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倀》作者:逆炎

第一卷:虎 第一章

16歲巨屌少年將養父玩弄於胯下,自己又被親爹日成性奴尻鳥妼備H妏盡洅G夢岛☼Iḅ𝕆Y.𝐸𝑢.O𝕣G

主臥裡粉色的光混著旖旎的聲音透過虛掩的門傳入黑暗的客廳中,出差提前一個晚上回家的李浩然,並不想打擾妻兒,可是主臥傳來的呻吟和肉體的碰撞卻讓他不能無視,李浩然透過門縫看見自己美麗的妻子正和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交媾著,他們下體緊密的相連著,平日裡溫柔穩重的妻子被這個男人踩著腳下,操的宛如母狗一般,本應該憤怒的李浩然卻跪在門前,透過門縫窺伺著房內的春光。他顫抖的脫光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肌和整齊的六塊腹肌,胯下的20cm的大屌挺立著微微顫抖,龜頭處還沁出晶瑩的露珠,他拿起門口那雙陌生又熟悉的籃球鞋,把它蓋在自己的口鼻上深深的呼吸,這時一雙大手悄然從李浩然的背後伸到他的胸前,食指和拇指捏住李浩然胸前高聳的紅豆細細的揉搓著,李浩然沉迷在快感之中無法自拔,身後的人一邊玩弄著李浩然的乳頭一邊舔舐著他的耳垂,胯下19cm的巨屌也緩緩進入李浩然的身體,用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爸爸,房間操我媽的是我的親生父親吧?」李浩然在李烽的玩弄下微微抽搐,只能模模糊糊的呻吟「17年前琥叔也是這樣操我媽才生下我的嗎?」李烽在李浩然耳畔耳語,才16歲的李烽黝黑的皮膚和房裡的男人一樣,耳語混著胯下的律動,荷爾蒙狂暴的衝擊,彷彿將李浩然的腦漿燒乾,「就像我這樣操你嗎?嗯?爸爸?」李烽依舊在父親耳畔耳語著,胯下的力度和頻率絲毫不減,房間內的交媾已然結束,女人身體的抖動,皺亂的床單,浸溼的床單,視野所見的每一處都是他們歡愛的痕跡。眼前的女人微張著嘴喘著發顫的氣,腿還維持著上一個敞著腿的姿勢。因為先前的動作從腿根發出的酸澀扯著渾身上下的肉都在發抖。胸上滿是吻痕,從攥著男人的手腕都能感覺到她微涼的指間傳出的爽意。汪琥帶著笑意看了眼虛掩著的門,對著面前的女人深深一吻,胯下未曾滿足的巨龍再次插入女人的身體,旖旎的呻吟再次從房中傳來。房門口的父子,也進行著背德的交媾,李烽碩大的龜頭一次次的碾壓過父親的逼蕊,肉柱上虯結的青筋一次次的研磨刮擦,李浩然雙眼翻白,渾身抽搐,如同脫水的魚兒一般沉溺在自己兒子帶給自己的快感中。而李烽,似乎對於父親的體味格外的中意,一直在吮吸舔弄著手中健壯的軀體,胯下的巨龍也一刻不曾停歇的抽插著,高速的撞擊打發出細密的白沫,順著鼠膝和會陰滴落在地上,與李浩然早已被兒子玩到失禁的尿液混在一處,趁著窗外的月光,反射出李浩然因為快感緊繃而扭曲的腳趾,和房間內外的一片春色。房裡的男人一邊耕耘,一邊對身下的女人說:「騷母狗,下個月我帶小烽去湖隱小院那裡住上幾天好不好?」女人沉溺於快感之中自然是咿咿呀呀的滿口答應。門口的李浩然好容易喘上一口氣,對著身後的兒子說到:「小烽……好爽啊……..快……快不行了,要……要被…….小烽………玩壞了…….嗚嗚……..要上天了……」李烽一邊舔弄著父親的耳垂,一邊在他耳旁輕語「真他媽不經操!」全然不顧父親紅腫的雄穴,少年的腰再次挺動了起來,他懷中的李浩然卻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忘情的呻吟起來,好在房內也在大戰,汪琥的巨物勢大力沉的轟擊著徐媛的私處,徐媛平坦的小腹每次被汪琥插入時都能看見猙獰的隆起,徐媛也如同妓女般浮浪的吶喊著「嗚嗚嗚嗚……親老公……要被草死了……好燙……好爽……」房間內外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彷彿為這個夜晚演奏著淫亂的序章,這夜還長著呢……窗外的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四人的歡愉不知何時結束的,忙碌了一整晚的徐媛卻彷彿享用了什麼大補之物一般容光煥發,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李家寬敞的餐桌上,為這頓早餐增添了幾分溫馨與寧靜。餐桌上擺放著精緻的餐具,徐媛的手藝很好,簡單的早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頤。李浩然坐在餐桌的一端,他身穿一件合身的襯衫,搭配著一條休閒褲,顯得既得體又不失風度。儘管已經年近四十,但他的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這得益於他每週堅持三次的健身房鍛鍊。他的面容沉穩,眼神深邃。坐在他對面的是他的妻子徐媛,她身穿一件簡約的家居服,面容溫婉,舉止得體。然而,她的眼神卻時常閃爍不定,似乎在隱瞞著什麼。她一邊為李浩然和李烽夾菜,一邊試圖用輕鬆愉快的語氣引導話題。李烽坐在母親旁邊,身高186的他早已超過了父親,黝黑的皮膚上還殘留著細密的汗水,正是才晨跑回來散發著的熱量,45碼的大腳上穿著白色的棉襪,正騰騰的冒著白煙,一派運動少年的樣子,他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時不時地看向門口,彷彿在期待著什麼。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打破了餐桌上的寧靜。徐媛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作業與徐媛偷歡後悄悄回家的汪琥。他身穿一件休閒的夾克,搭配著一條牛仔褲,顯得既隨性又不失帥氣。他的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然而,他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溫柔與期待。徐媛笑著招呼道「阿琥來了啊,快來快來,就等著你吃早餐呢!」李浩然也說到:「琥哥,快來吃飯吧!」雖然汪琥年紀比李浩然小,可大學時汪琥一直照顧李浩然,他也習慣這樣叫汪琥。「琥叔,你來了!」李烽看到汪琥,興奮地喊道。他站起身來,迎接著汪琥的到來,彷彿他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汪琥微笑著點頭,將手中的禮物遞給李烽:「烽兒,放暑假了吧?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你保準喜歡。」李烽接過禮物,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開啟禮物盒,裡面是一臺嶄新的遊戲機。他興奮地歡呼起來,彷彿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餐桌上,四口人圍坐,氣氛微妙而複雜。妻子徐媛坐在餐桌的一端,面容溫婉,眼神卻時而飄向坐在她斜對面的汪琥,那裡藏著一份難以掩飾的深情。丈夫李浩然坐在她的對面,眼神深邃,偶爾與徐媛的目光交匯,卻總能在其中捕捉到一絲不易察覺的遊離。餐桌上擺放著些家常早餐,徐媛的手藝很好,雖是簡單的餐食卻也做得香氣撲鼻。徐媛試圖用輕鬆的話題來緩和氣氛,她談論著學校的趣事、天氣的變化,甚至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電影情節。然而,她的話語間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每當她的目光不經意地與汪琥相遇,那份深情便不自覺地流露出來,讓李浩然心中五味雜陳。李浩然坐在餐桌的一端,他的面容沉穩,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然而,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選擇默默地吃著早餐,試圖從這份寧靜中尋找一絲安慰。汪琥則顯得有些興奮。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烽,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徐媛坐在兩人之間,她的眼神在汪琥和李烽之間來回遊移,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在愛與慾望的交織中,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只是默默地為他們準備早餐,試圖用這份溫馨來掩蓋心中的不安。早餐進行到一半時,汪琥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烽兒,湖隱那邊的民宿快完工了,不如我帶你去玩幾天?」李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他看了一眼父親李浩然,低聲說道:「……我想帶上爸爸一起去。」汪琥聞言,他看向李浩然,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浩然,不如你也一起去吧?咱們兄弟倆畢業之後好久沒單獨聚聚了」李浩然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看向汪琥,眼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奈。然而,他胯下的巨物卻充血腫脹了起來,在短暫的沉默後,他還是選擇了接受這個提議。他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好吧,既然烽兒想讓我們一起去,那我們就去吧。」李烽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汪琥,最後低下頭默默吃起飯來,汪琥咳嗽了兩聲,瞥了眼而李浩然勃發的下體,也不吱聲了,繼續吃起早餐來。早餐就這樣在這種奇怪的尷尬氛圍中結束了。出發的那天清晨,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他們四人驅車前往湖隱鎮,當他們的車緩緩駛入湖隱鎮時,眼前的景色讓他們眼前一亮。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彷彿置身於一幅美麗的畫卷之中。當車輪緩緩碾過湖隱鎮邊緣的碎石小徑,穿過一片鬱鬱蔥蔥的林間小道,一座古樸而雅緻的民宿悄然映入眼簾。如同藝術品般,靜靜地鑲嵌在青山綠水之間,與世無爭。民宿的大門是一整塊原木製成的,表面經過歲月的洗禮,呈現出一種溫潤的光澤。大門上掛著一個原木質的牌子上書「湖隱小院」四個字,顯得既古樸又不失時尚感。推開這扇略顯沉重的大門,一股清新而淡雅的香氣撲鼻而來,步入民宿內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敞明亮的活動大廳。大廳的頂部懸掛著一個紙紮的燈籠,燈光柔和。大廳的地面上鋪著一張柔軟的羊毛地毯,腳感舒適。大廳的左側設立了一個吧檯,吧檯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美酒和飲品,從醇厚的紅酒到清新的果汁,應有盡有。大廳的中央擺放著幾組精緻的沙發和茶几,沙發上的靠墊柔軟而舒適,茶几上則擺放著精美的茶具和新鮮的水果。大廳的右側則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廚房裡擺放著各種現代化的烹飪裝置。活動大廳的一角設有一個小小的閱讀區,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從文學名著到旅遊指南,從科幻小說到歷史傳記,應有盡有。大廳的四周則是一扇扇落地窗,窗戶上掛著精緻的窗簾,既保證了室內的私密性,又讓陽光和美景得以自由透入。窗外是一片翠綠的草坪,草坪上點綴著幾朵野花,幾隻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彷彿在為這寧靜的時光增添一抹生機與活力。遠處則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上偶爾有幾隻水鳥掠過,留下一道道優美的弧線,讓人心曠神怡。夜幕降臨,大廳裡的燈光亮起,整個民宿變得更加溫馨而浪漫。李浩然、汪琥和李烽三人圍坐在茶几旁,茶几上放著一個茶壺,每人面前都放著一個小茶杯,裡頭的茶水散發著淡淡的腥臊的氣味,入口卻是甘甜,正是湖隱鎮的特色茶。李烽突然問道,琥叔「聽說湖隱鎮以前有過老虎?」汪琥笑著回答到:「小烽啊,這虎飲山峰多林深,真算起來有方圓有二百里,以前有幾隻老虎再正常不過的。」李烽被汪琥說得起了興致,於是便問道:「真的嗎?琥叔,那這裡有流傳什麼故事嗎?」汪琥眼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說到:「說到故事,咱們湖隱鎮還真有些個流傳許久的故事,小烽,你聽過「為虎作倀」嗎?「傳說在很多年前,這裡山高林密,常有奇珍異獸出沒。話說那日,天色突變,烏雲壓頂,雷聲轟鳴,「嘩啦啦啦」,大雨傾盆而下。就在這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時,一群揹著大籮筐的漢子,急匆匆地穿行在山路上。」汪琥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讓李浩然和李烽都沉浸在故事的氛圍裡,彷彿他們也進入到了那個雨天「領頭的漢子名叫吳仕,一臉短鬚,渾身透著股子幹練勁兒。他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回頭招呼大夥兒:「快點快點,前面就是山神廟了!大家小心腳下,雨天山路滑得很吶!」眾人應和著,加快了腳步。拐過幾棵大樹,繞過一塊突兀的山石,一座破敗的山神廟映入眼簾。吳仕大喊一聲:「大傢伙加把勁,山神廟到了,看看有沒有人掉隊!」眾人一數,九個漢子,一個不少,紛紛衝進廟裡避雨。這山神廟不大,幾丈長寬,三面牆還算穩固,但兩扇大門早已不知去向,冷風嗖嗖地往裡灌。廟裡更是破敗不堪,蜘蛛網密佈,野獸糞便隨處可見,連山神老爺的泥像都殘缺不全,頭顱不翼而飛。」汪琥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吳仕招呼大家放下籮筐,生火取暖。眾人有的搬動籮筐,有的取柴生火,還有的清掃地面,一切井然有序。吳仕讀過幾年書,識得草藥,也懂得看天氣,是大家公認的領隊。他一邊揉著肩膀放鬆,一邊吩咐劉巖勇和李耕去取柴炭生火。雨越下越大,雷聲滾滾,眾人圍坐在火堆旁,烤著溼透的衣服,聊著家常。有人憂心忡忡地說:「這雨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下完?」吳仕望了望外面的雨勢,可以遙遙看見遠處的城鎮,嘆了口氣:「看這架勢,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唉,我們才上山,怎麼就遇見這麼大的雨?」入了夜,雨勢稍減,山中卻起了霧氣,眾人正忙著燒水煮食,突然,廟門口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哎呀,吳仕!吳仕!你兒子突然害了急病,高燒不止,你快回去看看,帶他去醫館看看!」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農人模樣的人站在門口,滿臉焦急。廟內九人雖然認不得他是誰,卻感覺格外的熟悉,吳仕聽到來人是叫找自己的,於是便上前答應道:「我在這,你是誰?」來人只說自己吳仕鄰居家的小兒子,平日裡走南闖北的做生意,是個行腳商人,最近剛好回家,沒想到吳仕的兒子忽然害了急病,他老孃說吳仕幾人上山不久,應該就在山神廟中休息,所以才叫他趕來通知吳仕,叫他快點回家。吳仕聽了仔細回憶一番,鄰居家劉福的小兒子確實是在外做行商生意的,吳仕踮著腳向山神廟外頭看了看,雨已經停了,遠處鎮裡的燈火也依稀可見。他猶豫再三,對劉福的小兒子說「如今天黑路滑,行動不便,聽說山中還有大蟲出沒,等到明早天光再回去吧!」劉福家的小兒子卻說「我離你家不遠,因為可憐你兒子病重前來。我為了你的事都不怕危險,你忍心置兒子於不顧?而且,我獨自前來都安然無恙,現在我倆一起有什麼可怕的?」同行的幾人都覺得來人說的在理,於是便紛紛勸吳仕,讓他趕緊回去」說到這,汪琥停了下來,李烽卻耐不住性子,追問到:「琥叔,然後呢?然後呢?」汪琥看了李浩然一眼,這才悠悠的講起來了「吳仕耐不住眾人的勸說,再加之風雨也停了,這裡離鄉鎮確實也不遠,於是收拾起了斗笠和蓑衣同劉福的小兒子一同下山去了。」第二天早晨,因為沒了吳仕的帶領,一同來的村民在山神廟附近撿了些柴火,也就一起回家了,他們在回家的路上發現了吳仕的衣服,血跡斑斑。於是幾人立刻趕回鎮裡,找到吳仕一家打聽了起來,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吳仕的兒子昨夜並未得病,更沒託鄰居捎信。吳仕的妻子哭著對幾個村民說:「就算我家小兒真的得了急病,我自己去鎮裡的醫館尋了大夫來,不比託人上山找你們來得更快?更何況,萬一你們不在山神廟中,那又該去哪裡找你們呢?」幾人這才反應過來,昨夜那個自稱是劉福家的小兒子的人說的話很多破綻,可不知道為何他們竟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又去了劉福家打聽訊息,劉福卻告訴他們,他確實有個小兒子在做行腳商,可是在半年前,已經被山中的猛虎吃掉了,那一個行商隊伍,只有三個人活了下來,眾人一聽這話,猛然想起,確實是有這事,自從半年前這隻行商隊伍出事之後,大夥才意識到附近的山中有大蟲出沒…….」這時窗外傳來些響動,李烽被嚇了一跳,雙手緊緊抱著李浩然的小臂,仔細一看原來竟然是山中的小鳥,見這還亮著燈,來這覓食的,汪琥笑看著李烽,並不說話,李烽卻明白汪琥的意思道:「琥叔你繼續講,我……我不怕的!」汪琥看了看窗外,彷彿透過窗子,看著窗外的山巒,接著說到:「到了晚上,有個鐵匠帶著徒弟去隔壁鎮送貨回來,田裡有一個人背對他坐在石頭上,看身形打扮正是吳仕。老鐵匠轉身對徒弟道:「怎麼吳仕這麼晚還在田裡?」徒弟對著那人的背影呼喊,那個人轉過身,的確是吳仕。吳仕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的說道說:「我下午在田裡除草,巖勇和李耕他們田地裡的雜草少,先回去了,我忙到太陽落山準備回家了,結果沒想到卻崴了腳,這沒人扶我一把,我也不好走。」老鐵匠和小徒弟是大早上出門送貨的,所以還並不知道吳仕已經遇害了,只當他仍是活人於是問道:「你身體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要不我倆將你送回去?」吳仕一聽便道:「我倒也沒傷著哪,就是腳崴得厲害,老師傅若能將我送回家中,必有重謝。」小徒弟一聽,立刻將手中的火把遞給師傅,準備上前去背吳仕。然而,他還沒往前走兩步,老鐵匠卻拉住了他。只見吳仕依舊坐在石頭上,黑夜的陰影蓋住了他的面部,他的笑容蒼白而詭異。師徒兩人望向吳仕,後者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異樣。他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老師傅,快來啊,帶我回家我好答謝你們。」師徒二人卻覺得一陣寒意上竄,他們仔細看著吳仕,他連同身下石頭的影子隨著火光的跳動而扭曲,竟不是人形,卻像是一隻趴臥著的猛虎,師徒兩人嚇得幾乎窒息,一把柴刀掉在地上,發出「乓當」一聲響。「鬼,鬼啊!」小徒弟驚恐地喊道。這時,一陣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野獸的低吼聲,平地裡突然起了一陣狂風呼嘯,隨著野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周圍的風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只是不知何時,周圍竟然氤氳起了一陣霧氣……」正說到這裡,大廳內忽的颳起了一陣狂風,李烽猛然發現不知何時,民宿的一樓竟然起了一層薄霧。「琥叔!起霧了!」汪琥卻微微一笑,道:「沒事的,沒事的,門窗沒關,這個天氣,山間起霧也是有的。」說罷,汪琥抬頭看了看看時鐘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們去房間吧,你們早些休息。」汪琥摸了摸李烽的頭,「烽兒是要和琥叔睡?還是和爸爸睡?」李烽此時還惦記著沒汪琥沒講完的故事道「琥叔,故事還沒講完啊」汪琥摟著李烽大笑著說「哈哈哈,那你來琥叔房裡睡,正好能把故事講完。」李浩然看著汪琥摟著李烽親熱的樣子,彷彿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纔是外人一般,想到這裡,李浩然的胯下之物又迅速的膨脹了起來,他只好微微弓著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對李烽說:「時間不早了,你和琥叔上樓休息吧」說罷又對汪琥道「琥哥,你也別太慣著孩子,他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故事別講太晚了」李烽跟著汪琥上了三樓,一邊上樓,汪琥一邊說:「現在小院還沒營業,所以房卡都是通用的,房間隨你挑,」兩人到了三樓,李烽一眼就看中了304號房間,推開房間,原木色調貫穿始終,從地板到傢俱,再到牆上的裝飾,都採用了天然的木質材料,保留了樹木最質樸的紋理與色澤。一張寬大的實木床,佔據了房間的中心位置,床上鋪著柔軟的棉麻被褥,觸感溫暖而舒適。床頭櫃上,一盞復古的檯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房間的角落,一張小茶几上擺放著幾盆精緻的綠植。茶几旁,一把同樣由原木製成的搖椅。汪琥見李烽喜歡的緊,便說到:「你先去洗漱吧,我去給二樓的花草澆水,你要想聽故事的話,就去301等我」李烽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嗯,好,謝謝琥叔」窗外,月光如水,輕輕灑在窗欞上,與室內柔和的燈光相互輝映,大約是沒有關窗的原因,山霧也蔓延進房間,帶著淡不可聞的腥臊味,整個房間在夜色的映襯下,慾望卻在房間中湧動。李烽站在浴室裡雙手撩開了身上的運動短袖,露出了寬闊的肩膀和緊緻的胸肌,隨著他的動作,肌肉在燈光下微微閃爍。他摘下手鍊,那是李浩然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隨意地放在一旁的洗漱臺上,那雙修長的手,指節分明。他緩緩步入浴缸旁的淋浴區,開啟了花灑,溫熱的水流瞬間傾瀉而下,打溼了他的髮絲,水珠沿著他英俊的臉龐滑落,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五官。李烽閉上眼睛,任由水流沖刷著身體。他黝黑皮膚在熱水的滋潤下顯得更加細膩,由內而外散發著青春健康的氣息。李烽拿起浴室架上的沐浴露,輕輕擠壓,透明的液體滑入掌心,他雙手揉搓出細膩的泡沫,然後細緻地塗抹在身上,從頸部到背部,再到腿部,開始用雙手輕輕揉搓著身體,那八塊腹肌被他的手掌搓動之後更顯立體,如同排列整齊的巧克力一般。隨著大手輕撫過胸前的紅豆,異樣的酥麻感如同過電般竄過全身,胯下的巨龍也驟然仰頭。「嘶~」李烽腦子裡不禁想起前幾日自己身下的父親,雙手的食指和拇指,無意識的捏著自己的乳頭輕輕的揉搓起來了「嗯~」一聲悶在喉間的呻吟飄了出來,溫熱的水流彷彿將胸前的愉悅帶到了身體的每一處地方,李烽無意識的張開嘴巴大口呼吸著,接著他又嫻熟的用食指快速撥弄著挺立著的紅豆,好爽……李烽的腰部無意識的挺動,彷彿是在操弄著某人,可是任由他再如何進攻,卻終究無法得到快感,於是罪惡的大手伸向了胯下…….李烽結實的小腿緊繃著,左手的拇指和中指撐開自己的乳暈,食指在快速的扣弄乳頭,右手在胯間快速的運動著,溼漉漉的頭髮下,也不知是浴室的溫度,還是動人的情慾,滿臉的潮紅的仰著頭,口中喃喃,也不知想著的是汪琥還是李浩然。李浩然在大廳坐了一會,見汪琥和李烽都上了樓,喝了杯茶,小坐了一會,等到慾望稍稍消退,看了看手中的房卡,於是也走上了三樓。李浩然走進房間,卻並沒有開燈,他似乎十分享受被黑暗包裹的感覺,他將門輕輕帶上,走向了床頭,檯燈下壓著一張紙條,只是因為環境過於黑暗,看不清上頭寫了什麼字,李浩然伸手開啟臺燈,昏黃的光照亮了紙條「禮物放在抽屜裡」李浩然看見這幾個字呼吸一滯,臉上飛起兩片紅暈。他小心翼翼的開啟抽屜,裡頭是一雙黑色的棉襪,仔細觸控,還帶著溫熱的氣息。李浩然用左手將這雙襪子狠狠蓋在臉上,捂住口鼻,大口呼吸著,右手伸向胯下……剛出浴的李烽頂著溼漉漉頭髮,黝黑的皮膚上掛著水珠在身體肌肉縱橫溝壑中流淌,雙眼泛猩紅的血絲,如豹子般精瘦的身材散發著慾望的氣息,李烽高聳著胯下的巨龍,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到底是自己將慾望釋放出來再去找琥叔聽故事,還是去找於是父親讓他幫自己解決一下,被慾望衝昏了頭腦的李烽悄悄開啟房門,發現只有一間房中亮著微弱的光,也沒考慮太多,挺著胯下的長槍,赤著身子便溜到了房門口,拿出自己的房卡,在門上一刷,門悄然開啟了。李烽推門進入房間時,看見的是衣衫凌亂的李浩然躺在床上,平日裡修身得體的襯衫被他自己粗暴的扯開,露出飽滿的胸肌和隱約可見平坦的上腹,深藍色的西褲,和白色的底褲被褪至膝蓋,胯下20mc的巨屌上套著一隻黑色的襪子,另一隻被他 用左手捂在口鼻處,而右手則是在不停撥弄著自己的乳頭。本就是慾火焚身李烽見到如此場景,只感覺胯下的巨龍彷彿要爆炸一般,雙瞳充血的盯著床上的父親,一步一步走向李浩然。而李浩然卻沉迷於慾望之中,渾然沒有發現李烽的到來,只顧著大口呼吸著掌心汪琥襪子的味道。湖隱小院的某間暗室中,十八個螢幕拼成的大屏監正播放著306房中父子亂lun的一幕,李烽將李浩然狠狠的壓在床上,胯下19cm的巨龍與李浩然20cm的大屌擱著黑襪相互摩擦著,甘甜淫亂的汁水從巨龍的頭部溢位,沁溼了襪尖,李烽的頭埋在李浩然的胸前,對著那對紅豆,又舔又咬,李浩然彷彿是脫水的魚一般,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任由自己名義上的兒子享用這具成熟的軀體,只見,李烽只是向自己雙掌上吐了點口水,再向胯下的巨龍上一抹,拍了拍李浩然的豐盈的臀部,就將父親的雙腿架在自己肩上,一挺自己如獵豹般精幹的腰身,長槍便進入了李浩然的體內(作者提醒:不要無套!不要無套!不要無套!)緊接著身子便開始聳動了起來,汪琥端著一杯散發著腥臊氣味茶水,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監控中發生的一切,一口嚥下,仿若喝下了什麼甘霖一般,舒爽的呻吟一番,便離開了這個房間。汪琥走到306的房門前,透過未關嚴實的窗,只聽見裡頭傳來李浩然悶哼的呻吟和李烽粗重的喘息,以及讓人難以忽視的活塞運動加上粘液潤滑的「噗嗤噗嗤」的聲音。汪琥刷卡推開門進入房間時看見的是一黑一白兩具酮體交織在床上,李烽的大屌狠狠的貫入父親的體內,每一次抽插,都引得李浩然胯下的巨龍吐出好些粘液,被兒子操的如同 一灘爛泥一般,彷彿李烽的每一次進入都將他的骨頭都操碎,豐盈的臀部迎接著兒子暴風驟雨般的攻伐,兩條被扛在李烽肩頭的腿,因為快感而緊繃,腳趾如同雞爪般扭曲,飽滿的胸肌也隨著李烽的節奏前後律動著。汪琥看著眼前父子的活春宮,又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衣物脫下,悄然來到二人身後,只是沉迷於快樂的二人都沒有發現汪琥的到來。於是,汪琥粗大的手指攀上了李烽精瘦的身體,輕輕的撫摸,觸碰,李烽只覺得這雙手彷彿有魔力一般,明明只是輕輕的撫摸,被撫摸過的地方卻爆發出千百倍的快感,「臥槽!啊!」讓他忍不住的呻吟出聲來,扭頭看向了身後,透過李浩然扭曲的腳趾,看見的是赤裸的汪琥,但胯下的動作反而更加勇猛。「琥……琥叔,你怎麼?」話音還未落下,汪琥就張口,將李烽的耳朵含入口中,靈活的舌頭舔弄著耳垂,一陣被舔舐的聲音直接灌入李烽的大腦,他只覺得大腦一陣酥麻,彷彿無法思考一般。汪琥一邊向李烽耳中吹著氣,一邊輕聲耳語道「喜歡嗎?」這三個字仿若什麼咒語般,李烽聽見後更如吃了春藥般的對著身下的父親打樁。「喜歡!」「想要更多嗎?」汪琥一邊問著,胯下青筋虯結的巨屌也對準了李烽的後穴,「想……想要!」汪琥的雙手攀上李烽高聳的乳頭,猙獰的巨物卻也不做潤滑一點點的擠入李烽未經人事的無毛嫩穴之中。「唔!啊!」李烽一下狠狠的將大屌完全插入李浩然的最深處,汪琥也乘著這個瞬間,用力將自己的巨蟒狠狠沒入李烽的體內「!」李烽只是張開了嘴,還沒來得及喊,身後的汪琥便開始了暴風驟雨般的進攻,每一擊都正中李烽的花芯,李烽一開始只覺得後穴一陣鈍痛,隨著汪琥的抽插,一種酸脹酥麻的感覺逐漸從小腹升起,和自己胸前的酥麻感交融於一處,「琥,琥叔,你輕點…….」汪琥見李烽已經完全進入狀態,於是逐漸減慢速度,每次也並不整根沒入,反倒是用他碩大的龜頭慢慢的摩擦起李烽的花芯。李烽畢竟年輕,哪裡經得起汪琥這種情場老手的挑逗,整個人除了大屌都軟了下來,李烽下意識的就抱緊了李浩然,大屌卻整根沒入了父親的體內,而李浩然,同樣也能感受到汪琥的進攻,每一次插入,都讓李烽19cm的大屌在他的體內跳動,每次研磨花蕊的時候,他也能感受到兒子的龜頭在汩汩的湧出液體,看著自己養育了16年的兒子,平日裡將自己操到失禁的小爺們,如今竟被另一個男人狠狠的操弄征服,甚至在這個男人手中沒撐過一招,胯下套著黑襪的巨龍更是瘋狂抖動,爽到渾身都在抽搐。汪琥見李烽差不多已然淪陷,摸索著從兩人身旁拿出那雙剛剛被李浩然捂在口鼻的黑襪,放在身下父子倆的口前道:「你們兩,含著我的襪子接吻」李浩然自然是沒有不從的,李烽的大腦如今也被快感充滿,無法思考,自然是王琥說什麼,他就毫不猶豫的去做了。汪琥調整了一下姿勢,趴在李烽背上,李浩然的膝蓋頂著鎖骨,汪琥聳動著身子,李烽未經人事的小穴被完全撐開,黑屌和粉菊的交合處因為快速的抽插,漸漸的有粉色的泡沫順著李烽的身體滴落,汪琥一邊舔弄李烽的耳朵,一邊說到「烽兒,你知道你和我的關係嗎?」李烽的腦子已然完全不發運轉,回答不過腦子的脫口而出:「知…….知道,琥叔……是我親生父親!」李浩然看著禁斷的秘密在此時被揭開,心中在一瞬間湧起五味,可轉瞬之間卻又被快感所吞沒,「爸爸在操你,感受到了嗎?爸爸在操你啊!」身下的李烽聽見這話雖然沒有回應,可李浩然卻感受到李烽明顯將自己抱得更緊了一些「叫爸爸,乖,叫我爸爸」「爸爸」李烽懦囁的吐出這兩個字,汪琥則是將李烽的乳頭向外扯了一下道「聲音太小了」「爸爸!爸爸草死我了,爸爸親爸爸,草死我了!」李烽彷彿開啟了一個開關似的,瘋狂的吶喊呻吟著求歡。汪琥自然不會放過他,猙獰的巨物再一次的進入暴風雨模式,一邊操弄著自己的親兒子,一邊問道「要不要做親爸爸的JB套子?以後爸爸就隔著你操你爹?」「啊啊啊啊啊啊啊要!要!親爹,親爸爸!我要做爸爸的JB套子啊啊啊啊好爽!」「做爸爸的性奴好不好?」「哈啊啊啊啊啊啊爸爸,慢點慢點…….我裡面已經被爸爸操成爸爸的形狀了!」汪琥聽完對著李烽深深的一吻,也不嫌棄他口中的襪子,巨物往外退出些許又狠狠的插入了進去「騷兒子,別動!接著!」李烽只覺得自己要被貫穿一般,接著他就感受到灼熱滾燙的液體灌滿了自己的腸壁,李烽被如此灼熱的白濁灌滿,竟然也精關失守,竟然將精尿一同灌入了李浩然體內,而他身下的李浩然,卻早已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巨屌上的黑襪上早已溢位了腥臭的白濁。

