了,都被承包變成了飯店,店裡有很多來自外地的小姐,每天打扮得妖嬈無比,花紅柳綠地在門口坐著,成了四鄉八寨的新鮮話題。甚至聽說有些農人,好不容易挑米到了集上,換得一些錢,結果走過飯店,回到家就沒有了,只剩得一副空扁擔。成為大家經常的笑談。鄉裡和學校裡,也有些領導和老師,會成為那裡的常客,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只是嘴上不說罷了。

中秋的時候,發過月餅,大家都回家了,鄉裡象往常一樣,只剩了我們仨。吃過飯,在電視前打了一會撲克,又吃了些月餅,很是無聊,有些睡意上來。協警小杜突然說:日,要不我們去道班玩去。王法笑笑沒有反對,猶豫中我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也答應了。小杜用摩托車帶了我倆,去了其中一家道班。也不遠,摩托車十來分鐘路程。老闆姓王,平時大家下村,有時也去那吃過飯,所以認識。又看是派出所的,更是殷勤有加,忙著招呼,問吃過飯沒,都說吃過了。因是節日,店裡也沒什麼人。大半夜的去那裡,又說吃過了飯,那還能有什麼事呢?老闆自是聰明人,意味深長地笑笑說:要不喊幾個姑娘來吹吹牛?三人不說話。老闆進得裡間,叫來了三個姑娘,兩個微胖,一個苗條到有些瘦,一看也是農村來的少婦,畫得紅眉毛綠眼睛的,雖談不上什麼氣質,倒有幾分資色。畢竟賣笑場中老手,幾句話間就笑成一片,也沒怎麼難堪的感覺。笑鬧了一陣,兩人各自帶了那倆微胖的到裡間去了。剩那瘦小的少婦和我,一下子氣氛有些緊張。還是她先開了口:帥哥,去裡面吹吹牛?說話間就來拉了裡間去。雖沒經歷過這些,但到了裡間,接著會發生什麼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說房間,其實也就只能擺下一張床,看得出是以前的房間隔成的小間。坐在床上,那少婦越來越靠近來,我有些手足無措。她說:是第一次吧,別緊張,慢慢來。牆壁不隔音,隔房明顯地聽到小杜肆無忌憚的淫笑聲,又一間房裡,明顯地有女人哼著喘氣,床沒有規律地咯吱咯吱地響著,好象再搖幾下,就要垮掉了似的。我知道那是王法在弄那女人了。他的雞巴平時游泳時是看過的,濃厚的陰毛也沒能遮住的兩個巨蛋,託著肥長的一條莖體,在胯下襬動著。現在勃起了,一定很粗大吧,他一定象錄相中那些男人,正用粗大的雞巴抽插那女人吧….指不定他胯下的女人,現在有多享受呢。恨不得現在在他胯下的是自己,想著不免嘆口氣。也不知是隔間的響動還是少婦的撫弄,我也勃起了。那女人把我按倒在床上,幫著脫了衣服,自己也脫了個赤條條一絲不掛,跨了上來,並扶著我的雞巴,幫我弄進了她鬆垮垮的B裡。這是現實中第一次看一個女人的祼體,摸著她的雙乳,也沒甚特別的感覺。抽插間她把臉靠向前,我扭頭讓了。過了會我翻過身把她架起,抽了一回,也就射了,完了心裡有些輕微的厭惡。想想完成了處男到男人的轉變,證明自己還是個男人,複雜的心境難以言說。二十七年的處男身,終於就這樣結束了,結束在一個賣笑女的身上,又未免暗自苦笑了一回。

經過了這次,看到他,不時會想到那晚的經歷,心裡不免對他有些想法,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到了臘月二十六,鄉裡開過會,人也就散了,鄉裡只有一個六盤水地質局來幫村裡測量農村房產麵積的年青人不想回家,而他也被安排在派出所值班。我也一直在鄉裡呆到年三十纔回了家,到了初一,我騎著自己七百塊錢買的二手嘉陵車來找他,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看電視,看到我很高興。看了一會,他說要不你與我一起到我家吃飯吧,正好騎你的車,不用走路了。吃過飯帶了些年菜,又回到鄉裡,那位地質局的年青人因沒人,也和我們一起吃飯。初三,協警小杜來接替他值班,我就約了他和那位年青人,又到集上的衛生所約了他堂叔,大家都是認識的,一起到我家去玩。因一部車坐不下了,只好步行,當晚就在我家過夜。我與他一床,那位年輕人與他堂叔一床。

他用商量的口氣聊著下幾天的打算,說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去貴陽吧,我帶你們去我學校玩,學校裡有一個老鄉是老師,可以到他家吃飯,他還可以帶我們去他附近的親戚家玩,那個村子就在飛機場附近,可以去看飛機呢。我因心中有事,心不在焉地聽他說著,不時迴應一聲。一會他就睡了,輕微地打著酣。我一直無法入睡,他裸身洗澡時的畫面和他玩女人的想象畫面在腦中閃來閃去,終於忍不住,顫抖的手摸向了他的私處。開始是隔著內褲的,他很快勃起,我把手伸進了內褲裡,輕輕握住了他粗大的雞巴,一支手都握不過來,心砰砰亂跳,也不知道他是醒是睡了。握了一會,也不敢幫他擼動,輕微支起身子,想去含。剛要夠到,感覺一下子被推開,力度有些大,手一下子沒握住他的雞巴。我被搡到床邊,身上都沒了被子,腦子裡一片空白。他自己呼呼地拉上內褲,把我拉上來,輕輕地說:你不覺得這樣很髒麼?我哪敢說話,大氣也不敢出。就算能說,又能說什麼呢?過了一會,他嘆口氣,說:以後不要這樣了好麼,如果真的想,找個女人結婚了吧。看我不說話,他翻過身獨自睡了,我迷迷糊糊地挨着,也不敢去想明天會怎樣。近天亮時,睡夢中他翻身面向我,過了一會,突然覺得腿上有些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伸手去摸,卻有一股燙熱的水從自己的手上流下來,摸摸也不似精液。難道是他屙尿了?真的,去摸了一下他的內褲,是他的尿,他尿床了。我驚訝不已,想不到這麼大的他還會尿床。他可能這時候也有些醒了,爬起身。我叫他把內褲脫了,摸黑用衣架晾上,他不停地說不好意思。因冬天,蓋的兩床被子,我把一床墊在下面,叫他睡下,說天亮再說吧。過程中我怕他尷尬,一直沒有開燈。就這樣兩人躺著,他說我一直有這個毛病,但好久沒尿床了,想不到今晚在你家會這樣。我只說沒事的,不要有什麼想法,我不會說的。天亮後我把床單和溼了的被套晾在了外屋裡,母親看到問怎麼了,我說我昨晚喝醉尿床了。母親有些訝異,但也沒說什麼,我知道她不會相信的,但也只能這樣了。到現在我也沒和誰說過這事,這成了我和他之間的秘密之一。

