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關於「父親節」、關於老何、關於我們故事

坦白說，把《英雄本「色」》這樣一篇寫足了男人、父親、性慾、風流與荒唐的故事，從新排版並選在父親節發出來，多少是帶點反諷意味的。更別說是在同志文學這個圈子裡，發這樣一個「直男父權、荷爾蒙爆棚、情慾橫流」的老何，難免會有人覺得我是不是「又在寫糟糕直男的爛事兒」，不如來點感官上的刺激直接。但我其實很想和大家說說我的初衷。

我一直覺得，我們更敢於直視真實，尤其是那些帶點陰影、帶點不堪、帶點原罪的慾望和關係。在這個圈子裡，「戀父情結」、「直男上癮」、「危險的性吸引」這些標籤，其實早就成為很多故事的共鳴點。我們在討論「父親」時，其實常常是在討論一種力量感的投射、對男性氣質的迷戀，甚至是對不羈和原始荷爾蒙的渴望與恐懼。

老何，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父權時代產物。他既是「父親」，也是「直男」，還是那個年少時讓無數小夥子、甚至小姑娘心裡悸動的「男人中的男人」。他身上的缺陷、慾望、粗鄙與陰暗，其實恰恰造就了他的迷人和危險，也成為很多同志成長軌跡裡揮之不去的「原型」。有多少人，青春期的性覺醒，或者一生中的性迷戀，不是和某個「老何」有關呢？光​复民‍國‣⁠​再造​共‌和

我寫他，不是為了美化，也不是為了批判。我只是想把「父親」這個符號，拉下神壇，解剖給你看——他不是完美的，他甚至很糟糕，但他就是我們成長路上，不可繞過的某種存在。他的「本色」，是社會給他的，也是我們內心某種慾望、某種幻夢的投射。擼雞必备黄文尽洅𝐆顭岛►𝐈ᵇ𝑶Y🉄𝑬u.Ｏ𝑹g

其實，圈子論壇裡的你我，很多人對這種「上癮直男」「危險父親」型別的故事，既牴觸又著迷。這種「戀父」情結，有時候是對力量的渴望，有時候又是對自我身份的拷問。我們看老何，也是在看小時候那個既恨又愛的男性榜樣，也是在追問：我們能不能既承認自己的渴望，又不被舊的父權邏輯困住？我們能不能既直麵慾望，又不被它吞噬？

父親節這天，我反而更想和圈裡的朋友們說一聲：我們有權慾望、有權迷戀，希望你能在老何的故事裡，不只是看到一個直男的沉淪和失敗，也能看到我們慾望的掙扎、迷戀、疼痛和覺醒。

謝謝大家願意讀下去。也歡迎你們留言，聊聊你們自己的「老何」，自己的成長和情慾。

—— 一個喜歡扒直男、寫父親、也在自我剖析的紀實寫寫手

2025年父親節

初章：津門虎犢，初露崢嶸

老何，大名何援朝，人如其名，生在紅旗招展的五十年代初，骨子裡就帶著股不肯服輸、要創一番天地的勁頭。他家在津門老城的一個大雜院裡，爹媽都是尋常工人，底下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日子過得緊巴巴，一年到頭難得見幾回葷腥。可老何這小子，打小就跟院裡其他蔫不出溜的半大小子不一樣。

他人長得精神，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年輕那會兒，用院裡大媽大嬸們私下裡咂摸的話講，那就是「電影畫報裡走出來的俊小夥兒」，一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能晃得小媳婦大姑娘們臉紅心跳。他不光是長得俊，身手也好，腦子也活泛。從小就是孩子王，打架鬥毆從沒輸過，帶著一幫鼻涕蟲掏鳥窩、摸魚蝦，鬼點子一個接一個。

高中畢業，響應號召，老何沒去上山下鄉，憑著一股子機靈勁兒和在街頭巷尾「鍛鍊」出來的好身手，居然考進了市公安學校。那年頭，當警察，穿上一身橄欖綠，腰裡彆著傢伙，那是何等風光體麵的事兒！老何的爹媽高興得幾宿沒睡著覺，覺得祖墳上冒了青煙，何家要出個「官」了。