汪琥緩了一會,才將自己的巨屌緩緩的從李烽體內拔出,李烽的小穴緊緊吸附著父親的巨屌,發出「啵」的一聲,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烏黑的肉龍,隨著汪琥巨屌的離開,李烽的小穴卻並未合攏,從裡面流出白紅相間的液體。而李烽卻還沉溺在之前高潮的餘韻中,不斷的抽搐著,失禁過後的JB則很快就軟了下去從李浩然的雄穴中滑了出來,李浩然則是用手輕輕拍著兒子的背,安撫著兒子,「爸爸……好爽…..哈……不行了…….」李浩然懷中的李烽現在連話都說不連貫,卻已然興奮的向父親表示著自己的愉悅,李烽掙扎著向從父親懷裡起身,卻終究因為腿軟沒能成功,只能在李浩然的懷裡悶哼著「嗯……」汪琥笑著用手指逗弄著李烽胸前的紅豆道「聲音這麼小,我看今晚得好好教教你規矩」說罷提起胯下沾著白濁的猙獰巨龍狠狠的塞入了李烽的口中……今夜還長著呢。光‌‍復香​港‌​⮚時‌代​‌革⁠命

第一卷:虎 第二章

窗簾縫隙漏進一線灰藍,李浩然摸出手機看了眼,週六早晨五點二十三分。身側傳來綿長的呼吸聲,汪琥仰面躺著,古銅色胸膛隨著呼吸起伏,左手還搭在李烽腰間。少年蜷縮在床沿,睫毛在睡夢中不安地顫動著。自從上次從湖隱鎮回來,他們三人一直都是大被同眠,他輕手輕腳跨過滿地衣物,廚房的智慧冰箱亮起感應燈,冷光裡擺著昨夜備好的食材。煎蛋在平底鍋裡發出滋滋聲響時,李浩然感覺到身後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體。汪琥的手臂環過他腰間去拿鹽罐,食指狀似無意地蹭過他的小腹。“阿烽喜歡吃溏心蛋。“汪琥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呼吸掃過他耳後,“火候過了他會鬧脾氣。“妻子徐媛因為升職調去了新加坡,而身後這人正是妻子的老闆。