吃早餐時,他有些不太自然地和他堂叔說了昨晚的打算,他堂叔說去啊,還沒見過飛機呢。那位六盤水的年青人說不想去了,好好休息幾天算了。這樣,吃過飯,回到鄉政府,他換過內褲,一起攔車去了省城。在他學校玩了幾天,他對我似乎沒什麼變化,介紹著哪裡是食堂,他的宿舍在哪裡,還說了一些學校的趣事。又一起去了機場,大家似乎都玩的都挺開心。過了正月,他又回學校繼續學業去了,就這樣分了手。

畢業後他分到了縣公安局刑偵隊,住在局裡的一空房間裡,到縣城碰到,還叫我去那睡了一晚。年底我結婚錢不夠,他又借了我1000元,婚禮結束,他陪我在房間坐了會,我還了他的錢。第三年他結婚,我也還是去了,但彼此平時聯絡不多,我知道不是他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相信他一直是把我當朋友的。後來有了手機,他不知道從哪找到我的電話,還打過幾次,我從來沒存過他的電話。前年他與以前鄉政府的同事在酒吧喝酒也打了我電話,聽出有些醉意了,但我推說在遠處,沒去。偶爾也在街頭會碰上,他似乎要跟我打招呼,都可以感覺到他停了下來,我裝著沒看見,低頭走過。只是走了很遠,我還是會悄悄回過頭,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

十一、生命中最大的錯誤

人大約都會有些自知之明,就象我,從小知道自己與別人似乎不同,總感覺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迷茫中不停地尋找、追逐,又在不停的失敗中否定自己,一路走來,形成了有些優柔寡斷的性格,不似一般男人那般粗曠和果斷,心敏感而脆弱,時時都注意著周圍的人和事,生怕受到傷害。加上又看了些評擊官場和時政的書,以為看透了一些東西。所以,對政治弄不明白,也不太有什麼興趣去探究,知道自己也不是那塊料。

進了鄉政府三年多,領導卻走馬燈似地換了三次。第一任據說是倒賣了谷種,又同時收購了幾棵寨中的古樹。可恰恰沒那發財的命,當年的谷種正好有假,眼看著農民的水稻到了八月,本應是收穫的季節,卻還青青地立在田裡,拼命地分孽,根本沒有要抽穗的意思。因而東窗事發,被貶到另一個鎮裡做了個小職員。第二任倒頗有些印象,常穿著條短褲,短短的小腿象極嬰兒,走路時藕節般地一顫一顫的。說話做事又沒甚條理,很被人有些看不起,不知怎麼就得罪了鄉裡的同事和村裡的領導,臨走那天,縣裡組織部來接人了,卻被大家關在會議室裡不讓走,輪流著一個個數落了一翻,有些讓人想起文化大革命時的批鬥,據說他勾著個頭,大氣也不敢出。我沒去參加這樣的批鬥,那些平時鞍前馬後的人,倒一個也沒缺。第三任是協警小杜的大哥,任了一年職,年底卻因計生檢查倒數全縣第一,也灰溜溜收了行李,到別的鄉鎮混日子去了。到任時的雄心壯志,也成了回憶,真所謂「壯志未酬身先死」。這第四任還沒來,大家又在議論開了,有聰明的人說,是位女領導,就是去年來鄉裡掛職計生工作的,姓甚名誰,資歷家庭都一清二楚。我沒啥興趣,也不參與討論。管他來的是誰,與自己大多沒太大的關係。

翻過年,新領導還沒見個蹤影,倒來了8個年輕人,說是去年就參加了各鄉的定點招考,來報到的。其中3個女孩子,一個分在計生辦,兩個在鄉政府;5個男孩子,兩個在鄉農推站,三個在鄉政府。鄉裡一下子熱鬧起來,原有的房間都住不下了,新來的都是兩人三人一間地合住。好在年前在老屋邊上又新修了計生辦專用房,所以勉強完全安排了下來。鄉裡又增加了一些常規工作,什麼水稻寬窄行的推廣,玉米小苗育苗移栽等等。計生工作也不似原來那麼鬆懈了,檢查也多了起來。倒是工資不見有多大長進,比原來多了那麼100來塊。週一到週五,大家不再有時間回家,下了隊回來,都在鄉裡,打的打麻將,玩的玩牌。和尚坡上,有了些生氣,陰森森的烈士陵園,也不那麼怕人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學會了抽菸,喝酒,甚至麻將、金花都樣樣「精通」了,說話也粗魯了些,不似剛來時那麼學生氣。有了其它愛好,平時也不太去注意那幾個年輕人,有意無意疏遠一些。倒是他們看我早來幾年,都班哥班哥地叫得親熱。畢竟天天在一起,不久也就熟了,年紀又相差不大,大家也都很樂意接近我。甚至一個同姓的小妹,都認我為哥哥,整天粘著跟前跟後的。過了陣,鄉裡舉行選舉,果然就是一位女領導。帶了位副的女領導來不說,又自己帶了位年輕小夥做駕駛員,以前的駕駛員就辭職回家去了。鄉裡平靜了一陣,賭風不象先前那麼狂亂了,大家都觀察著新來的領導。不曾想新來的領導和副領導雖是女人,卻也都大大咧咧,說話辦事雷厲風行,又不拘小節,空閒時也和大家賭得不亦樂乎。鄉裡又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歡樂,看起來一派詳和。

在這詳和歡樂的氣氛中,自己好象也記不起年前的不快了,下了村回來喝喝小酒,飯後嘴上叼著根菸,擠進賭局中,玩的個天昏地暗。但新的煩腦卻在這在看似歡樂的日子中不期而至—辛辛苦苦三年存下來的2000多元錢,就在嚎叫中隨著嘴上的煙霧飄散了。沒錢的日子,人難免顯得有些頹廢和沮喪,又想起過去的日子和一些似乎已忘記的事來。為什麼這世上就自己會這樣呢,如果不是這樣,是不是自己也象小趙一樣成家了?難道身邊就沒有和自己一樣的人麼,難道那些人都象傳說中的那樣只在遙遠的資本主義國度裡麼。黑黑的夜裡一個人躺在床上,胡亂想著,抬眼望去,一條路似乎走到了盡頭,再跨一步,就是看不見底的萬仗深淵了。