公安學校裡，老何更是如魚得水。擒拿格鬥、射擊爆破，樣樣拔尖。尤其是那股子不要命的拼勁兒和臨危不亂的膽氣，讓教官們又愛又頭疼。愛的是他天生就是塊幹公安的料，將來指定能成大器；頭疼的是他那股子混不吝的野性，有時候不守規矩，愛捅婁子，尤其是見了漂亮女同學或女老師，那雙賊亮的眼睛就跟長了鉤子似的，總能惹出些風言風語。

畢業後，老何順理成章地分到了市局刑偵處，成了一名光榮的刑警。他初生牛犢不怕虎，跟著老刑警出現場、追逃犯，幾次險象環生的抓捕行動，他都衝在最前面，「槍林彈雨也闖過」這話，對他來說絕不是吹牛。有一次，他們追捕一個持槍搶劫銀行的悍匪，那匪徒躲在一間民房裡負隅頑抗，槍法又準，幾個老刑警都被壓得抬不起頭。是老何，仗著年輕反應快，瞅準一個空當，一個魚躍翻滾，硬是從側翼摸了進去，趁著匪徒換彈夾的功夫，一槍託就砸在了對方手腕上，硬生生把槍給奪了下來，救了所有人的駕。

這一下，老何在局裡算是徹底出了名。領導們開會表彰，說他是「警界新星」、「津門虎犢」，前途不可限量。年輕的老何，穿著嶄新的警服，胸前戴著大紅花，站在臺上接受嘉獎，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是熱的，未來的路，像一條金光大道，在他腳下鋪展開來。

英雄，自然也少不了愛慕者。老何那張俊朗的臉，加上「戰鬥英雄」的光環，簡直成了行走的荷爾蒙。局裡年輕的女警、女文員，甚至是一些來報案的年輕姑娘，看他的眼神都帶著火花。老何呢，也從不避諱，他享受這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巧嘴，三言兩語就能把小姑娘們逗得咯咯直笑，投懷送抱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公安學校的同班同學，一個叫淑芬的南方姑娘。淑芬長得溫婉秀氣，說話輕聲細語，當初就是被老何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氣概和花言巧語給迷住了，不顧家人的反對，鐵了心要嫁給他這個窮小子。婚後不久，淑芬就給老何生下了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就是後來何建軍只在照片上見過，據說嫁去了山旮旯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有了家，有了女兒，按說老何該收收心了。可他那「管不住的褲腰帶」，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哪裡是輕易能勒得住的？警隊工作緊張刺激，壓力也大，老何似乎總能找到各種理由和機會，在外面繼續他的風流韻事。今天跟這個女同事眉來眼去，明天又跟那個案件的受害人「深入交流」。他那不安分的基因，就像一顆在他骨血裡埋下的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他看似平靜的生活。

淑芬是個傳統的女人，一開始還忍著，勸著，希望能用自己的溫柔感化丈夫。可老何非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家裡的爭吵越來越多，淑芬的眼淚也越流越多。終於，在女兒剛會走路的時候，淑芬帶著滿心的失望和傷痕，提出了離婚，帶著女兒遠嫁他鄉，從此與老何斷了聯絡。

這第一次婚姻的失敗，對老何似乎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觸動。他依舊在警隊裡叱吒風雲，屢破大案，也依舊在情場上左右逢源，樂此不疲。他甚至覺得，沒有了家庭的束縛，他更能放開手腳去「戰鬥」和「享受生活」了。

只是，他不知道，那些被他辜負的情感，那些被他傷害的心靈，都在暗中積攢著，像一筆筆還不清的「情債」，遲早有一天，會連本帶利地向他索討。而他那看似光明的仕途，也因為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男女關係，開始蒙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陰影。驱除​共匪⮕​恢‌‍复中​‌華