男人高大的陰影完全籠罩住流理臺,帶著菸草味的氣息噴在耳後,“說過多少次,五分熟就要翻面。“李浩然握鍋鏟的手抖了一下。鏡麵不鏽鋼抽油煙機映出他發紅的耳尖,還有鎖骨處新鮮的牙印。

廚房玻璃門映出大門開啟,李烽走進房間的身影。李浩然故意向後靠了靠,他轉身時汪琥已經退到料理臺另一端,正在往咖啡杯里加第三塊方糖——這個習慣從大學時期就沒變過。“爸,我的籃球鞋呢?“李烽趿拉著拖鞋衝進餐廳,髮梢還滴著水珠。少年人抽條的身形像棵挺拔的白楊,眉眼間卻帶著汪琥特有的凌厲。他抓起餐盤裡的吐司咀嚼時,滿臉饜足,右眼的眉角不自覺地挑起——這個動作讓李浩然想起大二那年籃球賽後,汪琥也是這樣漫不經心地吃著李浩然為他去食堂買來的捲餅。關於籃球賽的記憶總帶著血腥味。李浩然帶球突破時被撞飛出去,後腦勺磕在地板的瞬間,眼前是如蛛網搬破碎的燈管,汪琥翻越觀眾席的身影快得拉出殘影。男人的咆哮聲穿透耳鳴:“都他媽讓開!“他被按在汪琥大腿上縫針,汪琥的手指卡在他齒間防止咬舌,血腥味在口腔漫開時,他嚐到了比疼痛更令人顫慄的興奮。消毒水氣味刺痛鼻腔時,對方沾著血漬的手指正在他額角塗抹藥膏。“別動。“汪琥用繃帶在他手腕打了個複雜的結,“再受傷就給你栓條鏈子。“明明是玩笑話,李浩然卻聽得脊背發麻。“這是印記。“汪琥給繃帶打結時咬斷了線頭,虎牙擦過他手腕靜脈。那個帶著倒刺的繩結被女生們傳為定情信物,只有他知道每夜撫摸結痂時,皮下埋著怎樣滾燙的悸動。

李浩然看著兒子脖頸處若隱若現的才紋了一半的虎爪紋身,喉嚨突然發緊。他伸手想幫兒子整理歪斜的衣領,少年卻靈巧地避開,徑直走向正在倒咖啡的汪琥。“主…….虎叔下週家長會你來吧?“李烽就著汪琥的手喝了一口咖啡,苦得直皺眉,“上次月考數學我考了年級第二。”

李浩然拿著咖啡的手頓了頓,彷彿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深夜的宿舍走廊迴盪著筆尖劃過紙麵的沙沙聲。李浩然第三次劃掉草稿紙上的公式,後槽牙咬得發酸。突然有人從身後抽走他的練習冊,汪琥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炸開:“這道題用泰勒展開式更簡單。“他半個身子壓過來,沐浴露的薄荷味瞬間包裹住李浩然。汪琥的右手撐在桌沿,左手握著鉛筆快速書寫,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隨著運筆微微起伏:“看,把x=π/3代入後……“李浩然盯著那隻遊走的手掌,“聽懂了嗎?“汪琥轉頭時鼻尖差點碰到李浩然的眼鏡。月光從窗戶斜照進來,給他側臉鍍上銀邊,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李浩然倉皇后仰,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胡亂點頭,胸腔裡心臟跳得快要炸開。這已經是本週第四次補習,汪琥總能在熄燈後精準找到躲在走廊的他。

汪琥笑著用指節敲了敲少年額頭:“要拿第一才配當我的…“餘光瞥見李浩然,他自然地改口,”…配當我教出來的學生。“瓷勺碰在骨瓷杯沿發出清脆聲響,十七年來這個家用的全是汪琥挑選的餐具。李浩然端著煎蛋走來時,李烽正在給汪琥看手機裡的籃球影片。少年說話時身體前傾的弧度,與對面男人年輕時在宿舍講解戰術的姿態如出一轍。陽光穿過落地窗,在他們相似的輪廓上鍍了層金邊。“嚐嚐這個。“李浩然將溏心蛋放在汪琥面前,李浩然出神的看著眼前的兩人。聽見兒子正興奮地說著暑假要去琥叔公司實習,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暴雨夜,金融系自習室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他攥著停機三個月的諾基亞,正盯著手機裡的催繳的簡訊出神。父親的公司因為市場變動,所以出現了鉅額的虧損。潮溼的帆布鞋突然被人踢了踢,抬頭看見汪琥夾著煙靠在窗邊,火星在雨幕裡明滅如獸瞳。“穿這麼薄想進校醫室?“汪琥把熱可可塞進他手裡,杯壁上凝著的水珠洇溼了催款通知單。李浩然慌亂想去遮擋,對方已經抽出那張皺巴巴的紙片:“明天開始跟我去證券公司實習,時薪夠付你宿舍費。“李浩然張嘴要拒絕,汪琥忽然捏住他後頸。“記賬本放你桌上了。“汪琥把玩著他的校園卡,“以後每天開支超五十塊要報備。“卡面還殘留著對方掌心的溫度,“會計課作業,幫我寫了。“汪琥又扔來一個牛皮紙袋,裡面除了裝訂整齊的報表,還有張附卡貼著便利貼:“密碼是你生日”。李浩然觸電般站起來,紙袋裡的鉑金卡燙得他掌心發疼,卻聽見身後傳來嗤笑:“不是施捨,是投資。“汪琥碾滅菸頭時火星濺在他手背,“我看中的東西,從來不會虧。”

“浩然?“汪琥的聲音將他扯回現實,“週末帶阿烽去馬術俱樂部吧,你去年送他的皮靴該派上用場了。“李烽聞言抬頭,眼睛亮得驚人:“真的?琥叔你也一起去嗎?“得到肯定答覆後,少年人歡呼著撲過去撞汪琥的肩膀,這個親暱的舉動讓李浩然想起幼犬向頭狼示好的模樣。李浩然的胃裡忽然翻湧起一陣難受,那是記不清是什麼時候的雪夜,李浩然在睡夢中被劇痛驚醒。他蜷縮著身子,冷汗浸透了三層床單。下鋪傳來窸窣響動,汪琥掀開他的床簾時帶進一股寒氣:“還能動嗎?”

醫院走廊的白熾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汪琥揹著李浩然衝進急診大廳,運動鞋在瓷磚上留下蜿蜒的水痕。李浩然迷迷糊糊把臉埋在他頸窩,嗅到對方毛衣領口沾著的雪花氣息。“急性闌尾炎,需要立即手術。“醫生推來擔架床時,汪琥的手還死死攥著他的手腕。直到護士拉開隔離簾,李浩然纔看見他羽絨服右肩暈開的大片水漬——那是自己疼出來的眼淚。拆線那天,汪琥拎著食堂打包的雞湯來病房。他隨手剝開糖炒栗子,金黃色的果仁在掌心堆成小山:“我媽說這個補氣。“李浩然看著他被栗子殼染黑的手指,忽然想起春日的櫻花樹下,汪琥把李浩然推到徐媛面前。他後退兩步靠在樹幹上,衝手足無措的李浩然比口型:“說話啊。“飄落的花瓣落在他肩頭,像是綴了滿身粉雪。李浩然看著徐媛羞紅的臉,餘光卻瞥見汪琥正在把玩打火機。棕色的lv打火機在他指間翻出漂亮的花式,火苗躥起的瞬間照亮眼底的笑意。畢業聚餐那晚,李浩然醉倒在KTV洗手間。汪琥架著他往出租屋走時,他忽然抓住對方領口喃喃自語:“要是沒有你…我什麼都做不好…“霓虹燈在汪琥臉上投下變幻的光斑,他的拇指重重擦過李浩然發燙的眼尾:“那就永遠跟著我吧……

在這座南方小城裡中,彷彿被時間溫柔以待,依舊保留著幾分夏日的餘溫與生機。校園的小道兩旁,法國梧桐的葉子漸漸泛黃,卻並未完全凋零,它們在秋風中輕輕搖曳,偶爾有幾片緩緩飄落,如同時間的碎片,靜靜地鋪滿了路面,踏上去,是沙沙作響的秋日私語。「嘭」的一聲,李烽的餐盤撞在桌面上,糖醋排骨的醬汁濺到匿名信邊緣。那是上週出現在他課桌抽屜的親子鑑定影印件,99.99%生物學父子關係的結論下方,有人用紅筆寫著"婊子養的雜種"“在看什麼好東西?“陳宇軒帶著煙味湊過來,“聽說你爸公司要承包新校區工程?我媽說徐阿姨上週…“陳宇軒用叉子挑起李烽餐盤裡的排骨,“徐阿姨上週來給我爸送材料時,裙子短得…“不鏽鋼餐叉突然扎進他虎口,李烽的拳頭撞碎對方鼻樑時,看見監控攝像頭閃著休眠的紅光。不鏽鋼湯勺噹啷落地。陳宇軒突然按住李烽左手腕,用力的抓住他戴了五年的兒童手錶——那是李浩然送他的十歲生日禮物。錶盤玻璃裂開的瞬間,李烽看見對方手機屏保:徐媛在副校長辦公室裡彎腰撿檔案的偷拍照,李烽的右勾拳擦過陳宇軒耳垂,砸碎牆上的消防栓玻璃。警報聲響起時,陳宇軒突然扯開自己襯衫紐扣:“往這兒打!“他鎖骨下方貼著心臟監護電極片,“我爸說這玩意能測出拳擊加速度。“兩人翻滾到立柱後方,這裡是攝像頭掃描死區。陳宇軒從褲兜掏出小瓶噴霧往李烽眼裡噴:“我知道你對苯扎氯銨過敏…“李烽的膝蓋頂進對方胃部,聽見肋骨悶響。陳宇軒滾下樓梯時的慘叫驚動了保安。

陳宇軒在滾落樓梯時突然拽住李烽校服——脖頸處的紋了一半的虎爪紋身若隱若現。陳宇軒背對樓梯護欄後仰時,他的後腦勺在臺階磕出血痕前,用唇語對李烽說:“監控…“保安衝上來時,李烽看著倒在地上副校長的兒子,不屑到:「嘖,苦肉計。」

調解室日光燈管滋啦作響,李烽左眉骨貼著滲血的紗布,指關節凝著紫黑色血痂。汪琥的鱷魚皮鞋踩在調解書上,金屬袖釦折射出「湖隱小築」的logo——那是個抽象化的虎頭圖案。“這麼衝動?“汪琥用鋼筆挑起少年下巴,目光掃過他鎖骨處新添的抓痕,“監控顯示是你先踹翻餐桌。“鋼筆突然戳進紗布邊緣,李烽疼得抽搐時聽見輕笑:“這招是我教你的吧?專挑監控死角動手。“調解室玻璃映出兩人重疊的影子,他甩出國際學校錄取通知書,長跑教練推薦信上印著某位前奧運冠軍的私章。“明天開始住校,每天跑十公里。“手指按在少年顫抖的喉結上,“畢竟流著賭徒的血,得把瘋勁用在正途。”

汪琥的律師正在給陳副校長播放加密影片:監控顯示陳宇軒在夜店往李涵水杯小心的倒入粉末。畫面突然切到副校長辦公室,鏡頭對準抽屜裡未拆封的勞力士禮盒——那是葉氏集團投標檔案的伴手禮。

“孩子打架嘛,驗傷報告最多算輕微傷。“汪琥用打火機燎著調解書邊緣,“倒是陳公子給女生下藥被退學的事…“他忽然把燃著的紙片按在茶葉罐上,“令郎從黑市買藥的事,凌局知道嗎?“汪琥把隨身碟推給陳太太,裡面是他兒子在夜店給女生灌酒的4K影片,調解陷入僵局時,汪琥的手機裡突然傳來聲音:在一陣賭場嘈雜的背景聲中陳宇軒帶著哭腔的聲音格外清晰「別砍我手指別砍我手指,我是陳明遠的兒子,我只要打個電話回去我爸一定會給錢的!」。“令郎在緬甸欠的六十萬…“他把借據折成紙飛機射向對方,“用新校區浮雕工程的翡翠抵債如何?“調解室白熾燈管映出李烽腫脹的指關節,他聽見汪琥在門外吩咐助理:“把陳校長和許利的開房記錄傳給陳太太,記得P掉我的車牌號,對了,再傳一份給陳總吧。“助理低聲詢問到:「哪個陳總?」汪琥冷笑一聲道:「小陳總,陳晨,現在是他在管事。他大哥……」隨著汪琥與助理的離開,李烽再也聽不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第二天傍晚,李烽獨自迎著夕陽走出拘留所,汪琥坐在黑色賓利裡翻看資料:“這小子。“重獲自由的李烽面對空無一人的街道似乎有些茫然,好在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窗緩緩降下傳出汪琥的聲音,“帶你去個地方,把剩下的事做完。”

紋身店霓虹燈管在暴雨中暈成血色光圈,松木的清香混著一股熟悉的腥臊的味兒充斥著房間,李烽盯著鏡子裡的虎爪紋身。刺痛感順著脊柱攀升,李烽在恍惚中聽見電動針的嗡鳴。汪琥的手指突然按在新鮮傷口上:“知道為什麼選這個位置嗎?“汪琥突然掐住他後頸,鮮血順著少年清瘦的背肌流進腰線,“當年你媽懷你的時候…“他的拇指按在新鮮傷口上,“李浩然在這紋了我的名字。“他笑著解開袖釦,露出腕內側的荊棘紋身,”

汪琥用酒精棉擦拭李烽左肩胛骨時,少年疼得咬住皮衣領口。“陳宇軒他媽當年為我紋過身,“他掀開襯衫露出腰側的英文刺青"Master”,“後來她成了副校長夫人,這段影片幫你省了六十萬賠償金。“一時間紋身店中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電動針頭刺入皮膚的嗡鳴,李烽聽見汪琥在給擊劍教練打電話:“對,往死裡練…他得替我去打澳門青少年聯賽。“紋身師修長的手指拂過李烽的脊椎:“汪先生說的不錯,你確實有野獸的本能。“李烽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紋身師後頸的紋身——和汪琥一般無二的虎頭紋身正隨著他手中上下翻飛的動作起伏。也不知過了多久,沾著血膏的棉球被扔進印著湖隱小築logo的垃圾桶,紋身鏡裡逐漸浮現出三道虎爪印,奇異的快感從李烽的尾椎骨起,直竄大腦,他不自覺的將舌頭伸出舔弄著空氣。七⁠❾⓼‍河‍南‌板​桥水‍厙​潰‍壩‍‌事​‌件

夜色漸濃,街燈昏黃的光暈在溼潤的地面上散開,彷彿是水墨畫中的淡淡墨跡。烏雲壓頂,雷聲在遠方隱隱作響,只有少數幾個無畏者或出於無奈仍行走在雨中。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從街角緩緩駛出,猶如一頭優雅而沉默的巨獸,劃破了雨幕的寧靜。車內的氣氛有些微妙,李烽坐在副駕,目光凝視著窗外模糊的景緻。汪琥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駕駛著車輛,穿梭在雨幕中。雨勢愈發猛烈,雨滴像是無數瘋狂跳躍的精靈,猛烈地敲打著車窗,發出密集的聲響。車內的音響被關掉,只有雨聲和引擎的低吼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別樣的氛圍。

隨著車輛的行進,城市的喧囂逐漸被拋在身後。道路兩旁,高樓大廈被連綿不絕的樹木和田野所取代。雨中的田野顯得格外朦朧,彷彿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李烽的目光在窗外遊移,餘光卻一直在汪琥身上。

雨勢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更加猛烈。賓利的雨刷快速擺動著,試圖拂去擋風玻璃上的水幕。前方的道路變得模糊不清,汪琥卻沒有慢車速,仍舊氣定神閒的駕駛著,彷彿他對這段路程無比熟悉一般。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剎那的雷光照亮了車內的父子,李烽雖然依然看著窗外,手指卻下意識的捏住了汪琥外套的衣角,彷彿這能為自己帶來安全感似得。

不知過了多久,車輛終於駛入了小鎮的街道,又轉過幾個彎,繞過一大片花圃,汪琥將車停在一棟民宿前,正是湖隱小院。李烽開啟車門,撐起一把雨傘,剛想為汪琥開啟車門。只見小院的門開了,李浩然撐著傘向他們走了過來,汪琥緩緩走下車,雨水打溼了他的髮梢和衣襟,但他卻毫不在意。

李烽走進屋內,一股暖意撲麵而來。屋內還是如同上次來這度假一般的佈置,桌上也擺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這時李烽才發現,一個和他年紀一般大小的少年正從廚房端出一盤紅燒肉,不由有些好奇的多打量了幾眼,這時汪琥才從門外走進大廳,見了那少年,只是微微點頭道:「小陸,時間不早了,你先下班吧。」少年將紅燒肉放在桌上,用清朗的聲音回答道:「好,汪叔,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慢用。」說罷,便徑直向門口走來,衝著李烽點了點頭。李烽也不知為何,似乎對這個少年有些奇怪的親近感,李烽心念一動,看了看一旁的汪琥,汪琥向李烽解釋道「他是住在附近的孩子,叫陸銘,上完初中就沒讀書了,我看他伶俐,就讓他在這幫幫忙。」李烽這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將「我還以為他是我兄弟」這話憋在了心裡。