恰好這陣時候,平時叫龍哥的農推站長又熱心地說起了年前幫我介紹過的一位姑娘。說你還要選到什麼時候,人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人家和你一起來的小趙,孩子都滿地跑了。那姑娘又不錯,家就在縣城上,條件沒得說。雖說比你大一歲,人在企業上上班,工資每月也有900多元,比你高多了。我看著他,不知說什麼好。他見我不說話,就說:我都和人家一家人說過了,就等你回話,不管成不成,你去見了,也算完成我一樁任務吧。到了這地步,也不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意,我只好答應這星期和他一起到縣城去。

原本以為到了那裡,最多就在龍哥家見個麵,各自走了,過後找個理由推脫了事。週末坐著龍哥的摩托車到了縣城一四層的小樓下,想當然地認為就是龍哥家了。小樓一樓是門麵,從走道進了二樓的客廳裡,卻見黑乎乎坐了一屋的人。一看只認識龍哥的妻子和孩子,其他一個也沒見過。大家都忙著起身讓坐,說:快坐下吧,飯早做好了,等你倆都等了1個多鍾,還以為來不成了呢。平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手腳都不知放在哪裡,才知道可能是那姑娘家,早知道無論如何是不來的。坐下後端上茶來,龍哥喊來一位姑娘,說來來來,介紹你們倆認識下,這就是小班,這是小趙,叫順萍。我看了一眼,只記得帶個眼鏡,也不太敢多看。又一一介紹了屋裡的人:有老太太,她父母,哥嫂,妹妹妹夫,姑父姑姑和一溜孩子們。他父親遞過一支菸來,慌亂中我竟然說不會抽,龍哥撲地笑出了聲。一家人的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感覺自己就象動物園裡的稀有動物一樣。不知誰提了一聲:吃飯吧,都餓了。大家這才分了兩桌圍坐下來,一桌以孩子和婦女為主,在廚房裡;一桌就在客廳裡,以男人為主。席間龍哥說了我一堆好話,什麼上進啦…忠實啦…又沒什麼壞習慣啦….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有那麼好,臉紅一陣白一陣,都不記得吃的什麼菜,真到了食不知味的境界了。

事後回到鄉裡,大家也知道了這事,都為我高興。又不知怎麼傳到了村中父母的耳裡,母親和父親還特意提了些土產來感謝龍哥,當著大家的麵說:你弟弟在讀醫專,我們也沒能力負責你的婚事了,找到這麼好的人家,也是你的造化,一定要爭氣了。父親在一邊笑得合不攏嘴,就象他兒子要娶的是當今的公主一樣。龍哥又隔個三不五時地問我的決定,說那邊一家人都沒有異意,你快給個答覆吧。想想還能怎麼樣呢,我點頭預設下來。

到年中的時候,父親母親、村裡的二姨和姨父,提了必要的一些禮信,和龍哥一家一起去認了親,這事就算定下來了,只等年底選個日子,成親完事。當然,其間我也不時會到順萍家去,一家人也都接受了我,平時一起吃飯,又和她一起逛逛街,看起來也與熱戀中的情侶沒多大區別。相處長了,知道她是個不善言談的姑娘,近視眼,個倒不矮,面板有些黑,應是個居家的好女人。平時鄉裡的夥伴們也有說過她和我不太般配,但又說,只要人好就行。我只笑笑,心想真要這樣也好,自己反倒不用承擔那麼嚴重的負疚。每每在家裡或從家裡一起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會很近地挨着,笑談著,能感覺到她母親在裡面笑著目送,一臉的高興。走到家人看不見的地方,我就會不自覺地離她遠一些,自始自終,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牽她的手。尻鸡苾备𝒉书盡匯婬夢岛░iв𝕠𝒚🉄𝕖u🉄𝑜R𝕘

選好的日子慢慢地就臨近了,就談到了租房的問題,她母親說,畢竟是女兒,在家裡總不好,你們先在外租套房,結了婚,有了孩子,想回來住再說。反正你哥哥和妹妹一家都沒住家裡,家裡寬的是。又說到了禮金的問題,說我們也不問你要多,你買個三金,再拿個8000表示意思就行了。我一聽全身冒了冷汗,別說8000,800現在也沒有。只好實話告訴了她母親。老人家有些不太高興,她在邊上沒說話。又下次去的時候,也許一家人有商量過了,又都說:唉,禮金的事就這樣吧,你也不用到處去借了,借了到時還得你倆一起還,這只是個面子的問題。但三金你還得買的,同時傢俱你也得負責,至於家電,哥哥、妹妹和我們來買。我聽著有些感動,卻又多了幾分內疚。過後我把自己以前買的戒指給了她,又給了她幾百元,說你自己拿了去打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式的。倆人又去省城照了婚紗照,花了2000多元,我想給,她說你留著買傢俱吧,不要再去借太多了,我這裡先應付著。

就這樣,一場婚禮在我的半推半就,不情不願下,如期舉行了。結婚在縣招待所舉行,兩家一起合辦,所以很多賓客我都認不全。我跟她站在門口,笑臉迎送著所有的來賓,從中午笑到下午,臉都有些酸了,大家也都笑著,似乎皆大歡喜。晚上賓客漸漸散盡,新房裡我倆各自理著凌亂的東西,累得都不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晚了洗洗,我說太累,叫她早點休息,我也去睡了。當時租的是兩間房子,一邊臥室,一邊是客廳間飯廳,用布簾隔開,裡面一張小床。我倒在小床上,裝著很快睡著的樣子。當時買小床的時候,她母親是極力反對的,我推說鄉下家裡會來親戚,這樣方便些,她纔沒再說話。打掃了一陣,她自己也到新床上睡去了。雖然很累,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想著她在那邊會怎麼想,會不會有些失望?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但最終還是沒有到那邊去,這樣迷糊到了天亮,感覺就象一個明明就要死的人,在臨死的時候還無望地掙扎著,期盼著會有最後一線生的希望從天而降。武​汉病⁠‌毒⁠研究所​蝙蝠​女