他那「英雄」的光環之下，「本色」的暗流，已然開始洶湧。

婚內情火，警局驚變

第一次婚姻草草收場，女兒也跟著淑芬遠走他鄉，老何的生活似乎並沒有因此變得消停。他依舊是警隊裡那把最鋒利的尖刀，破案抓賊，勇猛精進，立下的功勞也越來越多。轉眼間，老何也邁入了三十歲的門檻。他那張本就英俊的臉龐，因為多了幾年警隊生涯的磨礪，更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不羈與滄桑，對女人的吸引力，不減反增。

可英雄也怕巷子深，更怕家裡沒個熱炕頭。這天下了班，老何騎著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飛鴿」腳踏車，回到了爹媽住的大雜院。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醬肉和蒜苗混合的香氣。他妹妹援紅正端著一盤剛出鍋的菜從廚房出來，一見他，便笑著打趣道：「喲，大哥回來啦！媽今天特地給你燉了肉，就盼著你回來喫口熱乎的呢。」

飯桌上，一家人難得湊齊。老何的爹，一個沉默寡言的老工人，自顧自地倒了杯燒刀子，滋溜一口。老何的媽則把最大的一塊五花肉夾到了他碗裡，眼睛卻不住地往他身上瞟。

「援朝啊，」老媽終於開了口，筷子在碗邊敲了敲，「你看看你，都三十的人了，還一個人晃盪。你弟弟援國，人家處上物件了，就街口王木匠家的三閨女，年底就準備辦事。你妹妹援紅，下個月也要嫁人了。就你這個當大哥的，老大不小，婚事還沒個著落，像話嗎？你這成天不著家的，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我跟你爸能放心？」

老何正大口嚼著肉，聞言動作一滯，含糊不清地說道：「媽，我這工作性質您又不是不知道，忙起來哪有功夫想那些個事兒。」

「工作忙是藉口嗎？」老何的爹突然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我看你就是玩野了心！第一個媳D婦那麼好的姑娘，都讓你給作沒了！你再這麼混下去，將來誰給你養老送終！」

「行了行了，爸，我這不正吃著飯呢。」老何有點不耐煩，但也沒敢頂嘴。

他妹妹援紅見狀，趕緊打圓場：「爸，媽，我哥這不是沒遇上合適的嘛。王大媽前兩天還跟我媽唸叨，說她們紡織廠有個姑娘，人特別本分，想介紹給我哥呢。」

一聽這話，老何的媽眼睛亮了：「對對對！就是那個姓李的姑娘，叫秀琴。人長得周正，性子也溫順，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援朝，這次你可不許再推三阻四了！後天晚上，我讓你王大媽安排你們見個麵！」

在父母和弟妹的輪番「關心」下，老何最終還是點了頭。他心裡也明白，是該再成個家了，至少得有個女人給他操持家務，生個帶把的娃傳宗接代，堵上悠悠眾口。

兩天後，在王大媽家那間擠得滿滿當當的小平房裡，老何見到了秀琴。姑娘穿著一件乾淨的碎花布襯衫，兩條辮子烏黑油亮，垂在胸前。她長得不算頂漂亮，但眉清目秀，低著頭，顯得有些拘謹和害羞，那模樣，一看就是個本分人。

「秀琴啊，別緊張，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何警官，援朝。」王大媽熱情地撮合著，「援朝，這是小李，秀琴，在咱們市紡織廠上班，先進工作者呢！人可踏實了！」

老何那雙看人毒辣的眼睛上下打量了秀琴一番，心裡有了底。他露出一個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主動開口道：「李同志你好，別聽王大媽瞎誇，我就是個普通民警，整天跟犯人打交道，粗人一個。你……你比照片上還好看。」

秀琴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頭埋得更低，聲音細若蚊蚋：「何……何警官您好……您纔是英雄呢，我們廠裡都聽說了您抓賊的事蹟……」