用過晚飯,李烽和李浩然已經跪坐在汪琥腿邊幫他脫去鞋襪。少年頸動脈隨著俯身動作在紋身下跳動,像被按住七寸的蛇。這個姿勢讓他的視線剛好與汪琥腰間的皮帶扣平齊——李烽知道男人那裡紋著和他後頸同款的紋身。“呼吸。“汪琥的拇指按上他後頸,力道精確控制在會引發窒息快感的臨界點。李烽睫毛顫動如瀕死蝶翼,卻主動把脖頸更深地送進對方掌心,智慧手錶顯示他的心率從120驟降到68。“把教鞭拿過來"汪琥用鋼筆敲了敲大理石茶几。李烽立刻匍匐著用嘴叼起沙發邊教鞭的,犬齒小心的叼著教鞭木質的部分,沒有讓唾液沾染到一點皮質的把手。汪琥拿起教鞭空揮舞了幾下,發出「嗚嗚」的破空聲,李烽的心也隨著教鞭幾度起落。

夜色已深,小院內,只有一樓客廳的燈還亮著微弱的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遠處的狗吠,更顯得這夜的寂靜。在客廳的一角,一張寬大的棕色皮質沙發靜靜地佇立著,李烽跪在沙發旁,低垂著頭,雙手撐在地上,汪琥目光如炬地盯著李烽,語氣冰冷而堅定:「小烽,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李烽中氣十足回答:「知道,我不該在學校打人」「錯!」汪琥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隨著話音落下的還有帶著破風聲的教鞭,發出「啪!」的一聲。「我不該當眾傷人」李烽趕緊接了一句,「又錯!你乾的好,你沒錯!但是」說著,汪琥揚起手中的教鞭,「你憑什麼認為你只有犯了錯我才能懲罰你?」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李烽聽了,渾身一顫,本能地想躲避。但汪琥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教鞭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抽到了李烽的屁股上。「啊!」李烽痛撥出聲,卻也不敢反抗,臉上瞬間佈滿了痛苦和屈辱的表情。一下、兩下、三下……教鞭雨點般地落在李烽的屁股上,每一下都讓他痛得直咬牙。可不知何時,被奇異的快感也隨著汪琥的教鞭奇異的激發了出來,李烽滿臉潮紅,胯下的巨龍也高高聳立,將寬鬆的運動褲支起一個高大的帳篷,甚至內褲也被洇溼,「主…….主人」李烽也顧不得李浩然在旁邊跪著,他眼中的汪琥變得無比高大起來,汪琥單手捏住已經的發情小狗下巴道「小烽彆著急,這夜還長著。」

深秋時節的古鎮民宿,木質閣樓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光澤,山風掠過屋脊時發出細微的低吟。牆角的黃銅檯燈洇著暖橘色光暈,紗帳被山風掀起又垂落。山霧如水波般在房間蔓延。

三人蜷在深灰色法蘭絨被褥裡,李浩然睫毛忽然急促顫動。他的左手指節無意識攥緊被角,白淨的手腕靠在雕花床沿。汪琥從背後環抱的臂彎忽然收緊,溫熱的鼻息拂過李烽,手腕淡青血管隨著呼吸緩慢起伏。床頭水杯裡漂浮的茶葉緩慢舒展,水紋在他急促的呼吸裡漾開細密的漣漪。汪琥沉睡中仍用指腹摩挲李浩然微涼的指尖,彷彿正習慣性的安撫著夢中的男人。李烽在床上翻了個身,羽絨被邊緣掃過汪琥裸露的腳踝。少年人的體溫隔著兩層棉布傳來,像塊滾燙的烙鐵印在他身上——這溫度與二十年前李浩然發燒時貼在他後背的觸感如出一轍。汪琥首先睜開了眼睛,他輕輕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李浩然和李烽。看到他們還在休息,汪琥不禁想起昨夜的荒淫,他忍不住輕輕地掀起被子,果然李浩然和李烽兩具淫亂的身體正緊緊貼合在一起,胸腹的溝壑之間,滿是乾涸之後的白濁。

李浩然被掀開被子的涼意驚醒,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汪琥正看著自己,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暈。下一秒他便感受到結實飽滿的胸口被汪琥的大手用力的揉捏,李浩然只能低聲道:「嗯…….烽兒還在……」帶著些許鼻音的聲音落入汪琥耳中,胯下的黑龍迅速充血,他挑了挑眉,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李浩然的乳珠往外扯低聲回應道:「我知道」李浩然胯下的巨物也被汪琥挑逗的甦醒,卻礙於兒子在中間,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儘量的挺著胸膛,讓主人更好的玩弄自己的平日裡鍛鍊的胸肌,就在這時,李烽也悠悠轉醒。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汪琥正在玩弄李浩然,胯下19cm的巨龍陡然充血,直戳在汪琥的大腿上,汪琥只覺得大腿粘上一片粘液,李烽也許是才睡醒,嘴裡乾澀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汪琥卻抽出一直正在玩弄李浩然大胸的手將李烽狠狠摁向自己,道:「不會叫主人麼?昨晚不是叫的很歡嗎?」李烽只覺得汪琥帶著些許腥臊和香菸的氣息瞬間包裹住了自己,霸道的聲音也如同洪鐘般在耳旁炸響,雙眼不自覺翻白,口中喃喃:「主人…….」雙腿直接的巨物陡然顫動兩下,噴出好幾股白濁,將李烽與汪琥胯間的恥毛黏在一起,身軀軟爛如蛆蟲一邊摩挲著自己眼中的主人,卻本能的張開嘴伸出討好般舔舐著汪琥,汪琥捏住李烽的臉頰,「呵,呸」將自己的口涎吐進李烽的口中,李浩然看著自己養育了多年的兒子,將自己操到語無倫次的小爺們,在汪琥玩弄下宛如一個廢物,心中感嘆著眼前男人的魅力與強大,可是李浩然期待著的大手卻並未侵襲上他飽滿的胸肌,反倒是將如同白楊般挺拔的少年抱在懷裡。男人起身的動作像猛虎弓起脊背,186公分的少年在他的懷裡,竟顯得像只無力反抗的幼獸。王虎的犬齒擦過少年顫抖的耳垂,將他抱著走到陽臺,冷風撫過王虎古銅色的胸膛,王虎的聲音混著山風灌進耳膜。李浩然跪在床邊,漂亮飽滿的肌肉上還留著昨夜歡愉的痕跡,親眼看著男人馴化著自己疼愛了16年的兒子。

陽臺的木地板在王虎腳下發出呻吟,他卻帶著李烽又往外挪了半寸。少年雙腿懸在空中,看見霧氣在腳下裂成兩半,露出十米下的亂石灘。王虎突然鬆手,失重感攫住心臟的瞬間又被鐵鉗般的手掌卡住咽喉提回。“二十年前你媽就是在這個高度求我標記她。“他的膝蓋頂進李烽腿間,冷冽的風吹過少年繃緊的腰線,“現在輪到你了。“他的拇指按在少年突突跳動的頸動脈上,晨霧突然被陽光刺穿,李烽看見王虎的虹膜泛起琥珀色光暈。右手不受控地抓住男人腰側,指尖陷入帶著「Master」的肌膚時,原始的血脈共鳴如電流貫穿脊髓。當他顫抖著含住王虎遞來的食指,聽見自己喉間溢位幼獸般的嗚咽。李烽再也無法壓抑這來自血脈背德的快感,渾身顫抖抽搐起來,漂亮的八塊腹肌抖動著,口中發出「呵……哈……啊……啊…….」無意義的嘶吼,雙眼翻白,口涎從嘴角滴落,胯下的巨龍也顫動,噴出大股的腥臊的尿液,李浩然抬眼,王虎正把李烽的右手按在自己胯間鼓脹處:“畜生你要不要猜猜,小烽剛才嚐到的是誰的血?“他抓著少年汗溼的後頸轉向面色潮紅的男人,“現在他身體裡流著的,可都是讓我興奮的東西。“陽光透過陽臺將三人切割成明暗兩界。李烽完全浸在汪琥的陰影裡,如一灘爛泥一般依舊抽搐著任由眼前的男人擺佈。此時,房間中的電話鈴響了起來汪琥將李烽交給一直跪著的李浩然,走到床頭,電話中傳來少年清朗的聲音:「汪叔,早飯做好了,快下來吃吧,一會就涼了。」汪琥看了看赤裸的父子,對著電話道:「好,我們就下來。」過了好一會,李烽才緩過來,此時李浩然都將幫汪琥穿好了衣物,只剩下腰帶,李烽拿過腰帶為汪琥繫上,指尖擦過男人胯部,一旁平板上的監視系統顯示體溫突然升高2℃。

三人一同吃早餐時,李烽突然抽搐著蜷縮起來。將番茄醬打翻在地上,汪琥漫不經心劃動平板:”