到了第二天晚上,去她家吃過飯回來,看了會電視,也到了上床的時候,洗漱好她先上了床。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電視機前,也不知電視裡演的是什麼節目,想著要不要去新床上睡…..。時間實在拖不下去了,又胡亂想著,再這樣的話真有些說不過去了,只好洗洗,硬著頭皮走進房裡,也不開燈,就脫了衣褲上了床。她側過身背對我,象睡著的樣子,我知道她一定是沒有睡的。兩人就這樣躺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清晰可聞。也不知過了許久,我把手抻向她,摸在她的背上,她還是一動不動。我輕輕地脫了她內褲,自己也脫了,慢慢地抱住她。就象一個將赴刑場的死囚,有絕望,有悲傷,有不甘……。她不知是出於害羞或是堵氣,一直就保持著同一個睡姿,我從裡面用手探到她的陰戶,微微有些滑滑的水流了出來,心裡有些發怵。但人畢竟年輕,自己慢慢擼著,也就硬了,從裡面輕輕插了進去,她抖了一下,不再動。我不願想太多,狠狠抽插了一陣,也就射了,不敢、也沒興趣起身看是否有血流出來,是否是處女,擦了下我自己睡去。第二天她先起了床,我看了看,身下的床單上有一灘血漬,不多,已凝固。一會我起了床,她來收了床單,去洗了。 就這樣,在種種複雜的心情中,我們做了第一次愛。以後每當她感覺我要做愛的時候,她也都會保持著同樣的體位,我也都是從裡面抱著她抽插,一直到射。從沒有正面面對過她,從沒有過多的語言,更沒有接吻的衝動。

過了一個星期,我藉口鄉裡忙,就回去上班了。看到我,大家都打趣說新郎回門了。幾個老鬼說:你看你看,瘦了一圈,要悠倒點哈。別前三十年餓逼象餓飯,後三十年躲逼象躲難哦。幾個年輕小夥哪聽過這種笑話?笑得人仰馬翻,幾個女孩子羞紅了臉,躲在一邊偷笑。我也跟著訕笑著,心裡卻想:我的前三十年和後三十年有區別嗎?不管怎樣,回到熟悉的人和環境中,心情似乎又好了起來,該下村下村,該喝喝,該賭賭,生活好象也與婚前沒多大差別。只是到了週末,有家室的人都等不及回家的時候,纔想起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週末再也不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在宿舍裡徘徊一陣,收拾收拾,心情複雜地踏上了返回縣城的班車。

年底,公糧收過,計生檢查也過了,工作輕鬆下來。週末看看沒什麼事,也準備回到縣城的「家」了。出門的時候,幾個小夥姑娘看見了我,都嚷著要跟著我去玩,說:你結婚的時候我們都去幫你,流了不少汗,你答應請我們吃飯的,到現在還沒兌現呢。我只好答應說去吧去吧,大家就都笑鬧著跟我一起上了車。其中有兩位的家本來在縣城,週末也是要回家的,其他幾位可能覺得週末在鄉裡無聊,順便到縣城去玩玩而已。到得家裡,順萍沒在家,我想著她可能上班去了。其實結婚到現在,我一直沒搞清楚她上班的規律,她廠裡上的是三班倒,一會白班,一會夜班,一會又中班,推算去推算來,頭都大了,也搞不清楚,就不再去想。我自己去買了菜,兩位姑娘也幫著做了飯,大家吃過,就在客廳裡打牌。晚上她回家,大家就嫂子嫂子地叫,她也笑笑和大家打了下招呼,自己就到房間裡去了。兩位姑娘說嫂子會不會不高興啊?我說沒事,她就這性格。大家玩了一陣,也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三位小夥和兩位姑娘肯定在這裡過夜,這我是知道的,我以為家在縣城的兩位同事也要回家睡去了,誰知洗漱好了,也沒見誰說要走。只好安排了被褥,兩位小姑娘就睡在了小床,隔著個簾子,外間沙發上睡了五個小夥,大家也不脫衣褲,就這樣橫七豎八地躺著。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回想起以前的青春歲月,想想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今生怕再與自己無緣了。

清早,大家起來洗洗,也各自走了。順萍說:不用做飯了,我們回家吃吧。這也是規律,每個星期,都得回家陪家人吃一頓飯的。回到她家,一家人都在,一起吃過飯,她母親把我叫到房間裡,表情有些嚴肅,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在胡猜間,她母親說:昨晚是怎麼回事?我看了她一眼,不知她要說什麼。見我不說話,她又說:順萍說昨晚你同事去你那裡了,大家朋友,來玩是好事。但怎麼男男女女在一間屋裡睡到天亮?他們沒有家麼,為什麼不回自己的家?我無言以對,只說:老媽,沒什麼的,他們也不是天天來,都是朋友,我也不好說什麼。她不再說話,但看出來很不高興。因為這事,我有些窩火,下午,也沒吃飯,也懶得跟順萍打招呼,只說鄉裡有事,就自個回去了。

下週末再回來的時候,她看到我,也不解釋,我也懶得問,彼此也不說話,就這樣冷戰著。晚間我自己睡了小床,她也不來過問,我樂得個清靜。後來這樣的事又發生了幾次,我也對家在縣城的兩位同事說了:這裡這麼擠,你們回家睡不好麼?他們竟然回答:我們不愛,就喜歡在這裡睡。大家聽了笑成一團,我只好跟著苦笑。她母親又知道了,更有些生氣,說要不你把小床扔了,當時早就叫你莫買的,你偏不聽,這像什麼話?男男女女睡在一間屋裡,傳出去人家怎麼想?在老年人看來,這也許關乎作風問題,關乎她一家的名譽問題。可在單純的我想來,幾個好朋友睡在一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嗎?何況有簾子隔著,又不是孤男寡女。心中窩火,我就把氣撒在順萍的身上,她和我說話也懶理她,晚上也自己去睡了小床,任她怎樣敲門,也不答應。

冷戰時間一長,就形成了一種習慣,本來彼此就沒什麼話,這下更無話可說了。甚至有時在鄉裡幾個星期,我也沒有想回去的慾望。過年時大家都很不高興,我接她回了老家,過了年,送回家裡,就自己回了鄉政府,直到完了三月份都沒再回去。一天,同事說有我的電話,叫我趕快接。我接了,還沒問清是誰,只聽對方說:小班,你自己來搬了你東西回去,你是很稀奇嗎?我家順萍離了你就過不下去嗎?然後拍的一聲掛了電話,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是她爸爸的聲音。隔一會我打回電話,她母親接了,我叫她請順萍接個電話,她母親叫了她來。我問這些都是你的意思嗎?她只說不用說了,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又問你是否懷孕了,沒聽到她的迴應。我知道她也傷透了心,再說下去也沒意義了。