老何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巧嘴，在這種場合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從工作中的英雄事蹟，聊到大雜院裡的雞毛蒜皮，時不時再說兩個從審訊犯人那兒聽來的笑話，三言兩語就把原本緊張尷尬的氣氛給盤活了。秀琴也從最初的拘謹，到後來的偶爾抬頭應和，再到最後，竟然也被他逗得抿著嘴笑了起來，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小女兒家的崇拜和羞澀。三‌民主义統‍‍❶‌‌中⁠國

老何知道，這事兒，成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老何一有空就騎著他那輛破腳踏車去紡織廠門口等秀琴下班，要麼帶她去看場電影，要麼去公園裡坐坐。憑著他那股子死纏爛打的勁兒和那張巧嘴，沒過多久，兩人就領了證，辦了十幾桌簡單的酒席，街坊鄰居、單位同事都請了，熱熱鬧鬧的，就算成家了。

婚後一年，秀琴就給老何生下了一個七斤多重的大胖小子，這便是後來的何建軍。老何三十出頭喜得貴子，在醫院產房外聽到護士那聲「母子平安，是個帶把的」時候，心裡那塊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他給兒子取名建軍，也是希望他將來能像自己一樣，有點出息。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何那顆「不安分的基因」和那條「管不住的褲腰帶」，並沒有因為兒子的出生而有所收斂。家庭生活的瑣碎和平淡，很快就讓他感到了厭倦。警隊裡任務重，壓力大，他總有各種理由晚歸甚至不歸。而他那旺盛的精力，除了用在工作上，更多的是消耗在了形形色色的女人身上。

這一次，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單位內部。對方是刑偵處新分來的一個年輕女警，叫白薇，二十出頭，剛從警校畢業，長得盤靚條順，臉蛋像掐得出水兒的蜜桃，身上帶著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英氣，還有對老何這種「英雄前輩」的崇拜和好奇。

老何是什麼人？情場上的老手，對付這種涉世未深、又帶著點英雄情結的小姑娘，簡直是手到擒來。他利用工作上的接觸，時不時地指點白薇幾句，偶爾又展現一下自己的「英雄事蹟」和「男性魅力」，三言兩語的關心，幾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把白薇迷得七葷八素，一顆心全撲在了這個比她大了近十歲的「何大哥」身上。

兩人很快就勾搭成奸，從最初在外面偷偷摸摸地約會，到後來，老何的膽子越來越大，竟然趁著秀琴上中班或者回孃家的功夫，把白薇偷偷帶回了家裡鬼混。他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尻雞必备同紋尽在基夢島♠𝐼ᵇ𝒐𝐘🉄𝑬𝑈.𝐨𝒓𝐆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空氣燥熱得像是要點燃。窗外的蟬鳴一聲高過一聲，吵得人心煩意亂。老何拉上了厚重的窗簾，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只有幾縷頑固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擠進來，在瀰漫著灰塵的空氣裡，切割出幾道金色的、滾燙的光柱。

屋內的空氣，比屋外更加黏稠和熾熱。那是一種混合著男人身上的汗味、女人身上廉價雪花膏的香氣，以及因為緊張和慾望而蒸騰起來的、帶著腥羶味的人氣的味道。

白薇，這個在警隊裡英姿颯爽的年輕姑娘，此刻臉上帶著兩團不正常的潮紅，眼神迷離地看著老何。她的心在狂跳，既有對眼前這個充滿男性魅力的「英雄前輩」的迷戀，也有一種打破禁忌的、罪惡的興奮。

老何看著她，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那張平日裡不怒自威的臉上，此刻也佈滿了慾望的潮紅。他抬起手，動作有些遲緩，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開始解自己身上那件橄欖綠警服襯衫的紐扣。

一顆，兩顆……那雙曾無數次拔槍、上銬的、佈滿老繭的大手，此刻在解開自己胸前的紐扣時，竟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隨著紐扣的解開，他那古銅色的、如同鐵鑄般的胸膛和結實的腹肌，一點點地暴露在昏暗的空氣中。當他將警服襯衫徹底脫下，隨意地扔在床腳的凳子上時，彷彿也一同卸下了那份屬於「何警官」的責任與束縛。