第二卷 綠蝕星軌 第一章(直男種馬體育生洗腦惡墮甘願自己帶上綠帽成為另一個男人的播種機器)夕陽把游泳池染成蜜糖色時,黃星霆的手指正搭在沈清歌后腰的繫帶上。新來的游泳課助教背對著他站在跳臺邊緣,溼透的白襯衫緊貼著蝴蝶骨,像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蟬翼。“別動。“他壓低嗓音,潮溼的熱氣拂過對方耳垂,“帶子鬆了。“二十五歲的實習教師僵在原地,消毒水氣味裡混進一絲柑橘香水味——那是今早他在器材室"不小心"打翻的小禮物。水面晃動的碎金映在她側臉,睫毛顫動頻率快得像溺水者最後的掙扎。“上週體能測試…“黃星霆的拇指狀似無意擦過後腰凹陷,“沈老師心跳比學生還快呢。“塑膠搭扣在他掌心發出細微響動,泳池南側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刺鼻起來。沈清歌本能地向前半步,赤足已經懸在跳臺邊緣,“我自己來就行。“她的聲音帶著教師特有的威嚴尾音,卻被身後少年突然收緊的指尖掐斷。黃星霆歪頭看著那道繃緊的後頸曲線,“您知道入水角度偏差1度會影響多少成績嗎?“他忽然換回優等生的乖巧語氣,“就像上次您幫我糾正蝶泳姿勢那樣。“水面倒影裡少年的手臂肌肉舒展如弓弦,那是常年練習長跑造出的完美線條。沈清歌剛要轉身就被制住肩膀,“別往下看哦。“帶笑的警告讓她條件反射般抬頭,正對上二樓走廊晃過的人影。心跳監測手錶的震動聲在兩人之間突兀響起。“145?“黃星霆瞥見錶盤數字輕笑出聲,“我幫您測過肺活量的…“沾著水珠的手指虛點自己嘴唇,“要不要試試水下閉氣?“跳臺下方突然傳來重物落水聲。三年級游泳隊的男生嬉鬧著扎進泳道,飛濺的水花淋溼了沈清歌的小腿。黃星霆適時後退半步舉起雙手:“腰帶繫好了——需要我示範標準入水動作嗎?“他縱身躍入池水的瞬間瞥見女教師泛紅的耳尖,嘴角笑意更深了些。氯水灌入鼻腔的刺痛感讓他清醒——這局又是完美控場。沈清歌后腰的皮膚突然接觸到冰涼的空氣,黃星霆的呼吸像蛛絲纏繞上來,帶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遊刃有餘。“心率又升了。“少年掌心的薄繭刮過她腰間軟肉,“老師總說競技體育容不得誤差…“他忽然用專業術語編織情話,“可您現在顫抖的頻率,比五十米自由泳觸壁時的水花還漂亮。“泳池北側的過濾系統發出嗡鳴,沈清歌終於意識到這個站位的心機——跳臺陰影與反光水波恰好構成視覺屏障,從任何角度都只能看見盡職的助教在幫學生調整泳姿。她猛地轉身,卻撞進一片帶著水汽的年輕肉體。黃星霆順勢扶住她的肘彎,水滴順著喉結滾進鎖骨凹槽。這個角度他必須微微俯身,讓女教師看清自己浸溼的睫毛:“上週您示範仰泳時,腰鏈鬆了三十七秒。“他露出虎牙尖,“我數的。“二樓傳來高跟鞋叩擊聲的剎那,少年突然抬高音量:“沈老師剛才教的打腿技巧我還不明白!“他拽著人撲通入水,濺起的水花驚飛池邊白鴿。水底浮動的光斑中,沈清歌的襯衫綻開成透明水母,黃星霆閉氣時鼓動的腮幫像某種深海魚類。他們浮出水面時正撞上教導主任的視線。“小黃又在加練?“地中海男人推了推眼鏡,“清歌老師真是負責。“沈清歌抹開眼前溼發,發現黃星霆不知何時將兩人距離控制在精確的48釐米——剛好超出親密閾值,又能讓水流把體溫傳遞過來。少年浸透的黑髮貼在額角,眼神純淨得像是真的在討論打腿幅度:“老師,我換氣節奏對不對?“暮色漸濃時,黃星霆靠在更衣室門口擦拭頭髮。手機螢幕亮起最新監控畫面:沈清歌正盯著泳池發呆,手指無意識摩挲後腰繫帶。他笑著點開運動APP,心率曲線在黃昏時分有個完美的驟升陡降,像極了他擅長的五十米衝刺。頂燈突然熄滅,黑暗中他摸到門把手上自己提前塗的潤滑劑——果然被換成了防滑塗層。黃星霆對著虛空挑眉,終於露出遇見同類時的興奮戰慄。H市杏林華府別墅區中,什麼都沒有穿的黃星霆正趴在沈清歌身上瘋狂的衝刺著,他的雙手緊緊的抓住老師前面的兩顆蓓蕾,神情就彷彿一頭情的野獸。沈清歌的口中傳來不知是痛苦還是愉悅的呻吟,她的眼角掛著淚珠,可是她卻不曾反抗,不管是為了那極其豐厚的報酬,還是禁忌的快感,沈清歌都明白,她此時只能夠默默的承受著黃星霆的巨物。隨著體液在少女體內噴發,黃星霆整個人就這麼趴在少女的身上,身子微微的抽搐著,而沈清歌卻也整個人就這麼趴在了潔白的地毯之上,下面還有那一攤殷紅。黃星霆斜倚在體育學院榮譽牆前,任由夕陽在他起伏的腹肌上流淌出蜜色光澤。玻璃櫥窗倒影裡,三個不同風格的女生正從田徑場各個方位向他靠近——護理系學妹攥著運動繃帶,文學院才女抱著《運動解剖學》教材,還有撐著陽傘的鋼琴特長生。“星霆哥哥下週就要去新加坡比賽了呢。“護理系學妹的指尖劃過他右膝護具,薄荷味酒精棉的氣息混著她髮間的茉莉花香,“這個舊型號該換了,我託爸爸從德國帶了智慧肌效貼…“忽然響起的上課鈴拯救了黃星霆,他抓起揹包衝向綜合樓方向,卻在拐角處撞進帶著鼠尾草香氣的懷抱。生物力學課講師蘇漫正舉著冰鎮電解質水,黑色套裙腰間的銀色鏈飾硌在他裸露的腰窩。“這是你要的赤道氣候適應方案。“蘇漫的鋼筆尖在他胸肌輪廓上逡巡,突然刺破皮膚畫出血色歎號,“別讓熱帶季風擾亂你的呼吸節奏,小霆同學。“教室中的外賣的味道混著體育生腳上的雄臭湧來時,黃星霆發現抽屜中塞著三封不同香味的信箋。他把自己藏入書本築起的城牆後,六塊腹肌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手機螢幕亮起二十三條未讀訊息。社交軟體上跳動的紅點彷彿是少女懷春的心跳,就像去年聖誕夜在KTV,三個女孩的唇印同時落在他運動外套的不同位置。周宇倚著床微微喘息著,俊朗的臉上泛著紅暈,打著石膏的腿在夕陽下微微抖動,他的後穴中還殘存著黃星霆熾熱的濁液,理療床的皮革表面還殘留著那個男人的體溫。而在隔壁房間,蘇漫摘下聽診器時,金屬聽頭滑過黃星霆劇烈起伏的腹肌溝壑。“焦慮心率。“她塗著酒紅色甲油的手指按住少年狂跳的脈搏,“怕的不是輸給赤道氣候,是怕被在異國他鄉揭穿你的海王面具吧?“黃星霆突然翻身將女老師困在器械架前,懸掛的彈力帶在兩人之間震顫如弓弦。他的拇指擦過對方鎖骨處的汗珠,卻在中途轉向抓起心率監測儀:“老師當年在墨爾本退賽,難道也是輸給了氣候?“窗外傳來金屬柺杖叩擊地面的聲響,周宇的身影在磨砂玻璃上暈成灰色剪影。黎明前的候機大廳,鍵盤專業的學姐正在演奏《離別練習曲》。護理系學妹突然將肌效貼按在他劇烈起伏的胸廓下方,冰涼觸感激得六塊腹肌驟然緊縮。“星霆……“她踮腳時呼吸掃過他滾動的喉結,“在新加坡的雨裡…“廣播突然響起登機提示,黃星霆轉身的力道帶飛了文學院才女精心準備的《熱帶病防治手冊》。紙頁紛飛中他瞥見蘇漫站在安檢口外,女士香菸的火星在她指間明明滅滅,像極了那個暴雨夜他錯過門禁後,教師公寓亮起的暖黃壁燈。當波音787衝入積雨雲時,黃星霆在遮光板縫隙間看見自己支離破碎的倒影。機艙螢幕顯示著新加坡實時天氣,他摩挲運動褲口袋裡三枚不同樣式的平安符,忽然發現每枚都繡著相同的經緯度座標。潮溼的夜風捲著赤道特有的鹹腥氣息撲在玻璃幕牆上,黃星霆翻了個身,運動T恤後背已經洇出汗漬的形狀。酒店中央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卻吹不散皮膚下躁動的血液——明天就是東南亞青年田徑錦標賽萬米決賽,這是他職業生涯第一個國際A級賽事。手機螢幕在凌晨三點的黑暗裡亮得刺眼。“第427次翻身”,他在心裡默數著這個可笑的數字,汗溼的掌心在400織紗支的埃及棉床單上留下轉瞬即逝的指痕。床頭櫃擺著隊醫開的助眠藥,鋁箔板凹下去的兩粒空缺像某種無聲譴責——連續兩晚藥物失效後他索性放棄了這種徒勞嘗試。濱海灣的霓虹透過紗簾在天花板投下流動的光斑,黃星霆抓起手機點開那個薄荷色圖示時,腕部凸起的尺骨在藍光中泛著青白。“星洲夜未央"聊天室的提示氣泡不斷上湧,來自中國的IP地址顯示著形形色色的寂寞編碼:帶著龍蝦宴定點陣圖的房產中介、自稱NTU博士生的健身教練、用香水瓶擺拍足踝的家庭主婦……直到那個深藍色海浪頭像跳進視線。“有沒有人見過凌晨三點的新加坡河?我是指真正流淌著的河水,不是明信片上的觀光遊船。“訊息傳送時間顯示02:47am,ID是"Jade”,個人簡介只有短短一行:“被困在樟宜機場候機樓的永動機”。手指比大腦先做出反應。“我在烏節路君悅酒店32層陽臺數了427次心跳。“傳送鍵按下的瞬間黃星霆就後悔了——這聽起來像是某種矯情的搭訕話術——但對方秒回的提示音截斷了撤回的可能。“每下心跳間隔0.87秒的話,你已經在陽臺站了六分十二秒。“海浪頭像發來計算式時附帶了一個狐狸眨眼的emoji,“不過年輕運動員靜息心率應該更低才對?“黃星霆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脊椎撞到胡桃木床頭板發出悶響。他點開對方資料頁:168cm/55kg/巨蟹座/HS大學MBA…當看到婚姻狀態列明晃晃的"已婚"標識時,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是運動員?““你資料卡第二張照片背景裡有ASICS Metaspeed Sky+限量款跑鞋盒,“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符持續閃爍,“更重要的是那種焦躁不安的狀態——十九年前我也曾經歷過這種賽前失眠。“落地窗映出少年驟然繃緊的背肌輪廓,耐克運動褲腰際露出兩道深陷的人魚線陰影。“所以現在是36歲的退役運動員在給小朋友做心理輔導?“他故意用了挑釁的語氣傳送這句話後才發現自己屏住了呼吸。這次間隔了足足兩分鐘。“準確來說是前藝術體操運動員現某跨國集團亞太區運營總監徐媛女士正在陪客戶參加香格里拉酒會途中逃到消防通道抽菸。“附帶照片裡一隻塗著裸色甲油的手夾著細長的薄荷煙搭在大理石扶手上腕錶折射出寶珀月相系列的幽藍光澤,“要影片驗證真實性嗎?“當FaceTime邀請突然彈出時黃星霆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接通前最後一秒他慌亂地抓起床尾凳上的運動外套罩住赤裸的上身——這個舉動後來想來簡直蠢得要命因為鏡頭那端出現的女人根本看不見這些細節。畫面搖晃了幾秒後穩定下來:應急出口標誌綠光中浮動著珍珠耳釘的微芒捲髮垂落肩頭時掠過Dior真我香水的鎏金細鏈黑色雪紡襯衫第三顆紐扣鬆開著露出若隱若現的玫瑰金鎖骨鏈背景音裡飄來宴會廳隱約的小提琴協奏曲。“比我想象中還年輕呢。“徐媛的聲音帶著輕微沙啞像是被夜露浸潤過的天鵝絨,她說話時習慣性用虎牙輕咬下唇這個少女般的小動作與眼角細紋形成奇妙的反差美,“不過腹肌倒是貨真價實。“黃星霆這才意識到攝像頭角度正好框進他無意間撩起衣襬露出的腹部線條暗罵自己手賤的同時卻鬼使神差地把手機拿遠了些讓頂燈完整勾勒出六塊分明的肌肉群:“你們外企高管都這麼直接?““我們外企高管還知道君悅行政套房陽臺右側第三個花盆裡面藏著微型攝像頭建議你穿好衣服再繼續賣弄身材。“徐媛突然切換成嚴肅語氣在看到少年驚慌失措跳起來的樣子後又笑得花枝亂顫眼尾漾起細細的笑紋,“騙你的啦小可愛不過確實該提醒你刪除Ins上那些酒店定位打卡照……“此刻濱海灣上空掠過一架紅眼航班機翼燈穿透雲層在他們之間劃出轉瞬即逝的光橋泳池水面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盪漾如同破碎的銀河系那些關於配速策略和電解質補充的話題不知何時變成了跨國婚姻裡的為難與產後的抑鬱症當徐媛說起丈夫時她的珍珠耳釘在顫抖的光暈中碎成無數個月亮。晨光初現時黃星霆才發現自己蜷縮在沙發角落睡著了視訊通話時長顯示04小時17分23秒鏡頭那端的女人不知何時也倚著防火門沉入夢鄉睫毛在下眼瞼投下蝶翅般的陰影充電線垂落在地毯上像條慵懶的金環蛇。東方既白的時刻他的鎖屏照片還是昨晚偷拍的畫面:她將高跟鞋拎在手裡赤腳踩在新加坡河堤岸潮溼的青石板上裙裾被鹹澀的風掀起一角宛如即將振翅的白鷺。新加坡九月清晨的空氣像被蒸煮過的絲綢,溼熱地貼在黃星霆裸露的肌膚上。他站在濱海灣浮動舞臺的起跑區,低頭調整著左腳的碳板跑鞋搭扣,後背的汗珠順著脊椎溝滑進運動短褲的鬆緊帶裡。六點鐘的晨光從濱海灣金沙酒店三棟塔樓之間斜切下來,在參賽者們小麥色的肩胛骨上烙下細長的金痕。“最後一組動態拉伸。“教練陳志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黃星霆立刻抬起右腿做側向鐘擺。緊實的股四頭肌隨著動作繃出大理石紋路,運動短褲下緣被牽扯著向上收縮,露出大腿根部淡青色的血管。旁邊幾個菲律賓選手扭頭打量這個中國少年——186公分的身高在亞洲選手裡堪稱鶴立雞群,被80公斤體重撐起的倒三角身形更像是短跑運動員,唯有小腿腓腸肌上蛛網般的毛細血管昭示著長跑者的身份。發令槍炸響的瞬間,黃星霆的視網膜裡閃過十二道向前傾斜的身影。他刻意壓住步頻,海風裹挾著鹹腥味掠過鼻尖,前方選手後頸蒸騰的熱浪扭曲了空氣,他能清晰看見第三賽道日本選手山田健太後腦勺滾落的汗珠正墜向號碼布上的"327”。繞過濱海灣花園的超級樹群時,這些由鋼筋與蕨類植物構建的巨型花冠在晨霧中投下斑駁陰影,他的餘光瞥見左側選手突然加速時脖頸暴起的青筋。心率飆到178的提示音在骨傳導耳機裡響起,他舌尖抵住上顎用鼻腔進行三次深呼吸,讓橫膈膜的收縮幅度增加15%。這個動作讓他的六塊腹肌在速乾衣下波浪般起伏,觀眾席上舉著長焦鏡頭的女孩們突然爆發出尖叫。跑到第五公里補給站時,地表溫度已經升到42℃。領先集團進入東海岸公園路段時,黃星霆的視網膜邊緣開始泛起細小的光斑。柏油路面蒸騰的熱浪讓空氣產生折射,前方選手的背影如同在熔化的玻璃中游動。黃星霆抓過水杯的食指在杯沿壓出凹痕,含住液體卻不吞嚥——這是為了防止橫膈膜痙攣。他的右肩突然撞到什麼柔軟的東西——是個體力透支的選手正在蛇形跑位。身體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腹外斜肌瞬間收縮讓出半個身位,這個動作卻打亂了原有的呼吸節奏,喉頭立刻泛起鐵鏽味。最後兩公里標誌牌出現在濱海藝術中心的白貝殼屋頂下時,黃星霆的耳膜開始隨著心跳鼓脹。領先的肯亞選手突然祭出殺手鐧,步頻從每分鐘185步驟增至198。這個變速讓黃星霆的股直肌劇烈抽搐,他咬住下唇用疼痛刺激腎上腺素分泌,同時將擺臂角度從70度調整為65度——這個在生物力學實驗室反覆驗證過的微小改變,能讓步幅增加3釐米而不額外耗氧。最後一百米的濱海大道突然升起熱浪帷幕,地面蒸騰的水汽扭曲了終點的藍色拱門。黃星霆的速乾衣後背傳來織物纖維崩斷的噼啪聲,過度收縮的斜方肌將布料撐出了蛛網狀的裂紋。他的聽覺開始出現選擇性過濾,觀眾席上山呼海嘯的吶喊化作白噪音,唯有自己脛骨傳導的腳步聲在顱腔中共振——咚、咚、咚,每一聲都精確吻合昨晚在酒店與徐媛調情時的心跳。當胸口撞斷終點線鐳射束的瞬間,他的視網膜已經模糊成一片水色,黃星霆的視覺暫留效應讓世界陷入慢動作狀態。卻清晰聽見電子計時器播報"34分27秒"的機械女聲。小腿脛骨前肌的震顫順著筋膜傳到指尖,他彎腰撐住膝蓋的姿勢讓速乾衣緊貼後背,溼透的布料勾勒出斜方肌與背闊肌交錯的溝壑。當志願者遞來完賽毛巾時,他注意到自己右手小指在無意識抽搐。膝關節滑囊液沸騰般的灼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脊髓攀延至大腦的冰涼快感——這是內啡肽與腎上腺素共同作用創造的0.7秒生理性極樂。潮溼的夜風捲著赤道特有的鹹腥氣,61層的無邊泳池折射著濱海灣金沙的霓虹。黃星霆的指節無意識摩挲著冰鎮運動飲料的鋁罐,汗溼的背肌在黑色速幹T恤下泛著水光,剛結束十公里競速賽的血管仍在突突跳動。三米外的環形吧檯傳來水晶杯輕叩大理石的脆響。暗紅色指甲油在暮色裡泛著啞光,女人解開第三粒真絲襯衫紐扣時,梵克雅寶婚戒在鎖骨投下一道細長的陰影。“慶功酒喝電解質水?“染著醉意的吳儂軟語混著檀木香飄過來。她晃了晃雕花冰球浸染成琥珀色的尼格羅尼,杯壁上凝結的水珠正順著修長的無名指滑向婚戒內側。黃星霆轉身時腹肌輪廓在布料下清晰可辨,運動繃帶從褲腰延伸出的白色膠布邊緣還沾著跑道上的橡膠顆粒。他瞥見對方桌上攤開的金融時報,頭版頭條的併購案標題下壓著泛黃的婚禮照片剪報。“聽說長跑運動員的心率恢復速度是普通人的三倍。“塗著暗紅甲油的指尖忽然點在少年腕間的運動手錶上,冰涼的觸感讓錶盤藍光驟然亮起。數字在62與118之間劇烈跳動,分不清是賽後殘餘的生理反應還是別的什麼。少年俯身去夠對方杯沿的檸檬片時,汗珠順著下頜線墜入她的酒杯。遠處萊佛士碼頭的遊輪拉響汽笛,帶起的氣流掀起女人垂落的髮絲,髮梢掃過他小臂未消的鹽霜。“你知道其實跨國的婚姻是很難維繫的嗎?“她突然輕笑「因為雙方都伴隨著無盡的誘惑和慾望」指腹抹去杯壁霧氣畫出的愛心裂成兩半。香根草尾調混著威士忌的泥煤味在兩人鼻尖縈繞,少年運動褲側邊的熒光條在暮色裡明明滅滅,像某種無聲的倒計時。當他的指尖即將碰到那枚礙眼的婚戒時,聖淘沙島方向突然升起金色煙火。爆炸聲裡他們同時後仰,兩杯未盡的液體在玻璃桌面映出扭曲的銀河。第四顆水晶紐扣崩落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響,驚醒了蟄伏在曖昧的霓虹裡的自動感應燈。黃星霆彎腰時繃帶邊緣翻卷,後腰處未愈的擦傷滲出新鮮血珠,在淺灰色地毯洇出暗色花蕾。“小心碎玻璃。“他攤開掌心,金屬紐扣上鐫刻的梵克雅寶四葉草紋路正卡在掌紋的愛情線中央。徐媛蜷起腿時Jimmy Choo尖頭鞋蹭過他膝蓋內側尚未冷卻的運動護膝,絲襪勾絲從腳踝蔓延到小腿肚,像道裂在雪色冰川上的黑色閃電。她忽然攥住少年遞來的手腕,拇指重重碾過突起的尺骨:“你們體大是不是有門課教人用傷口當邀請函?“檀香尾調裡混進血腥氣,金融時報頭版的油墨蹭在他汗溼的小臂,印出半截模糊的結婚照——照片裡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正注視著自己妻子鎖骨上緩緩滑落的汗珠。黃星霆用牙咬開新電解質水易拉罐,碳酸氣泡噴濺在女人顫抖的腳背。少年舌尖捲走濺到虎口的檸檬汁,喉結滾動聲混著遠處浮動舞臺飄來的爵士樂的低音:“那麼,你想要抵抗這次誘惑嗎?“落地窗外突然掠過閃電,季風裹挾的雨幕吞沒整座玻璃穹頂。自動遮陽簾降落的瞬間,房間內幽藍的燈光勾勒出少年繃緊的腰線。女人的珍珠耳釘滾進他運動褲口袋,隔著薄布料能觸到腹肌溝壑間未乾的汗液。“想聽聽36歲的退役運動員對你的評價嗎?“塗著紅指甲油的腳趾勾住他鬆垮的褲繩,金融時報上併購案標題的"Hostile Takeover"單詞被雨水暈染成慾望的形狀。她忽然扯開纏在他掌心的運動繃帶,浸透汗水的白色紗布在兩人手腕纏出曖昧的繭。少年俯身時鎖骨撞翻瑪瑙菸灰缸,二十三種語言寫成的禁菸標誌在爆裂聲中墜地。他聞到她耳後新補的檀木香水下,藏著淡淡的小蒼蘭——那是三小時前洲際酒店浴室裡沐浴露的味道。當暴雨終於澆滅聖淘沙島未熄的煙火時,黃星霆腕間的運動手錶開始震動。跳出的通知欄裡,半小時前傳送的ins奪冠照片下,赫然多出條來自Jade的留言:「我想,如果是你的話我並不抗拒。」正看著留言發呆,大腿內側傳來異樣的感覺,黃星霆掀開被子,只見大腿內側一個火紅的唇印映入眼簾。「媽的…….這女人……」

第二卷 綠蝕星軌 第二章(直男種馬體育生洗腦惡墮甘願自己帶上綠帽成為另一個男人的播種機器)

黃星霆在樟宜機場T3航站樓停下腳步,汗水順著後頸滑進運動服領口。自動販賣機玻璃倒影裡,他看見自己左胸貼著的參賽號碼在空調風裡輕輕顫動,少年站在值機櫃臺前,託運包裡裝著皺巴巴的完賽證書。

昨夜酒店觀景臺,香檳杯沿沾著霧凇般的霜,女人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少年結實的胸口,霓虹燈河在她眼裡蜿蜒成光譜。“年輕時的熱情是隕石,燒得炫目卻難持久。”

黃星霆握緊登機牌,扶手在掌心印出紅痕。記憶裡她總在道別時先轉身,高跟鞋叩擊地面的節奏像秒錶倒計時。此刻他忽然想起比賽前夜,女人將高跟鞋拎在手裡赤腳踩在新加坡河堤岸潮溼的青石板上裙裾被鹹澀的風掀起一角宛如即將振翅的白鷺,潮水退去後沙粒上閃著磷光的夜光藻,踩上去就變成轉瞬即逝的星屑。撸鸡鉍备𝐆文盡恠𝔾顭島→𝕀Β𝐨Y.𝑬𝐮🉄𝒐RG