夫妻間的事一旦家長介入,在氣頭上,話又往絕裡說,婚姻就有些岌岌可危了。這些話如果是她母親說,可能效果還不那麼嚴重,但從她平時不怎麼說話的父親口裡說出,總覺得意義有些不一樣。加上自己也沒有熱衷挽留的心思,離盡頭也就不遠,只差一種離散的儀式罷。過了四月份,我還是沒有回過那個家,她母親和她家裡的女戚們七大姑八大姨地找到了鄉政府,兩位鄉裡的女領導把我叫到了會議室,大體聽了過程的經過,數落了我一番。問她母親是否有可以挽回的意思,一眾女眷也沒說話,表示沒異意,意思也是給個臺階,雙方都好體麵地下來。我去意已絕,表示無可挽回,她母親氣不過,說:那就這樣吧,不用說了,你週末到家裡去,寫個協議,把你的東西搬走,反正你們也還沒辦證,沒有什麼複雜的…..。

週末我去了她家,有些怯怯地進了家門,一家人都在,也沒有外人。大家都黑著臉,沒人罵我,也沒人說話,氣氛說不出的壓抑。我知道就算到了這種田地,只要我當時坐下來,認真地承認個錯,請得一家人的原諒,事情也會朝相反的方向發展,對於老實而沒有什麼主見的她,家裡人只要同意了,她也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但最終也只是想想,手上卻拿過紙筆,寫了協議。協議一式兩份,大體說我的東西都不要了,全權交由她自己處理,從此雙方互不干涉……。他父親接過,看了一眼,叫順萍簽了字,我也簽了。和一家人打了招呼,走出了那個曾經熟悉的大門,感覺身體似乎比以前輕了許多,想想人生走了條彎路,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難免也有些許後悔,些許遺憾….複雜的心情無法言表。

離了婚,又過回了「快東」的單身生活,只是在有些個靜靜地夜晚,會突然想,如果還在一起,現在會有孩子嗎?如果有,孩子會是怎樣的呢?生活又會是怎樣的呢?……有些遺憾,但並不後悔。現在想來,她一家人對自己都不錯的,是本份的人家,最大的原因還是自己。有些對不起的,應是她母親和哥哥,母親對我的好,是她基於對女兒的愛,這很好理解。她哥哥是部隊復員的,高大帥氣,在供電局工作,當時的工資已到了接近五位數以上。每次出差,都會給我帶衣服,手錶等等禮物,但從來沒幫她在消防隊的妹夫買過,有時甚至對他會產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想來有些可笑。當然,受傷最大的是她,人本份老實,到了這樣的年紀,終於找到一個自己認可的夫君,一段婚姻,不想卻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在沒人的夜裡,也應是不知哭過多少次,才作出這樣的決定。這無疑是自己一生所做的事中最愚蠢和最不道德的。後來聽說她又結婚了,生了個男孩子。有一次在縣城的步行街,我一轉過身,她正好在我身後,一時迴避不開,我就問了聲:去哪裡呢?她白了我一眼,轉身走開。心中的恨,應是還沒有消除。只希望她能理解,這樣的結果,對她應是最好的。至於自己,本身就沒真正的快樂過,再怎樣的孤單寂寞、形單影隻,都是自找的。再大的擊打,在已傷痕累累的心上,都再無法開闢新的傷口,都不會再讓自己感覺到錐心的痛了。

十二、駕駛員小呂

結過婚,雖然又離掉了,但終於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對社會、家人、自己似乎都有了交待。也知道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儘管還是不知道「同類」是誰,在哪裡,但生活的目標漸漸明確,不再似先前那麼迷茫。心裡模糊地有了些打算:如果這輩子真找不到,那就這樣過吧。所以,過後不管同事們再怎麼幫我撮合物件,我都堅定地拒絕了,只說自己受了打擊,暫時還沒恢復,目前不考慮結婚了。大家想想這理由好象也說得過去,經過一陣子,「媒人」們也就不那麼熱心了。

我又跟一幫年輕的同事混在了一起,雖然就實際年齡來說,要比他們大近十歲,但天生的娃娃臉,加上性格溫和,看起來人又沒什麼「機關」,倒也看不出有多大的差別。年紀大些的同事就笑我說:你陪完了70版的,現在又陪80版的玩得不亦樂乎,等人家80版的都成了家,我看到了90版的,你還能陪得下去嗎?不曾想當時不以為然的話,等過了幾年,竟成了現實。後來那幾位年輕同事一個個慢慢都有了女朋友,又慢慢都成了家,大家在一起斯混的時間就幾乎沒有了,又只剩了自己。想起當初這句話,難免又感嘆一翻。自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幫年輕人中,當然也有新的女領導帶來的駕駛員呂亮,大家都喊他小呂。小呂個比我高一些,平常就留個板寸,五官端正,加上打扮得時尚,人又活潑開朗,看起來陽光帥氣,自是與一幫子同事有所不同,別有能吸引人眼睛的地方。雖然這樣,我也沒有刻意往那方面去想。畢竟自認為也閱歷了一些男人,知道「直男」們都只可遠觀而已。

鄉政府在個坡頭上,離街上又有些距離,加上這麼個巴掌大的村集,也沒什麼可玩的。大家在一起,無非就是下了村回來,打一下牌,海吹一陣,不忙的時候去有楊梅或者其它果樹的村裡摘些野果。又或者天熱的時候,一起到河邊去玩一下水。實在無聊得慌的冷天,幾個就悄悄搬了鄉裡的影碟機,到某某人的宿舍裡去看從街上租來的A片。看到興奮處,大家嘖嘖有聲,都議論著片中的女優身材如何火辣、正點,波如何大、如何騷情…..說話間哈拉子都要流了出來。我也不時附合幾聲,但滿腦子回想的卻是片中男優強壯的身材和粗大的男根。想想這些都離自己這麼遙遠,竟有些雜著悲傷的恨意。一個人回到宿舍,又想著這些畫面打回飛機,喘息著射完,心中更增加了幾分落寞。

到得年底的時候,鄉裡除了幾個年紀大的同事,大家幾乎都買了手機,爲了方便,我也買了個諾基亞,加上1000多的入網費,一陣折騰下來,一年的收入幾乎又玩完了。鄉裡把買了手機的同事號碼統計了一下,印成小卡片,發到每個人的手裡。說起來我天生對機械和電子的東西都有些笨,自己摸索了幾天,也沒搞清怎麼存電話號碼,索性懶得存,有事想聯絡誰,就直接在卡片上找對方的號。