他的目光灼灼地盯著白薇，一隻手伸向了腰間的皮帶。「咔噠」一聲，金屬皮帶扣被解開的清脆聲響，在這間安靜的、充滿了曖昧氣息的屋子裡，顯得格外清晰。他抽出皮帶，那條象徵著紀律和約束的牛皮帶子被他隨意地扔到一旁。然後，他開始解警褲的扣子，拉開拉鍊。

當他褪下那條筆挺的警褲時，他那被白色棉質內褲緊緊包裹著的下半身，早已不受控制地起了最原始、最誠實的反應。那雄壯的物件，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高高地撐起了一個醒目的「小帳篷」，充滿了賁張的、幾乎要破繭而出的力量感，彷彿在向這個世界宣告著他此刻最真實的慾望。

白薇看著眼前這充滿衝擊力的一幕，臉更紅了，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她下意識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老何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他不再有任何猶豫。他的手指勾住了最後那層束縛的邊緣……窗外的蟬鳴、空氣中的灰塵、牆上掛鐘的滴答聲，在這一刻似乎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只剩下這間昏暗的、被慾望填滿的小屋，和他眼前這個年輕、鮮活的女性身體。

牀板，那張他和秀琴結婚時新買的木板床，很快便不堪重負地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和抗議，彷彿在訴說著此刻發生在這張床上的背叛與骯髒。老何粗重的喘息聲，如同破舊的風箱，與白薇那壓抑不住的、帶著哭腔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譜成了一曲不道德的、卻又充滿了原始生命力的交響。

他那陽剛的體魄，此刻成了宣洩慾望最原始的工具。寬闊的脊背上，肌肉的線條如同丘陵般起伏，汗珠如同清晨草葉上的露水，不斷地從他毛孔中滲出，匯聚成流，順著他堅實的脊椎溝壑蜿蜒儻落，浸溼了身下的床單。他那如同鐵鑄般的臂膀支撐著身體，肱二-頭肌虯結賁張，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一滴汗水從他下巴堅毅的胡茬上滑落，砸在白薇潮紅的胸口上，濺開一朵微小的、滾燙的水花。

他沉浸在這種征服的快感之中。征服一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充滿活力的、並且對自己充滿了崇拜的異性身體，這讓他那因為仕途不順而略顯萎靡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胯下的「本錢」，此刻正發揮著它最原始、最強大的功用，每一次的衝撞，都像是在向這個世界宣告著他何援朝作為一個雄性生物最核心的存在感。

他忘記了自己是警察，忘記了自己是丈夫，也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的父親。在這一刻，他只是老何，一個被慾望徹底支配的男人。

就在這兩人翻雲覆雨，渾然忘我，屋內的空氣也因為情慾而變得滾燙而稀薄的時候——光⁠復民‍​国‌⯮再‌造‍共‍和

「咔噠。」

一聲輕微的、幾乎微不可聞的、卻是石破天驚的門鎖轉動聲，從客廳的方向傳來。

這聲音，像一根冰冷的鋼針，瞬間刺破了這間臥室裡由慾望和汗水構建起的滾燙氣泡。

老何的動作猛地僵住了！

他那原本因為激情而顯得有些迷離的眼神，瞬間恢復了作為刑警的警惕和清明，緊接著，便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所取代！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臟「咚」地一下，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白薇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她那帶著情慾潮紅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喘息著問：「怎麼了，何大哥……」

「別出聲！」老何用氣聲喝道，同時飛快地從白薇身上翻滾下來，手忙腳亂地想找自己的褲子。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客廳裡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是秀琴！她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

老何的腦子裡「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他想解釋，想掩蓋，想把白薇藏起來，可這狹小的房間，除了那張凌亂不堪的床，還能藏到哪裡去？