黃星霆把號碼布塞進行李架時,金屬邊框在晨光裡彈出一線銀芒,舷窗上還凝著赤道暴雨的水漬。起飛前空乘開始演示安全須知。少年盯著前排座椅背後的螢幕,思緒卻不知道飄蕩在哪裡,當客機掠過馬六甲海峽的翡翠色水域時,他忽然在引擎轟鳴中捕捉到一縷茉莉香,混合著皮革與雪松的氣息,與昨夜大床上縈繞的味道驚人相似。機身忽然顛簸,安全帶勒進黃星霆的人魚線。他摸到褲袋裡皺巴巴的完賽證書,3315這個參賽號碼被汗水洇成模糊的墨團,就像此刻舷窗外信林市凌晨的霧霾。片刻之後少年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迎著日光從機場緩緩走出。

薄霧像冷卻的牛奶,漫過塑膠跑道。少年的呼吸在微涼的空氣中凝成白練,每一次有力的蹬地都帶動著覆蓋在緊實大腿和小腿上的肌肉纖維,如同精密的引擎活塞。汗水早已浸透他黑色的背心,勾勒出寬闊背肌和刀刻般的六塊腹肌輪廓——那是無數個黎明和黃昏與跑道對話的勳章,是自律的具象化。新加坡那場十公里國際邀請賽的銀牌,此刻正安靜地躺在他宿舍抽屜的最深處。獎牌的光澤似乎被萬裡歸途的塵埃和國內熟悉的空氣所覆蓋,遠不如記憶裡濱海灣金沙61層的霓虹來得刺眼灼心。

回國已經三個月,生活被精準地切割回熟悉的模組:清晨5:30的耐力跑,上午枯燥卻必須的理論課,下午高強度間歇訓練時教練嘶吼的「配速!注意配速!」,傍晚健身房鐵片碰撞的鏗鏘聲,以及晚上冰浴時刺骨的寒意——那是為了修復白天被過度使用的肌肉纖維。身體在熟悉的節奏中高效運轉,像一臺被精密除錯過的機器。他依然是最被看好的長距離苗子,教練拍著他汗溼的肩膀說「今年的大學聯賽看你的了」。隊友們勾肩搭背地喊他去擼串慶祝,他笑著應和,肌肉牽動嘴角,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眼神卻在人群喧囂時下意識地飄遠,飄向赤道的另一端。

5000米的比賽剛剛結束,汗水順著黃星霆的下巴滴落在更衣室的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他坐在長凳上,雙手撐在膝蓋上,胸口仍在劇烈起伏。他以14分28秒的成績獲得了市大學生聯賽的第二名,創造了個人最好成績。

更衣室裡其他隊員的談笑聲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模糊而遙遠。黃星霆低頭看著自己還在微微發抖的雙腿,肌肉線條分明的小腿上青筋隱約可見。他伸手摸了摸腹部,六塊腹肌在汗水的浸潤下更加明顯。這副被教練稱為"長跑機器"的身體剛剛在賽場上拼盡全力,卻還是差了第一名0.3秒。

“星霆!“隊長王磊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那個彎道太棒了。”

黃星霆抬起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謝謝隊長,但還是輸了。”

“輸給省隊的專業選手不丟人,“王磊遞給他一瓶運動飲料,“你可是我們學校第一個跑進14分30秒的選手。“飜墙還‌爱党‌‣‌‍蓴屬‍‍豞​糧养

黃星霆擰開瓶蓋,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那股莫名的焦躁。他閉上眼睛,比賽最後衝刺的畫面在腦海中閃回——看臺上觀眾的吶喊,對手在最後一個直道突然加速的背影,自己咬緊牙關的追趕…以及衝過終點線後,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的那個永遠不可能出現的身影。

那個女人像一根細小的刺,輕輕紮在他的心上,不劇烈卻持續地疼著。手機在身旁的椅子上震動起來。黃星霆伸手拿起,螢幕上顯示著幾條未讀訊息——媽媽的祝賀,隊友的調侃,教練的賽後分析。他機械地回覆著,眼神卻不自覺的盯著手機的通知欄,等待著那個熟悉的圖示,最終手指不自覺地點進那個漸變色的圖示,輕輕滑動,點開了那個熟悉的頭像。

徐媛的最新動態是八小時前釋出的——一張海景寫字樓窗外的朝陽照片,配文"又一個通宵寫方案的夜晚”。不同的身份讓他們的生活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交錯卻不相交。黃星霆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許久,拇指懸在點贊按鈕上方,最終還是退出了介面。

“嘿,發什麼呆呢?“室友張浩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溼漉漉的毛巾甩在他背上,“頒獎典禮馬上開始了,亞軍先生。”

黃星霆把手機塞回包裡:“沒什麼,有點累了。”

“累?我看你是想女朋友了吧?“張浩擠眉弄眼,“你從新加坡回來後比賽完都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胡說什麼,哪來的女朋友。“黃星霆站起身,抓起毛巾擦了擦還在滴水的短髮。

“得了吧,全隊都知道你有個’海外關係’“張浩做了個引號的手勢。”

黃星霆的耳根瞬間發燙,他猛地轉身,186cm的身高讓他在更衣室裡顯得格外有壓迫感:“閉嘴吧你。”

張浩識相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他壓低聲音,“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幹嘛不直接聯絡?天天偷偷看人家ins算怎麼回事?”

黃星霆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套上隊服外套。有些事,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比如他和徐媛之間那種複雜的關係。

頒獎臺在體育場中央搭建起來,陽光直射在黃星霆的臉上,讓他微微眯起眼睛。當銀牌掛上脖子的那一刻,掌聲和歡呼聲中,他恍惚又回到了新加坡,那個他和徐媛並肩站在酒店61層露臺的夜晚。

回到學校後,教練組織了一場小型慶功宴。烤肉店裡煙霧繚繞,隊友們舉著啤酒杯大聲談笑。黃星霆坐在角落,筷子無意識地戳著碗裡的米飯。“你今天狀態不對啊。“教練端著酒杯坐到他旁邊,“比賽時我就注意到了,最後一百米你分心了。“黃星霆抬起頭,有些驚訝教練的敏銳。老李喝了口啤酒,眼睛盯著杯中的泡沫:“長跑不僅是體力的較量,更是心理的比拼。今天你輸的不是速度,是專注力。“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黃星霆一眼,“心裡有事?“黃星霆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女朋友?““不是…至少現在不是。“黃星霆苦笑,“是個…很特別的人。“教練拍拍他的肩膀:“年輕人啊,感情和跑步其實很像。要麼全力衝刺,要麼徹底放下,最怕的就是在中間徘徊,既跑不出速度,又耗盡了體力。”

夜深了,黃星霆婉拒了隊友們去KTV的邀請,獨自走回宿舍。校園裡很安靜,只有路燈投下長長的影子。他掏出手機,這次沒有猶豫,點開了和徐媛的聊天視窗。上一條訊息還停留在七月,她發來的「我想,如果是你的話我並不抗拒。」。

手指在螢幕上懸停許久,黃星霆終於打下一行字:“今天參加了市大學生聯賽,5000米拿了第二名。“傳送後,他立刻鎖上螢幕,彷彿那是個會咬人的怪物。令他沒想到的是,幾分鐘後手機就震動起來。徐媛回覆了一個驚訝的表情:「恭喜!成績是多少?」黃星霆的心跳突然加速,他靠在路邊的梧桐樹上,手指飛快地打字:“14分28秒,個人最好成績了,但還是輸了。““已經很厲害了!我記得你在新加坡的成績是15分45秒吧?進步這麼大!”

她記得。這個認知讓黃星霆的胸口湧起一股暖流。他正想回復,徐媛又發來一條訊息:“不過最後是不是又分心了?關鍵時刻總愛東張西望。“黃星霆愣住了。隔著螢幕,隔著上萬公里的距離,她依然能一眼看穿他。“你怎麼知道?“他問。“因為我瞭解你啊,笨蛋。“裡面跟著一個笑臉表情。

黃星霆望著那個笑臉,指尖無意識的摩挲著螢幕,彷彿能透過螢幕撫摸那一張自己思念許久的笑顏,徐媛發來一張照片,是她站在海邊的自拍,穿著青綠色的速乾衣,裸露出肌膚的地方滲著細密的薄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為了保持身材,也會運動。“她寫道,“雖然比不上你專業,但至少沒放棄。對了,下個月我們這邊有個華人運動會,我報了800和1500米。”

黃星霆放大照片,注意到她右耳上帶著的珍珠耳環。一種奇妙的聯結感在他心中升起,彷彿他們之間那條看不見的線依然牢固。

“你會來看我嗎?“徐媛突然問。

黃星霆的手指僵住了。去看她?飛越千萬裡?這個念頭太過瘋狂,卻又莫名誘人。

“我開玩笑的!“還沒等他回覆,徐媛又發來訊息,“知道你訓練忙。不過…“停頓了幾秒,“如果你覺得累了,不妨去湖隱鎮休息休息,那裡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地方,我想……”

黃星霆望著手機螢幕,不知道徐媛這跳脫的思維是怎麼回事,正打算回覆,卻只見螢幕上的文字被徐媛撤回,少年的胸口湧動著無數想說卻又不知如何表達的話語。螢幕那頭又蹦出新的訊息「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我大學的時候……」最終,黃星霆還是沒有回覆,螢幕的光最終還是在少年身旁熄滅了下去。洪‌湖‌‌水⯘​浪打​浪,粉‌​紅‌死爹​又死媽

回到宿舍,室友們還沒回來。黃星霆從抽屜深處拿出一個鐵盒,裡面收藏著和徐媛有關的記憶——聯賽的號碼布,那晚掉落在床間的珍珠耳環,還有一枚易拉環扭成的指環。黃星霆把今天的銀牌也放了進去,然後開啟電腦,搜尋"湖隱鎮"螢幕的藍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眼神中閃爍著某種奇異的光芒。

汗水像一層冰冷的釉,死死地糊在黃星霆年輕而緊繃的皮膚上。市大學生聯賽的終點線在他身後,像一道被扯斷的、無情的界繩。銀牌,沉甸甸地勒進他汗溼的脖頸,摩擦著鎖骨,每一次心跳都讓它更沉重一分,更冰冷一寸。第二。又是第二。這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靈魂深處滋滋作響。看臺上山呼海嘯的歡呼,簇擁著那個衝過終點線的身影,屬於別人的榮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幾乎是逃離了那座喧囂的城市,他揹著簡單的行囊,引擎沉悶地轟鳴,窗外飛速倒退的都市霓虹漸漸被綿延的丘陵和零星的村落取代。空氣變得溼潤、微涼,帶著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氣息。目的地是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小點——湖隱鎮。徐媛,這個名字在他舌尖滾過,帶著他想著,或許走在她走過的青石路上,呼吸她呼吸過的空氣,就能觸碰到一點她留下的溫度,撫平一點心口那被銀牌烙下的不甘和灼痛。

湖隱鎮依偎在黛青色的山巒臂彎裡,空氣裡瀰漫著一種混合了潮溼青苔、舊木頭和不知名野花清香的獨特氣息,粘稠而安靜。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穿鎮而過,發出細碎的、永不停歇的潺潺聲,在小鎮的西邊匯聚成一個不算小的湖泊。時間是緩慢流淌的蜜糖。黃星霆預定的民宿,就在湖邊不遠。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是一個收拾得異常整潔的小院。陽光透過葡萄架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空氣裡浮動著青草和一種難以名狀的氣味、令人安寧的腥臊的氣息。

「黃星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男人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奇特的質地,像溫熱的泉水滑過溪底的卵石,平和,卻又有種難以言喻的穩定感。黃星霆抬眼望去,門框框住了眼前的男人。他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身形比自己高一些,穿著一條黑色工裝褲,上身是一件普通的灰色棉麻T恤,袖子隨意地捲到肘部,露出結實流暢的小臂線條。他的臉容算不上多麼英俊,但線條清晰硬朗,一雙眼睛尤其引人注目,瞳仁顏色極深,看過來時,目光沉靜得像深秋的潭水,彷彿能輕易地濾掉世間所有的喧囂浮塵。黃星霆第一次看到這雙眼睛時,心頭那點屬於銀牌的躁鬱,竟被這平靜無波的目光無聲地壓下去幾分。袖子隨意挽到手肘。他手裡拿著一柄木柄刷,正擦拭著一個黃銅的、造型古樸的物件。那應該是個咖啡磨豆機。男人的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手腕穩定得如同精準的鐘表擺錘。他抬起頭,露出一張不算年輕卻輪廓分明的臉,眼角有細密的紋路,眼神卻像溪水般平靜、深澈。

「汪琥,」男人放下刷子,朝他伸出手。手掌寬厚,骨節分明,帶著薄繭和一種沉穩的力度。他順手接過黃星霆那個碩大的運動行李箱,動作自然流暢,彷彿那點重量輕若無物。黃星霆注意到他接過箱子時,指關節粗大有力,指腹和掌心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顏色深淺不一的繭子。「房間給你收拾好了,東邊那間,安靜,能看見湖水。」「謝謝汪老闆。」黃星霆的聲音有些乾澀,握了握那隻手,觸感乾燥而溫暖。目光下意識地掃過男人露出的手臂,那肌肉的輪廓並不誇張,卻蘊含著一種內斂的力量感,絕非健身房刻意雕琢的產物。

「叫我汪琥就好。」他笑了笑,又拿起手邊的咖啡磨豆機,輕輕搖動把手。黃銅的碾磨輪轉動,發出細微、均勻、令人心安的沙沙聲。幾粒深褐色的咖啡豆在漏斗裡跳躍,被緩緩碾碎,濃鬱的香氣瞬間瀰漫開來,包裹住小小的院落。他專注地看著磨豆機,陽光落在他沉穩的手腕和專注的側臉上,彷彿時間在他周圍也放慢了腳步。黃星霆的心,在那一刻奇異地往下沉了沉,不是墜落,更像一顆投入深水的石子,被一種緩慢的、靜謐的力量包裹住。他緊繃的肩膀,似乎在不經意間放鬆了一線。湖隱小築內部像是時間的琥珀。木樓梯踩上去會發出溫順的呻吟,空氣中漂浮著舊木傢俱特有的、乾燥溫暖的香氣,混合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茶香。黃星霆的房間寬敞潔淨,推開老式的木格窗,一片蒼翠的山景便撲麵而來,帶著雨後草木的清新氣息,瞬間湧入肺腑。

簡單安頓好,黃星霆換上跑鞋。跑步是他刻進骨子裡的習慣,也是此刻唯一能排遣心頭那份沉重失落的途徑。湖隱鎮高低錯落、蜿蜒曲折的石板路成了他新的跑道。他跑過爬滿青藤的石橋,跑過潺潺流淌的小溪,跑過飄散著炊煙氣息的街巷,汗水很快浸透了運動背心,勾勒出他年輕軀體上清晰分明的六塊腹肌線條。他跑得極快,小腿肌肉爆發出強勁的力量,每一次蹬地都帶著一股發洩般的狠勁,像是要把那該死的「第二」甩在身後,踩進泥土裡。路人偶爾投來好奇或欣賞的目光,但這絲毫不能緩解他胸腔裡那股憋悶的火焰。徐媛的故鄉很美,可那銀牌的重量,沉甸甸地墜在心尖,提醒著他與頂峰那一步之遙的殘酷。

夜色如墨,緩緩浸染了湖隱鎮。黃星霆衝完涼,只覺渾身肌肉酸脹得厲害,那是過度訓練後熟悉的抗議。他穿著背心短褲,趿拉著拖鞋,想去樓下的小院透透氣。走廊裡只亮著一盞光線昏黃的老式壁燈,光影搖曳,勾勒出樓梯轉角處一個沉默的剪影。

是汪琥。他背對著黃星霆,坐在一張吱呀作響的老藤椅上,微微佝僂著背。昏黃的燈光只吝嗇地照亮了他半邊輪廓,另一半則隱沒在濃稠的黑暗裡。他手裡拿著什麼,正用一塊軟布極其緩慢、極其專注地擦拭著。那動作輕柔得近乎虔誠,彷彿在對待一件稀世的珍寶,又或者是一段不敢輕易觸碰的過往。

黃星霆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甚至有些屏息。他沒有出聲,也沒有靠近,只是靜靜地站在樓梯的陰影裡,像一尊凝固的雕像。那專注擦拭的背影彷彿帶著某種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打擾。他看了許久,直到汪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擦拭的動作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黃星霆才猛地回神,悄無聲息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他胸腔裡那顆年輕的心臟,卻因為這深夜無聲的一幕而莫名地跳得有些失序。

第二天午後,悶熱的空氣像一層黏膩的布裹在身上。黃星霆結束了又一輪近乎自虐的長跑訓練回來,汗水如同小溪般淌下,他靠在門廊下陰涼處的柱子旁大口喘氣,胸膛劇烈起伏,肌肉因過度消耗而微微顫抖。熟悉的聲音傳來。汪琥又坐在廊下那把舊藤椅上,就著熹微的晨光,慢條斯理地搖著他那個黃銅咖啡磨。金棕色的咖啡粉,一點點在底下的玻璃罐裡堆積起來。他微微低著頭,目光落在磨豆機上,彷彿那是世上唯一值得關注的事物。陽光勾勒著他專注的輪廓,那沉穩磨豆的手腕,像嵌入晨光中的一枚精準錨點,無聲地抵抗著時間的流變。