一天幾個人又避開了那幾位女孩和鄉裡的其它同事,悄悄躲著去看A片,正好領導那天沒事,也沒回縣城,所以小呂也在。看完了一個情節,大家又淫聲笑鬧了一回,打笑中小呂盡然來摸了我一把,沒想到他會這樣,我避讓不及,讓他摸了個正著。看了這樣的內容,我當然正「興頭」上,雞巴正硬得不可開交。他說了出來,大家大笑說:要是你不離婚,明天不是可以回家親自表演了?現在後悔吧…..哈哈。完了我回宿舍躺著,興奮還沒有消退,這人啊,荷爾蒙一上了頭,行為就有些不受控制了。突然想到剛纔小呂摸我時的表情,突發奇想,何不試探他一下。我找出那張電話卡片,找到他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我給他發了條簡訊:「喜歡你,無法自己」。故意隔了一會,接著發了第二條:「發錯了,對不起」。發完了有些緊張,但又想:反正我剛買的電話,他不一定存了我號碼,而且我又說是發錯了,他真要知道是我,怎麼也說得過去。大不了問起來,說自己還不太會用,所以搞錯了。胡思亂想一會,鬱鬱睡去。中华‍民⁠​国光⁠复⁠大​⁠陸‌⁠⮕⁠⁠建設自​‌由⁠‍民主​​新‌中​‌国

第二天沒事,我睡了個懶覺,中午食堂開飯,我去得早,先打了飯,坐下來。他來後,也打了飯,跑來坐在我身邊,看我笑笑。我有些不太敢看他,他倒沒說什麼,但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想想應該是自己心中有鬼,多想了。過了幾天,也就差不多忘記了這事,以為就過去了。

過了一個星期,鄉裡忙了起來,領導也很少每天都回縣城了,所以小呂也跟著在鄉裡住宿。晚上牌局結束,我回到了宿舍,正為輸去的幾十元錢後悔。發誓以後不去賭了(都不知發過幾次這樣的誓言了,汗),正懊腦間,他推門走了近來,我正要洗腳,他說我也洗洗,在你這裡睡吧,我那邊還是天熱時的薄被子,太冷了。我有些詫異,但想著這也正常,他平時不太在鄉裡睡,說的應該是實話。但為什麼不找其他同事,要找我這呢…..。睡下胡吹了一會牛逼,他突然說:那天你發了簡訊給我,我還以為是哪個女孩子呢,白白激動了一回。我只好照著原來編好的話說了一遍。他開玩笑: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喜歡就直接說嘛,哈哈……。黑暗裡我臉有些燙的感覺,這玩笑開的,80版的年輕人,看來是比老一代的要放得開多了。夜裡迷糊中他側過身抱住我,依然睡得很香,我動也不敢動,過了很久,我把他的手輕輕拿開,背對他重新睡去。

從那天起,每次他在鄉裡睡,不管事先我們在不在一起,他都會在睡時來敲我的門。出於多種大家知道的原因,我也不好拒絕他。夜裡睡著的時候,他也都會很自然地抱著很不自然的我,次數多了,都成了一種習慣。他腳汗有些大,有時難免會有些味,我不太習慣,只好買了泡腳用的藥,又準備了一些新的襪子,他來時就要他泡下腳,第二天換上新的襪子。一來二去,我們的關係由此又近了很多,有時睡前他就會和我說起他最近又勾了哪個女孩,又和哪個分了手。有一次可能是喝了點酒,說著說著他說到了家裡的情況,人有些傷感。我才知道他家原來也是有些錢的,有一部中巴跑另外的一個鄉鎮,後來由於出了車禍,家道中落,父親因此得了抑鬱症,平時都不說話,也不做事,就在家裡閒著。他小時候成績也很好的,在班上都是數一數二,到了初中,在鎮上工作的母親因為家庭的變故,和父親發生了茅盾,感情漸漸疏遠,自己竟然在廣東找了個情人,停職去了湛江。他成績因此大跌,到了高二,無心讀書,纔回家照顧父親,這也是第一次出來找事做。說到傷心處,他抱著我,不說一句話。我只好也抱著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太多餘,太沒有分量。說真的,他和我睡了十來次,我從來沒想過要去摸他,幫他口。但夜深的時候當他抱著我,還是會感覺真的很幸福。其實經歷了那麼多男人,隨著年紀的增長,我也知道,自己需要的不只是性的刺激,需要的應該是一份可以不再讓自己感覺孤單的、可以寄託的情感。

鄉裡的人慢慢也知道了他和我同宿的事,也沒人當面說什麼,至於背地裡有些什麼議論,那就不太清楚了,也沒興趣去打聽。只有一次,我正在洗頭,那位女的副領導路過水池邊,突然幽幽地說:喲,今天小呂又不在,你洗頭幹嗎?正埋著頭沖水的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在沒人看到,只好裝著沒聽清,嘿嘿幾聲過去。

翻過年三月份,鄉領導在會上說:大家辛苦了,「3.8」的時候,組織大家出去旅下游,但…..不要男同志去,男同志們就守家等著。男領導和男同事們都笑著表示沒意見:這是你們的節日,應該去的。然後又商量了下,最後定下來就近去桂林,租一部大巴自駕去,駕駛員小呂和出納小孫兩位男同志同行,行程4天。

3月11下午號,突然女同事們都出現在鄉政府了,但不見三位女領導和小呂。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問了也沒人說什麼。過了幾天,認我為哥哥的同姓妹妹悄悄對我說:出事了,到了桂林第二天,在去陽朔的路上,小呂駕車撞死了人。我大吃一驚,忙問具體情況。她說:在一拐彎處,有一對父女突然出現,來不及剎車,就把那女孩子撞了,當場過世。小呂被當地警方拘捕了,關在陽朔看守所,大家都是自己坐火車回來的。領導留下處理相關事宜,怕縣裡知道了怪罪下來,不讓說,所以你也要保密,說出去知道是我透露的,不得了。