就在他手足無措，驚駭欲絕的當口，臥室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門口，站著提著菜籃子、臉上還帶著一絲回家見到丈夫和兒子的溫柔笑意的秀琴。當她的目光從門口的狼藉，落到床上那個赤身裸體的年輕女人身上，再落到自己那同樣光著屁股、驚慌失-措的丈夫身上時，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碎裂，然後被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極致的痛苦所取代。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

她的目光如同失控的探照燈，在凌亂的房間裡瘋狂掃射。從床腳那堆糾纏在一起的、象徵著恥辱的警服，到床上那個用被單瑟瑟發抖遮掩著自己身體的年輕女人，再到自己那個同樣赤裸著、臉上寫滿驚駭與慌亂的丈夫……最後，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的鐵屑，死死地、帶著無邊的怨毒和冰冷的絕望，凝視著老何那狼狽不堪的胯下——定格在了他那根因為突如其來的驚嚇和中斷而尚未完全消退、依然猙獰挺立、甚至還沾染著背叛痕跡的「寶貝」上。

那裡，是所有罪惡的源頭，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是此刻眼前這幅骯髒畫面的最核心、最無可辯駁的鐵證！

那一瞬間，秀琴臉上的震驚和痛苦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混雜著極致憎恨與決絕的慘白。她的嘴唇開始顫抖，最終，那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衝破了喉嚨，也徹底撕碎了這個家最後一點虛假的溫情。

「何——援——朝——！！」

那聲音，充滿了血與淚，充滿了被最親近的人背叛的、撕心裂肺的絕望。

白薇則更是不堪，她慌亂地抓起床上的衣服胡亂套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羞憤得無地自容，連頭都不敢抬。

「何援朝！你這個天殺的畜生！」秀琴終於從極致的震驚和憤怒中回過神來，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像一頭被激怒了的母狼，不顧一切地朝著老何就撲了過去，用手撕扯著他的頭髮，用指甲在他臉上、脖子上狠狠地抓撓著。

「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那還沒斷奶的兒子嗎？！我辛辛苦苦給你操持這個家，你竟然把野女人帶到家裡來！帶到我們的床上！你還是不是人！」秀琴的哭喊聲、咒罵聲，撕心裂肺，充滿了無邊的絕望和怨恨。

老何被她抓得滿臉是血，狼狽不堪，卻也自知理虧，只能一邊躲閃，一邊試圖解釋：「秀琴，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你們倆光著屁股在床上滾，還能是蓋棉被純聊天嗎？！」秀琴徹底瘋了，她抄起牆角的一把雞毛撣子，就往老何和躲在臥室裡不敢出來的白薇身上沒頭沒腦地抽去。

家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孩子的哭聲，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喝罵聲，東西摔碎的聲音，響成一片，驚動了整個大雜院的左鄰右舍。

這場「捉姦在床」的鬧劇，最終以老何被抓得遍體鱗傷，白薇衣不蔽體地哭著逃走而告一段落。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飜‌牆​还⁠愛‍黨⯘‍​莼屬豞粮​養

第二天，津門市公安局刑偵處那莊嚴的大門口，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擼枪怭备G书盡恠Ｇ梦島◄𝕚ɓ𝐎𝐘🉄𝐞𝑢.𝑂𝕣𝐺

天剛矇矇亮，晨練的人們和早早上班的同事們，都看到了這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秀琴，那個平日裡溫順本分、說話都細聲細氣的紡織廠女工，此刻卻像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復仇冤魂。她一頭烏黑的長髮被自己撕扯得如同亂草，臉上掛著哭了一夜的、縱橫交錯的淚痕，一雙眼睛又紅又腫，裡面卻燃燒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混雜著絕望和瘋狂的火焰。

她懷裡，緊緊抱著尚在襁褓中、似乎被母親的悲憤氣息嚇到而安靜得出奇的何建軍。而在她另一隻手裡，則死死地攥著一把磨得雪亮、在清晨的陽光下閃著冰冷寒光的裁縫剪刀。那剪刀的兩個尖頭，像毒蛇的獠牙，對準了這個她曾經無比信賴、如今卻只剩下無邊恨意的世界。