「汪哥,有水嗎?」黃星霆的聲音帶著運動後的沙啞。汪琥沒抬頭,只是用下巴朝旁邊的小石桌點了點。桌上放著一個粗陶大茶壺,旁邊倒扣著幾隻同樣樸拙的粗陶杯子。黃星霆走過去,抓起一個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幾大口涼茶。茶味很淡,帶著一股山野的微苦清冽,稍稍緩解了喉嚨的灼燒感。黃星霆靠在門框上,喘息漸平,汗水浸溼的運動背心貼在結實的胸膛上。他靜靜地看著汪琥,看著那似乎能磨平一切焦躁的節奏,看著那份近乎固執的專注。溪水聲、磨豆聲、自己尚未平復的心跳聲……奇異地交織在一起。

「你跑步的時候,」汪琥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晨間的寧靜。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咖啡粉上,手指穩定地轉動著磨柄。「像在追著什麼。」黃星霆握著礦泉水瓶的手指猛地一緊。汪琥終於抬起眼,那雙深澈的眼睛望向黃星霆,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又像在逃著什麼。」他的語氣沒有疑問,只是平和的陳述。

「哐當!」

黃星霆手裡的礦泉水瓶脫手砸在石板地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脆響。瓶子骨碌碌滾出老遠,清水汩汩流出,迅速蔓延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他僵在原地,背脊瞬間繃緊如拉滿的弓弦,喉頭髮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心臟在胸腔裡沉重地撞擊著,一下,又一下,擂鼓般震動著耳膜。汪琥那句話,像一枚精準的探針,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層層包裹的盔甲,直抵他竭力掩藏的核心——對勝利近乎偏執的飢渴,對失敗深入骨髓的恐懼。

汪琥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地上的水漬和滾遠的瓶子,又落回黃星霆瞬間失去血色的臉上。他沒有追問,也沒有安慰,只是極其自然地彎下腰,拾起那個空癟的塑膠瓶,走到院角的水龍頭下,擰開,接滿清水,再走回來,遞還給黃星霆。

「下午,」他重新坐回藤椅,拿起咖啡磨,彷彿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句只是閒聊天氣,「溪水淺灘那兒,石頭被曬得暖暖的。脫了鞋踩踩,比你在硬邦邦的路上跑十公里管用。」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溫和,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黃星霆下意識地接過那瓶重新注滿的水,指尖冰涼。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卻像堵著一團浸了水的棉花。

午後陽光慷慨地潑灑在溪水淺灘上,將鋪滿河床的鵝卵石曬得滾燙。黃星霆站在岸邊,看著汪琥已經脫了鞋襪,挽起褲腿,赤足踩進清澈見底的溪水裡。水流潺潺,沖刷著他瘦削卻線條清晰的腳踝。汪琥回頭看他,那眼神平靜得像午後慵懶的湖水,深處卻蟄伏著一種近乎狩獵者的興味,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難以捉摸的弧度。他微微歪了下頭,無聲地催促,姿態隨意,卻帶著不容抗拒的牽引力,彷彿黃星霆踏入的不是溪水,而是他精心劃定的遊戲場。撸鳥妼备𝑔紋浕茬𝑔梦島→iḆ𝑶𝒀.e𝑢.𝒐𝒓𝐠

黃星霆咬了咬牙,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衝動踢掉腳上的運動鞋,扯下襪子。當腳底第一次接觸到被陽光烘烤得微燙、又帶著溪水涼意的粗糙石麵時,一陣尖銳的刺痛感猛地從腳心竄上來,讓他倒抽一口冷氣,本能地縮了縮腳趾。

「嘶……」

「站穩。」汪琥的聲音傳來,帶著溪水般的清冽,卻又像裹著冰渣,「別躲。腳趾張開,感受它。疼痛是大地給你的第一個擁抱,躲開它,你就永遠是個客人。」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玩味的教誨,彷彿在教導一個懵懂的孩子認識世界的殘酷法則。

黃星霆皺著眉,依言嘗試放鬆緊繃的腳掌,讓整個腳底實實在在地貼合在那些大小不一、稜角分明的石頭上。痛感更清晰了,無數細小的、尖銳的點壓迫著敏感的腳底神經。他試著挪動一步,腳下一個不穩,尖銳的石稜狠狠硌在足弓的軟肉上,痛得他「嗷」地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趔趄,狼狽不堪。

「嘖。」汪琥輕輕咂了下舌,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對笨拙獵物的「惋惜」。他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滑到黃星霆身邊,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他沉穩的呼吸。他的腳步在亂石灘上穩如磐石,優雅得像在自家後花園散步。「平衡感不錯,可惜底盤太虛,心太浮。」他點評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黃星霆因疼痛而繃緊的腳踝和小腿肌肉,「你跑得很快,徐媛說在新加坡的咖啡館看的直播,螢幕太小,她都看不清你最後衝刺時咬緊的牙關。」 他語氣隨意,彷彿在分享一個無關緊要的八卦,卻精準地將「徐媛」這個名字,像一枚淬毒的飛鏢,輕飄飄地擲向黃星霆最不設防的軟肋。翻墙還‍爱​黨⮕純屬狗​粮養

黃星霆的心驟然停跳!腳底瞬間像踩在棉花上,巨大的恐慌讓他幾乎一頭栽進溪水裡!他手忙腳亂地穩住身體,臉頰瞬間失去所有血色,又猛地漲得通紅,一種被徹底剝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恥和恐慌攫住了他。「汪老闆……認識她?」他聲音乾啞得如同砂紙摩擦,目光死死釘在腳下渾濁的倒影裡,不敢看身邊那個散發著致命氣息的男人。

「重心下沉,別飄著。」汪琥沒有回答,反而像一位最有耐心的獵人,繼續指導著獵物如何在自己的陷阱裡站穩腳跟。他的目光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黃星霆身體的僵硬和細微的顫抖。「讓石頭硌著你,扎著你。就像有些關係,有些位置,硌在那裡,避不開,也搶不走。」他微微俯身,靠近黃星霆的耳邊,聲音壓得低沉而磁性,帶著一種惡魔般的誘惑和殘忍的清晰度,

「徐媛有向你解釋過她脊椎上的紋身是什麼意思嗎?那是變體的Bastard,她最喜歡坐在我咖啡吧最靠窗的位置,被玩弄到失語,就像你現在這樣……那是她的專屬座位。」汪琥一遍說著,一遍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湖隱小築。

黃星霆感到一陣眩暈,腳底尖銳的刺痛混合著心底翻江倒海的絕望,讓他每一次抬腳都像灌了鉛。他強迫自己跟隨汪琥的指令,重心下沉,每一步都踩得沉重而艱難,汗水如同小溪般從額角滑落。汪琥的話語如同細密的蛛網,一層層纏繞上來,帶著冰涼的粘膩感。「痛嗎?」汪琥再次發問,這次他退開半步,雙臂抱胸,好整以暇地倚在一塊巨大的、被水流沖刷得光滑的岩石上。午後的陽光勾勒著他清瘦卻充滿力量感的輪廓,眼神慵懶而銳利,像一隻飽食後舔舐爪子的豹子,純粹在享受這場精神上的「狩獵」過程。

「痛!」黃星霆幾乎是從喉嚨深處嘶吼出來,聲音帶著被逼到絕境的崩潰邊緣的顫抖。這痛,早已超越了肉體的範疇,是靈魂被放在砧板上反覆捶打的煎熬。「嗯。」汪琥滿意地發出一聲輕哼,彷彿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答案。他不再看黃星霆,反而饒有興致地用腳尖撥弄著溪水中的幾顆小石子,看著它們在水流中

「痛就對了。這纔是活著。」他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詠歎的韻律,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溪水灌入黃星霆的耳膜。「不是隔著厚厚的鞋底,隔著塑膠跑道,隔著那該死的名次和別人的眼光。是切切實實,用你的皮肉筋骨,去感受你踩著的這塊地——無論它多硌人,多冰冷。」

他頓了頓,腳尖停住,將一顆圓潤的黑色鵝卵石穩穩踩在足底,微微碾動。那姿態,充滿了絕對的主權和不容置疑的佔有。「就像徐媛,」他的聲音陡然清晰,像一道冰冷的閃電劈開沉悶的空氣,「她不是跑道盡頭那個你拼命追趕卻永遠差一步的幻影。」

汪琥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同精準的狙擊鏡,牢牢鎖定黃星霆瞬間失焦的瞳孔。他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終於清晰起來,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愉悅和宣告勝利的絕對掌控:「她只是屬於我的母狗,是會安然熟睡在我腳下的一條母狗而已。」他微微偏頭,欣賞著黃星霆臉上血色褪盡、搖搖欲墜的崩潰姿態,如同欣賞一件即將完成的藝術品,「今天早晨給我請安的時候她還笑著說,那個銀牌小夥子,跑起來像只迷路的小狼狗,眼神又兇又可憐,讓她……有點心疼呢。」

「轟——!!!」

黃星霆的世界徹底崩塌了!腦子裡彷彿有萬噸炸藥同時引爆!震耳欲聾的轟鳴和死寂的空白瘋狂交織!他像一尊被抽空了所有靈魂的泥塑,赤足死死釘在冰涼的溪水裡,水流沖刷著小腿,卻帶不走那瞬間將他凍僵、撕裂、碾碎的滅頂之災!腳下是堅硬硌人的石頭,尖銳的痛感依舊真實地傳遞上來,但這痛感此刻成了最微不足道的背景音——他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一頭撞進了主人精心設計的舞臺,在聚光燈下,被對方以最優雅、最殘忍的方式,將他所有隱秘的渴望、狼狽的逃避和可笑的幻想,一層層剝開、展示、踐踏!

汪琥的話,像一把淬了劇毒、鑲著寶石的匕首,在他毫無防備時,以一種近乎藝術的手法,優雅而精準地刺穿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幻象。他一直在「飄」。在跑道上追逐虛幻的榮光,逃避失敗的陰影;在徐媛的目光裡追逐虛幻的、遙不可及的幻影,逃避著她早已被刻上他人印記、成為他人禁臠的事實!他的雙腳,從未真正踏實地接觸過承載他的土地,他的心,也從未真正安穩地落在此時此刻——一個由徐媛的丈夫,如同戲耍掌中鼠輩般,帶著愉悅的殘忍,宣告的、不容置疑的「此時此刻」!

他低下頭,視野一片模糊,只能看到清澈溪水下自己劇烈顫抖的腳掌倒影,和那些硌著它的、沉默而堅硬的石頭。溪水潺潺,倒影晃動,扭曲變形,像一個巨大而猙獰的嘲諷,嘲笑著他的愚蠢、他的痴心妄想、他無處遁形的羞恥!一種前所未有的、毀滅性的真實感,混合著腳底尖銳的痛楚、心底巨大的空洞與幾乎將他靈魂撕碎的、火辣辣的羞辱感,從腳底洶湧地漫上來,瞬間將他徹底吞噬、湮滅!整個世界,只剩下腳底冰冷的石礫帶來的、如同酷刑般的尖銳提醒,和汪琥那雙平靜戲謔、如同頂級掠食者般慵懶而滿足的眼睛——那眼神,彷彿在說:遊戲,才剛剛開始。喉嚨裡湧上濃重的血腥味,他連呼吸都變得奢侈,身體控制不住地開始搖晃,彷彿下一秒就要在這冰冷的溪水中徹底溶解。

汪琥那句帶著殘忍戲謔的「心疼呢」,如同最後一記重錘,狠狠砸碎了黃星霆僅存的一點支撐。他僵立在冰冷的溪水裡,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赤足踩在尖銳的石礫上,那痛感早已麻木,只剩下一種靈魂被抽離的空洞和滅頂的羞恥。視野裡的一切都在旋轉、扭曲——刺眼的陽光,潺潺的溪水,腳下沉默的石頭,還有對面那個男人嘴角那抹清晰得如同刀刻的、帶著饜足笑意的弧度。

汪琥欣賞著他搖搖欲墜的姿態,如同欣賞一幅精心完成的、充滿痛苦美學的作品。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好整以暇地倚著那塊光滑的岩石,雙臂抱胸,目光如同無形的鎖鏈,牢牢鎖在黃星霆身上。那眼神,帶著大型貓科動物飽食後的慵懶,以及一絲對獵物最終反應的純粹興趣。

時間彷彿凝固了。只有溪水不知疲倦地流淌,沖刷著恥辱,也沖刷著無聲的絕望。突然,一陣沉悶的雷聲從遠山滾來,緊接著,一陣帶著土腥氣的涼風猛地捲過溪灘。原本慷慨潑灑的陽光瞬間被翻湧而來的濃重烏雲吞噬,豆大的雨點毫無徵兆地砸落,很快便連成了線,冰冷刺骨。

雨勢迅速加大,如同天河倒瀉。

汪琥終於動了。他微微蹙了下眉,那表情與其說是被打擾的不悅,不如說是對「所有物」即將暴露在惡劣環境下的本能關注。他直起身,動作依舊從容,但步伐明顯快了幾分。「嘖,這雨。」他的聲音穿透密集的雨幕,清晰地傳入黃星霆嗡嗡作響的耳朵裡,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回去。」黃星霆毫無反應,依舊僵立著,任由冰冷的雨水劈頭蓋臉地澆下,彷彿這皮肉的痛苦能稍稍抵消靈魂深處的灼燒。雨水順著他凌亂的髮梢流下,混合著不知是雨還是別的什麼,模糊了他的視線。

汪琥幾步走到他面前,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沉穩而溫熱的氣息,與冰冷的雨水形成鮮明對比。他沒有詢問,沒有徵求同意。一隻帶著薄繭、卻異常有力的大手,如同鐵鉗般,猛地攥住了黃星霆溼透冰涼的手腕!那力道極大,帶著不容抗拒的絕對掌控,瞬間將黃星霆從渾噩的泥沼中強行拽了出來!

「啊!」黃星霆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拉得一個趔趄,腳下尖銳的石頭再次狠狠硌了他一下,鑽心的疼痛讓他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

「想凍死在這?」汪琥的聲音就在他頭頂響起,低沉而嚴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監護人」般的責任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他拽著黃星霆的手腕,力道沒有絲毫放鬆,甚至帶著一種拖曳的意味,強行將他從冰冷的溪水中拉出來,踏上了岸邊鬆軟的泥地。但這一次,當黃星霆腳下打滑、身體失控地向前撲倒時,汪琥那隻拽著他的手猛地一用力,同時另一隻手臂極其自然地、如同鐵箍般攬住了他的腰側,將他堪堪穩住。那動作迅捷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保護姿態,卻又充滿了絕對的掌控力——彷彿在說,你的跌倒與否,都由我決定。光​復香港‍᛫​​時‍代革命

黃星霆渾身僵硬地被半抱著前行,雨水混著奇異的快感沖刷著他。他像個失去動力的木偶,汪琥的手臂始終穩固地箍在他腰側,那滾燙的溫度透過溼透的衣服傳遞過來,形成一種詭異的、令人窒息的「庇護」。

很快,湖隱小築的後門出現在雨幕中。汪琥幾乎是半抱著將他拖進小院,院門在身後「哐當」一聲關上,卻並未隔絕了外面狂暴的風雨,只是有了簷廊,院子裡的風雨多少小了一些。汪琥終於鬆開了箍著他腰的手,同時也放開了他的手腕。黃星霆失去支撐,腳下虛浮,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站穩,渾身溼透,冷得瑟瑟發抖,眼神空洞,像一隻被暴雨徹底打懵、等待主人發落的落水狗。汪琥沒有立刻看他,而是快步走進廊簷下,抓起一條幹燥寬大的毛巾,又拿起旁邊一個保溫壺,倒了一杯熱氣騰騰、散發著濃鬱辛辣姜味的深色液體。

他這才轉過身,目光落在黃星霆身上。那眼神複雜,帶著審視獵物的銳利,卻又混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如同對待自己所有物般的「關切」。「過來。」他命令道,語氣依舊不容置疑,但聲調似乎比在溪邊緩和了一絲。黃星霆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失魂落魄地挪到廊下乾燥處。雨水順著他的身體不斷流淌,在腳下匯成一小灘水漬。

汪琥走近,沒有像之前那樣粗暴地兜頭蓋下毛巾,而是直接抬起手,用那條幹燥溫熱的毛巾,開始擦拭黃星霆臉上和脖頸的雨水。動作依舊帶著掌控者的力道,不算輕柔,指腹和毛巾粗糙的纖維擦過皮膚,甚至有些生疼。但他擦拭得很仔細,從溼透的額髮到滴水的下頜,彷彿在清理一件被雨淋壞的、但終究屬於他的物品。

擦完臉和脖子,汪琥將毛巾塞到黃星霆手裡,簡短命令:「頭髮擦乾。」黃星霆機械地拿起毛巾,胡亂揉搓著自己溼漉漉的頭髮。與此同時,汪琥蹲下身。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黃星霆那雙沾滿泥濘、被溪石硌得發紅、甚至有些地方被劃出細小血痕的赤腳上時,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是一種看到自己精心飼養的獵犬弄傷了爪子時的不悅。