我跑到裡面烈士陵園的草坪上,坐下來發呆,慌亂中不知道要怎麼辦。撥了幾次他的手機,都提示無法接通。下午我去了縣城他家裡,他父親只訥訥地坐著,也沒說什麼,第二天我只好回到了鄉裡。過了幾天,女領導們都回來了,大家沒事一般。想著他在陽朔會是怎樣一種狀況呢,身邊又沒一個人……我實在坐不住了,去了領導辦公室,編了個理由說家裡有急事,得請幾天假,領導表示同意,說事情完了趕快回來上班就是了。我攔車去了省城,買了去桂林的火車票,第二天一早到了桂林,馬不停蹄地趕到陽朔,打聽了好久,才找到了看守所,經過一番申請,纔在下午見到了他。隔著鐵窗,他看到我,好久都沒說一句話,只埋頭流淚。我說家裡不用擔心,我去看過了。我也沒錢,就帶了1000多塊,我先給了你吧。他才停住哭泣說:錢不用了,真的,小黃(他現在的女朋友之一)來過了,她跟她家裡拿了三萬多塊,鄉裡領導也表態了,會賠付大部分的,只等著處理好,就可以回去了。我想到自己這麼黴運,家裡這樣子,現在自己又關在陽朔。又想到被自己撞死的女孩,不知道他家要悲傷成怎樣了…..看到你來,激動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表示無論如何也不能收我的錢,說你帶給我的煙,我就收下,自己抽一些,送些給所裡的看守,這樣在裡面也好過一些……。說話間看守提示探望時間到,他忙說這裡有小黃的電話,她現在就在陽朔,你要不要去見她?說了小黃的號碼,我並沒記住,想想也沒必要去見她,早知道她來,可能自己都不會來了。有些失落地出了看守所大門,當晚回到桂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買了火車票,又趕回了鄉裡。

桂林小時候在教科書中有讀到過,又看了電影《劉三姐》,頗有些嚮往,但一直沒有機會去。這次去了,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大約心思都不在山水上面罷。這是第一次去桂林,第一次去看守所,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哭得那麼傷心。

過了三個月,他打了我電話,說已經回來了,執照沒了,暫時和女朋友在家裡,叫我去縣城時去他家,他不回鄉裡了。我沒有去,只要知道他沒事就好了。又過了幾個月,他說要結婚了,就和小黃,並說了日子,叫我一定要去。我想他一定是因為感激,才和小黃結婚的。在他最落難的時候,是那個女孩傾其所有,在那裡陪了他三個月,是個人,就會感動的。不管怎樣,總算他沒有辜負那女孩的一片心意。

後來他開過砂廠,又賣過服裝,都不很順利。也經常會在苦悶時打我電話訴一下苦,我只靜靜地聽著。我調到縣城後,認識了一位工會的大姐,離異多年,兩人成了紅顏知己,無話不談,甚至都知道了我是GAY的事。有時我倆無聊,都會在夜裡並排著躺在她床上徹夜長談,瘋瘋打打,笑笑鬧鬧,人們都以為我是她的情人呢。其實當時她與縣裡某位男領導的關係不一般,她的情人,我都是第一個知道的。一次我說到了小呂的事,她說:你喜歡過他?我沒否認。只說他現在過得不甚好,想找個工作,要不動用你的關係,幫下他吧。她笑笑說沒問題。過了不久,他就幫小呂又介紹到了一個鎮作領導的駕駛員了。又過了些時候,那領導升遷到外縣當了縣領導,也帶上了他。工作順利,老婆又生了個胖小子,日子慢慢就好過了起來。每次回家,都會打我的電話,叫我和黃姐去吃頓飯,但我倆倒很少去。有一次非叫去KTV,我推不脫,和黃姐去了,他還約了另外的幾個朋友,也都有見過的。其間喝了很多酒,他悄悄告訴我,現在有了新的情人,被老婆發現,大罵了一回。我看著他不知要說什麼,人有些發呆,他突然抱住我的臉親了一下,弄得另外幾位目瞪口呆,我藉故醉酒趕忙走了。最近幾年已很少聯絡,因為他每打我電話,我都推脫不再去了。但他的號碼,仍然記得。也許人生中總有那麼幾組數字,不用刻意去儲存,卻無法忘記。

十三、失望的圈子

失望的日子一天難敖勝過一天,到了年底,回首起來,時間卻又似乎流逝得太快。漸漸地,身邊喜歡過的、暗戀過的或者勾到過的直男,一個個都有了女朋友,甚至結婚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自己身邊劃過,迫不及待地投進那些在自己看來根本都不屑於顧的女人的懷裡,沒有理由也無力挽留。

迷茫和失望使自己漸漸變得消沉,對什麼也提不起興趣。這情緒對生活和工作也產生了不好的影響,整個人失去了朝氣,曾經的陽光男孩,在緊皺的眉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相信自己的事,鄉裡大多數人也都知道了。新來的領導也不怎麼待見自己,在工作安排時總把那個行為有悖於世俗的,看起來目中無人的小子,打發到工作最難搞、最邊遠的山區村去。也許他們的目的是好的,總得讓那小子體會一下什麼叫「太高人亦妒,過潔世同嫌」,從而回到大眾的懷抱。自己倒無所謂,也不分辨,也不爭取。安排到哪就到哪,樂得個清靜,自己一個人背個包,行走在一兩個小時也不見個人影的山路上,在青青的山間和鳥鳴聲中冥想,任由思緒馳騁。到得村裡,想住幾天住幾天,晚間和鄉人們圍在爐火邊閒談,聽著他們粗俗的笑話大笑,總好過在呆在勾心鬥角的鄉裡。

人吧,只要你用心去對待別人,別人也總會向你敞開心扉。沒有什麼工作是能難倒人的,樸實的農人沒有太多的心機,見我平易近人,在工作上也很支援。加上邊遠,什麼檢查組也不太願去,到了年底,主要工作上倒總排在第一。只是在寫年終總結的時候,人人都是長篇大論地自我評價,自己交上去的測評表上總是一句話:「一年來尊重領導,團結同事,認真完成了各項任務」。為此分管領導還找自己去談了幾次話,說:難道你對黨有什麼意見麼?我說我沒什麼意見,就是不太會寫。領導也沒辦法,只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眼裡滿是失望和不解。

下村雖有下村的樂趣,但到了週末,總得回到鄉裡。「星期六,幹部會家屬」,到了週五,大家都互相打聽領導是否走了,一旦得到確切訊息,大家也呼拉拉作鳥獸散,各自回家去了。有時實在無聊,自己也躅躅地度到集上的公路邊,看到有去縣城的班車,也毫無目地的上車而去。雖有時有同車的同事和夥伴邀到家裡去玩,也推說有事不去,寧願一個人在街上瞎逛。

一天,正瞎逛著,突然看到新華書店旁有「紅螞蟻網咖」的字樣,心想這是不是就是報上說的網路呢,原來縣城也有了啊。好奇地走了進去,看到窄窄的門麵裡有兩排對著的電腦,不多的幾個人正在上網,有人在打遊戲,有人在一個對話方塊裡打字。正張望間,走來一個人問:你要上網嗎?我不好意思地搖了下頭,說不會。他說,不要緊,很簡單的,我教你。這樣交了錢,找了臺電腦坐了下來,他說:你以前玩過電腦麼?我說在學校時學過打字和簡單的程式設計。他就開啟了一個搜尋欄,記得是搜狐。他說:你把遊標放裡面,想要什麼內容就輸入,然後按回車鍵,就有你要的東西出來了,想看什麼就點一下就行了。然後又說,我幫你申請一個QQ,你可以在上面交友呢。武​漢病​‍毒‌研⁠究所‍蝙‌‍蝠‍‍女

這是第一次接觸網路。其實當年在學校裡有微機課,教室裡有十多臺386老蘋果機,但是當時沒有滑鼠,更沒網路,只是學過一些簡單的程式設計,學過五筆打字,不過早忘到爪哇國去了。雙手雙腳都抓緊到出汗了,半天也打不出個自己想要的字來。終於輸入了幾個字,一搜索,倒真有自己想要的內容,有些興奮,忙著點開來看。突然看到搜尋欄下面的內容裡有兩座樓在起火,冒著兩股青煙。點開來一看,原來是當天的新聞,說是美國紐約的那兩座最高的摩天大樓被撞了,影片裡兩座樓相繼倒塌,人們哭喊聲一片,沒命的奔跑。不禁驚奇不已,原來網路這麼快啊,電視都還沒報道呢,這裡就有了。突然想不是說資本主義國家有同性戀麼,何不搜搜看?這個想法一出來,有些嚇到,趕忙四下裡看了一下,大家都在各自己玩著,根本沒人注意自己。這纔在搜尋裡打「同性戀」三個字,越緊張越不知道怎樣打,弄了半天,終於輸了進去,回車一看,整個人都呆了。搜尋欄下出來了一長串內容排列著,有什麼:陽光男孩、男孩不哭、廣同、藍色天空…….看都看不過來。點開進去一看,上面有好多帥哥的圖片,有些還抱著呢,臉不禁有些紅。下面又還有好多內容,有交友的,有小說等等。心裡又有些奇怪,不是說這些只有資本主義只有外國有麼,怎麼那些臉看起來都很中國?小說也是中文的?正胡思亂想間,電腦突然黑屏了。只好去問老闆,老闆說你的時間到了,要上要重新交錢的。趕緊又交了錢,重新開啟電腦,搜到剛纔的內容,如痴如醉地看了起來,都忘記了吃飯。看到交友欄裡有好多人留下的資料,有QQ、郵箱什麼的。自己也不懂郵箱是什麼意思,但記得剛纔老闆幫申請的QQ,所以摸索著加了十多個網友,也不懂看什麼人年紀大小高矮,人家要什麼條件,只要是個人就加了。一會,其中有幾個認證透過,對話方塊不停地閃。對方發來了握手、問號和語句。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辦,打字又打不了,緊張不已,生怕不回話一會人家就不見了。弄了半天,一句話也沒回出去,人家都說太慢了,不聊了,搞得自己很沮喪。只好點開小說和圖片來看,恨不得電腦開個縫,能馬上鑽到電腦裡那些人的身邊。

那晚看了很久,才隨便找了家旅館,卻怎麼也睡不著。想著原來中國也有這麼多同性戀啊,自己以後再也不孤單了。剛纔還有個人在QQ裡說他是貴陽的呢,離自己多近,原來貴州也有呢。胡亂想著,迷糊中睡去,夢中似乎愛情就要到來了,從此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了。

第二天醒來,吃過早點,又到了昨天那家網咖門口,門虛掩著,推了進去,裡面還有幾個人在玩。守網咖的人不是昨天的了,問我要上多久,我說不知道。他說這些人都是昨晚包夜的,包夜要便宜一些,不過現在不行了,兩塊錢一小時,你要上多久就交多少。交了20塊錢,找了臺靠角落的電腦,開啟昨天那些網站,看了會圖片,又開啟看起了小說。總覺得圖片裡的人個個都很帥,小說也是每篇都很精彩,都是自己想要的人和想要的生活。抽空在QQ裡找到貴陽的那位網友,問他的聯繫方式,表達了想與他交往的意願。幾個小時後,他發來了電話號碼,叫有空去貴陽聯絡他。

接下來的那個星期,是在緊張的期盼中度過的,連下村的路,也不再那麼漫長和坎坷難行了。好不容易到了週末,直接上了去省城的車,電話約了見面的地點。人群中他走到面前,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出衆,難免有些失望,但被找到同類的興奮掩蓋了,跟著他去了住處。屋裡還有另外兩個人,他說其中一個是他朋友,另一個是好朋友。在做飯的時候,他好朋友把我拉進房間,推倒在床上吻。一會伸手去摸我菊花,我不知道怎樣拒絕,以為同類之間都是這樣做的。那時候不懂什麼0、1、1069之類的,也不知道自己其實不適合做零,忍著撕心的痛讓他進去了,完事後出來,他朋友問怎麼樣,他說:很不錯,很乾淨。吃過飯,一起到省城的廣場上去逛,廣場一角的樹下,很多影影綽綽的人來往著,互相觀察,直覺告訴我那些人也是。他們不在的時,有人來搭話,並悄悄說,你怎麼跟他們在一起,很爛的人。我哪裡能理會,只好笑笑,說網上認識的。晚上又回了他住處,夜深的時候他摸進了房間,又做了我。當年沒有油,不知道要用套子,只好拼命忍著痛。更不知道,讓我失望的不只是他,他朋友,而是因他而來的整個圈子。

後來雖然不再去他那裡,但知道了「漁場」,總忍不住要去逛一下,每次回來,又很後悔。在圈子裡的經歷,我想大家都是大同小異的,不用再說了。說實話,回想起來,進了圈子,並沒有真正談過一回戀愛。喜歡自己的,自己又看不上眼,看上眼的,人家或不喜歡自己,或者又是1,或者只是路過,自己又做不了0。反倒是當年年少無知時和直男們的舊事,更讓自己留戀。

就這樣,一晃眼十多年過去了,最終剩下的,還是孤零零的自己。網路不知又有了多少變化,連當年的「漁場」都風光不再了。轉眼過了不惑之年,又有了新的聊天方式,什麼微信、不擼弟……大家可能都失望了,所以不管什麼聊天工具,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約嗎?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與無奈。人生就這樣蹉跎著,無聲地溜走了,而一條GAY路,卻還沒到盡頭。我的愛在哪裡?我們的愛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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