「腳抬起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權威。黃星霆如同被催眠般,抬起一隻冰冷的、沾滿泥汙的腳。汪琥毫不猶豫地伸手,直接握住了他冰冷的腳踝。那隻手粗糙、寬厚、帶著掌控一切的力量和驚人的熱度,與黃星霆腳踝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甚至讓黃星霆被凍得麻木的皮膚感到一陣灼燙。黃星霆身體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縮回腳,卻被汪琥牢牢攥住。

「別動。」汪琥的聲音帶著警告,但手上擦拭的動作卻意外地……專注而細緻。他用毛巾乾燥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擦去腳背和腳趾縫裡的泥汙,動作不像之前擦臉那樣粗糲,反而帶著一種近乎「處理傷口」的謹慎。當他擦拭到足弓和腳心那些被石頭硌得通紅、甚至有些破皮滲血的細密傷痕時,動作明顯放得更輕,指腹隔著毛巾,力道適中地按壓過那些紅腫之處,彷彿在確認傷口的深淺。

「嘶……」當毛巾按壓到一處較深的劃痕時,黃星霆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汪琥抬眼看他,蹲著的姿勢讓他微微仰視著黃星霆,但那眼神卻依舊是掌控者居高臨下的審視。他手上的力道沒有放鬆,拇指在那道滲血的劃痕邊緣用力按了一下,看著對方因疼痛而蹙緊的眉頭,眼神深處似乎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近乎「滿意」的光芒。

「疼?」他明知故問,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殘忍的、卻又夾雜著奇異的「關切」的愉悅,「記住這感覺。下次走路,看著腳下。」他鬆開這隻腳,又握住了黃星霆另一隻同樣冰冷泥濘的腳踝,如法炮製,仔細擦拭、按壓。冰冷的雨水似乎被隔絕了,但另一種更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灼熱的痛感,混合著汪琥那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以及這詭異細緻的「愛護」,從腳踝處,如同藤蔓般,一寸寸纏繞上來,勒緊了黃星霆的四肢百骸。

擦完腳,汪琥站起身,拿起那杯一直冒著熱氣的薑茶,直接塞到黃星霆冰冷顫抖的手中。「喝了。」他的命令簡短有力,目光落在黃星霆蒼白的臉上和失焦的眼睛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如同主人命令寵物進食般的威壓。

黃星霆的手指接觸到滾燙的杯壁,那溫度燙得他指尖一縮,卻又被汪琥冰冷的目光釘在原地。他機械地端起杯子,辛辣滾燙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陣火燒火燎的灼熱感,驅散了些許寒意,卻讓心底那份被支配、被「愛護」的複雜屈辱感,燃燒得更加猛烈。

汪琥看著他順從地喝下薑茶,臉上那抹掌控一切的、帶著一絲扭曲溫情的表情似乎柔和了極其細微的一瞬。他伸出手,不是觸碰,而是用指關節,極其短暫地、帶著一種評估意味地,輕輕蹭過黃星霆冰冷的下頜線,如同猛獸確認幼崽是否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舔舐。

「去洗個熱水澡。」他收回手,語氣恢復了慣常的平靜,卻帶著更深沉的掌控,「我房間有熱水。把溼衣服脫了,別感冒。」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黃星霆溼透後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健碩肌肉線條的運動服,補充道,「……別讓我說第二次。」擼鸟怭備G书尽洅𝔾儚島☻𝕚ΒOy🉄𝑒𝑢.O𝕣𝕘

說完,他不再看黃星霆,轉身走向自己房間的方向,只留下一個沉穩而充滿絕對掌控力的背影。廊簷下,只剩下黃星霆捧著那杯滾燙的薑茶,赤腳站在冰冷的地上,渾身溼冷,靈魂卻在支配與那扭曲「愛護」交織的烈焰中,無聲地焚燒。那杯薑茶的溫度,像烙鐵一樣燙著他的手心,也燙著他無處可逃的靈魂。

豆大的雨點瘋狂砸在屋頂瓦片上,密集如鼓點,狂風裹挾著雨鞭抽打著窗欞,發出淒厲的嗚咽。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墨黑的夜空,瞬間照亮了房間,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大部分天光,只留下床頭一盞光線昏黃的壁燈,將房間染上一層暖昧而沉滯的橙黃。幾秒鐘後,滾雷在頭頂炸開,震得窗欞嗡嗡作響,也震得躺在汪琥那張寬大木床上的黃星霆渾身一顫。

他赤裸著蜷縮在厚實的棉被裡,身體卻像一塊浸在冰水裡的烙鐵,外冷內燙,牙齒格格打顫。「你想要和徐媛感同身受嗎?想的話,就留在房間裡等我。」這是汪琥留在衛生間的字條,黃星霆也不知為何,自己終究是陰差陽錯的選擇留了下來,房間裡並沒有換洗的衣物,他只能赤條條的躲進被子中,或許是被汪琥說中了,淋了雨的少年,高燒席捲全身,意識在灼熱和冰冷的夾擊中模糊不清。窗外的風雨雷電成了遙遠而恐怖的背景音,房間裡瀰漫著一種獨特的、令人窒息的氣息——那是汪琥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菸草、舊書、還有某種難以名狀的、如同動物般沉穩的腥臊,強勢地包裹著他。身體的劇痛、精神的虛弱,加上身處汪琥絕對私密空間所帶來的、更深層的不安與渺小感,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波衝擊著他搖搖欲墜的堤防。他感覺自己像一片被狂風撕扯的葉子,隨時會被這房間的主人、被這狂暴的夜徹底吞噬、粉碎,前所未有的無助感攫住了他,冰冷徹骨。

就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泥沼的邊緣,臥室門被無聲地推開了。昏黃的燈光從門口瀉入,勾勒出一個熟悉而沉穩的身影,如同這房間本身一樣充滿壓迫感。

汪琥走了進來。渾身赤裸的他,巨龍在胯間甩動,乳頭彷彿被寒風所刺激,高高聳立,他手裡端著一個粗陶碗,碗裡散發出奇異的氣味,彷彿是動物的腥臊卻不讓人感到討厭。他腳步沉穩,沒有一絲被這狂暴天氣驚擾的慌亂,彷彿一隻大型貓科動物在自己的領地內進行一次尋常的巡視。

「想明白了?」汪琥的聲音不高,卻穿透了雨聲、雷鳴和黃星霆混沌的意識,清晰地落入他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他走到床邊,將陶碗放在床頭櫃上,動作自然得像放置自己的茶杯。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掀開了黃星霆緊裹的薄被。帶著驚人熱度的滾燙肌膚暴露在微涼的、充滿汪琥氣息的空氣中。

此時的黃星霆有些迷迷糊糊,只覺一雙粗糙、寬厚、帶著厚繭的手掌毫無預兆地貼上了他屁股。那掌心,如同剛從爐火中取出的烙鐵般灼熱!接觸的瞬間,彷彿有一股電流竄過,讓他猛地弓起身子,發出一聲短促而嘶啞的喘息:「嗯——!」

汪琥靈巧的手指,輕輕的揉捏按壓著少年未經人事的雄穴——並不如李烽一般的粉嫩,而是如周圍皮膚一般的顏色,只是,沒有礙事的體毛,畢竟他還只是個少年。「忍著點。」汪琥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沉靜,彷彿在安撫一個鬧脾氣的孩子,卻又蘊含著絕對的權威。他毫不遲疑地將陶碗裡那氣味濃烈、腥臊撲鼻的液體倒了一些在掌心,然後雙掌用力搓熱。濃烈的、極具侵略性的氣息瞬間在臥室這相對封閉的空間裡瀰漫開來,霸道地壓過了原本屬於汪琥的氣息,形成一種奇異的混合。

那雙滾燙的大手,重新抓在了黃星霆的腳踝上。力道極大,帶著一種近乎蠻橫的穿透力,用力向著自己胯下一拖,少年的身體如同玩具般,展示在男人眼前,男人胯下的肉棒,也並未做什麼準備,只是順著慾望的深淵,狠狠地貫入、手法生猛直接,毫無花哨,每一次貫入都像要把少年那因為緊張糾結成硬塊的肌肉徹底碾碎、揉開,力道之大,讓黃星霆整個身體都隨著汪琥的節奏在寬大的床上彈動。今⁠日舔⁠​赵‍​⓵時​爽‌⮕‌‍明日全‌傢火葬⁠场

「呃啊——!」黃星霆疼得渾身劇烈抽搐,額頭瞬間滲出大顆大顆的冷汗,混合著高燒的虛汗,浸溼了額髮。那痛楚尖銳無比,直衝腦髓,幾乎要將他撕裂。「放鬆!」汪琥低喝一聲,帶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威嚴。他一隻手掌如同鐵鉗,牢牢固定住黃星霆因劇痛而本能想要彈開的腿,另一隻手則加大力度,指節分明,帶著厚繭的拇指和掌根精準地握住少年烏黑密林中的巨龍,反覆搓、壓、揉捏!奇異液體帶來的灼熱感混合著粗暴的性愛,像烈火灼燒著冰冷的鐵塊,帶來一種奇異而劇烈的痛感與灼熱感交織的衝擊,在他敏感的肌膚上肆虐。

身下的赤裸的少年一絲不掛,細密的汗珠在昏黃的光線中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六塊腹肌和修長筆直的雙腿,烏黑密林間休息的巨龍,此時卻因極度敏感的身體而微微甦醒,正隨著汪琥的節奏而不停的擺動。

「別繃著!腹肌都擰成麻花了,不草開怎麼行?信我!」汪琥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絕對力量感,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黃星霆混亂的意識上,汪琥的動作化作奇異的快感,在黃星霆的身體裡爆炸,從脊髓到大腦,彷彿過電一般的快感。胯間的巨物瞬間勃起,彷彿在期待著什麼一般,不停的抖動著。

「交給我!」黃星霆在劇痛和灼熱中徒勞地掙扎,汪琥那不容置疑的「交給我」三個字,如同驚雷炸響在他混亂的意識裡,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他死死咬住下唇,嚐到了鐵鏽般的血腥味。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疲憊感,混合著一種奇異的、在絕對力量面前的破罐子破摔般的解脫感,猛地衝垮了他最後一絲抵抗的意志。緊繃的身體,在那雙鐵掌的壓制和揉搓下,一點點、極其艱難地鬆懈下來,癱軟在屬於汪琥的床鋪上。肌肉依舊在劇痛中抽搐,但那是一種被強行壓制、被強行疏導的抽搐。他閉上眼,汗水混著淚水滑落鬢角,滴落在汪琥的枕頭上,不再試圖對抗那雙手施加在他身上的、既痛苦又灼熱的力量。彷彿靈魂深處某個一直緊繃的、名為「自我」的弦,被這粗暴而直接的方式,硬生生地、徹底地繃斷了。

汪琥的掌心滾燙,帶著灼人的氣息,力道沉實得如同磐石。那胯間的黑龍擁有某種奇異的力量,穿透了皮肉,直抵少年深處。每一次粗糲的揉捏、每一次深沉的按壓,都伴隨著黃星霆壓抑的痛呼和身體不由自主的震顫,在這充滿汪琥個人氣息的私密空間裡迴盪。然而,就在這近乎蠻橫的痛楚之下,一種奇異的暖流開始隨著男人胯間的動作,在冰冷僵硬的肌肉裡緩慢地滋生、蔓延開來。那暖流帶著腥臊的辛辣,帶著掌心的滾燙,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和這房間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歸屬感,強行衝開了糾結的寒氣和心結。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風雨的咆哮似乎減弱了些許。黃星霆感覺自己終於在那巨屌持續不斷的、近乎摧殘般的揉壓下,一點點地、極其緩慢地化開了。劇痛依舊存在,但不再像最初那樣尖銳得令人窒息,變成了一種深沉的、火辣辣的酸脹,如同被打上了某種深刻的烙印。高燒帶來的混沌感也似乎被這劇烈的疼痛和後續的暖流衝散了一些。

他疲憊不堪地睜開眼,視線模糊。汪琥正低著頭,用一塊乾淨的布巾擦拭著他腿上殘留的汙漬和汗水。動作不再像剛才那般生猛,變得細緻而專注。昏黃的壁燈光線勾勒著他專注的側臉輪廓,額角有細密的汗珠,幾縷黑髮被汗水濡溼貼在額前。房間裡瀰漫著濃烈的酒味、汗味和一種……塵埃落定般的、混合著絕對掌控的平靜氣息。黃星霆身下是汪琥的床鋪,枕頭上是汪琥的氣息,眼前是汪琥專注為他處理「傷口」的身影,這一切都將他牢牢地釘在這個屬於汪琥的領域裡。

黃星霆動了動乾裂的嘴唇,喉嚨如同砂紙摩擦,最終只發出一個模糊而嘶啞的氣音:「……謝謝。」汪琥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依舊平靜無波,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彷彿處理一隻受傷的小動物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睡吧。」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雨快停了。」他站起身,端起那個空了的粗陶碗,高大的身影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沉穩如山,填滿了臥室的空間。他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把上,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平淡卻如同命令般刻入骨髓的話:「有事喊我。我在外面。」

門被輕輕帶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噠」聲,隔絕了外面殘餘的風雨聲,也徹底將黃星霆封閉在了這個充滿汪琥氣息的絕對私密空間裡。臥室陷入一種奇異的、令人心慌的寧靜,只有黃星霆自己尚未平復的、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以及窗外漸漸減弱的雨聲。身體深處那股被強行揉開的暖流還在緩緩湧動,小腿的酸脹感如同烙印般清晰,但那份冰冷刺骨的抽痛和無助,卻奇蹟般地消失了。他躺在汪琥寬大的床上,被汪琥的氣息徹底包圍,感覺像一條被巨浪拍上沙灘、瀕臨窒息的魚,又被那雙有力的大手,重新拋回了屬於汪琥的、深邃而充滿掌控力的海域。

他閉上眼,汪琥那雙在昏黃燈光下沉穩如磐石的眼睛,那雙帶著厚繭、滾燙而有力的、在他腿上留下烙印的手,還有那句不容置疑的「交給我」,在黑暗的意識裡反覆浮現,如同烙印,灼熱而深刻,與身下床鋪的氣息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剝離。這個房間,這張床,成了他精神與肉體雙重臣服的最初祭壇。

幾天後,一個普通的午後。黃星霆坐在廊下的藤椅上,看著汪琥在院子裡侍弄那幾盆不知名的花草。他動作細緻,修剪、培土、澆水,一絲不苟。陽光落在他沉穩的側臉上,那份專注和耐心,與那天夜裡用烈酒揉開他痙攣肌肉時的強硬,判若兩人,卻又奇異地和諧統一。

郵差腳踏車的鈴聲在小巷口清脆地響起,打破了小院的寧靜。很快,一封薄薄的信件被遞進了院門。白色的信封,右下角印著省田徑隊的鮮紅徽標和一排醒目的印刷體字樣。

黃星霆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認得這個信封,裡面裝著的,是他曾經夢寐以求、視為至高榮譽的敲門磚——省隊集訓通知書。他站起身,從郵差手裡接過那封信。信封很輕,拿在手裡卻感覺沉甸甸的,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燙著他的掌心。他拆開信封,抽出那張列印著正式通知的紙,目光掃過那些熟悉的條款和日期。曾經讓他熱血沸騰、拼盡全力追逐的東西,此刻攤在手裡,卻像一張來自遙遠過去的、褪了色的舊照片。

他捏著那張紙,指關節微微泛白。廊簷下,汪琥已經放下了花剪,正用一塊乾淨的布巾擦拭著沾了泥土的手指。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黃星霆,落在他手中的那張通知書上,沒有詢問,也沒有驚訝,只是靜靜地看著,眼神深邃如古井。

黃星霆站在原地,陽光落在他身上,卻感覺不到多少暖意。省隊,塑膠跑道,計時器,激烈的競爭,教練的期望。這些曾經構成他整個世界、賦予他所有意義的符號,此刻卻在眼前這張紙和汪琥平靜的目光之間,變得模糊而遙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裡是泥土、草木和汪琥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了菸草與咖啡的氣息。一種奇異而清晰的念頭,如同深埋地底的種子,驟然頂破了所有喧囂和猶豫的土壤,破土而出。他邁開步子,赤足踩在微涼的石板上,一步一步,走向廊簷下的汪琥。腳步聲很輕,卻帶著一種近乎朝聖般的鄭重。

在汪琥面前站定。黃星霆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手中那張象徵著過去所有榮耀和追求的薄紙上。然後,他抬起手,沒有猶豫,沒有不捨,將那張省隊的集訓通知書,輕輕地、平穩地推到了汪琥面前的舊木桌上。紙張摩擦木紋,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汪琥的視線從那張通知書上移開,重新落到黃星霆的臉上。他的眼神依舊平靜,深不見底,彷彿早已預料到這一刻。黃星霆抬起頭,迎上那雙深澈的眼睛。陽光落進他年輕的眸子裡,卻映出一種近乎燃燒的決絕。他挺直了那曾被銀牌壓彎、又被汪琥一手揉開的背脊,如同一個在真正王座前卸下所有偽裝的戰士。那曾為冠軍而高昂的頭顱,此刻緩緩地、深深地垂了下去,形成一個絕對臣服的姿態。他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斬斷所有退路的沉靜,每一個字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無聲的漣漪:「主人,」他清晰地吐出這個稱謂,彷彿早已在心中演練了千百遍,「我想被您所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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