她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公安局那威嚴的國徽之下，像一尊悲愴而決絕的雕像。來往的行人和進出的同事們，無不投來驚詫的目光，紛紛繞道而行，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那不是刑偵處何援朝他媳婦嗎？這是怎麼了？」 「看那架勢，怕是出了大事了！昨天就聽說他們家鬧得雞飛狗跳的……」 「天哪，她手裡還拿著剪刀……」

終於，當老何那輛半舊的二八腳踏車出現在街角時，秀琴那死寂的身體彷彿被瞬間注入了所有的能量。

「何——援——朝——！」

一聲淒厲到變了調的、如同杜鵑啼血般的哭喊，猛地從秀琴的喉嚨裡爆發出來，劃破了清晨的寧靜。她像一尊復仇的女神，朝著剛剛停好車、正準備走進大門的老何衝了過去，聲嘶力竭地哭喊著，那聲音裡的怨毒和痛苦，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慄。

老何顯然也沒料到秀琴會追到單位來，而且是這副模樣。他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和驚慌。

「你瘋了嗎？！來這裡鬧什麼！」他壓低了聲音，試圖去拉扯秀琴。

可此刻的秀琴，早已不是那個任他拿捏的溫順女人。她猛地甩開老何的手，將懷裡的孩子緊了緊，另一隻手則高高地舉起了那把閃著寒光的剪刀，直指老何的臉。

「我瘋了？！何援朝，是你把我逼瘋的！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陳世美！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給我滾出來！」她的哭喊聲吸引了更多的圍觀群眾和單位同事，裡三層外三層，把公安局的大門口圍得水洩不通。

老何被上百雙眼睛注視著，那一張俊臉漲成了豬肝色，他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你不是喜歡玩女人嗎？！你不是管不住你那根爛屌嗎？！」秀琴的聲音愈發尖利，她雙眼赤紅，死死地盯著老何的褲襠，那眼神，像是要用目光把他那罪惡的根源活活燒成灰燼，「老孃昨天就該把你那玩意兒給剁了餵狗！你今天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好！好！好！老孃今天就在這青天白日底下，就在你這些同事領導面前，把它給你鉸了！讓你這輩子都當不成男人！讓你斷子絕孫！」

話音未落，秀琴便揮舞著手裡的剪刀，像一頭發了狂的母獅，朝著老何的下三路就撲了過去！

「啊！」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呼。

幾個反應過來的年輕民警急忙上前試圖勸阻，可秀琴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她懷裡抱著孩子，手裡揮舞著利器，嘴裡發出淒厲的尖叫，那副不要命的架勢，誰敢輕易靠近？

整個公安局門口，亂成了一鍋粥。孩子的啼哭聲、秀琴的咒罵聲、群眾的議論聲、同事們的驚呼聲，響成一片。

老何被逼得連連後退，狼狽不堪。他空有一身擒拿格鬥的本事，此刻卻完全施展不開。他不能對抱著自己親生兒子的妻子動手，更不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與她撕打。他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巧嘴，此刻也變得笨拙無比，除了「你冷靜點」、「你別衝動」，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他引以為傲的男性力量和口才，在這一刻，被一個絕望的女人徹底瓦解。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老何的領導，那位曾經對他寄予厚望的張局，聞訊從辦公室裡衝了出來。當他看到眼前這幅丟人現眼的場景時，氣得臉色鐵青，指著老何的鼻子，用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大罵道：「混賬東西！害群之馬！公安隊伍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最終，還是幾個經驗豐富、平日裡跟秀琴關係還不錯的年長女同事，和聞訊趕來的老何的爹媽，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秀琴啊！妹子！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為了孩子想想！」 「兒媳婦！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援朝他不是人，我們替你教訓他！」

幾個女人一邊哭著勸，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老何的母親更是「噗通」一聲跪在了秀琴面前，抱著她的腿大哭起來。秀琴看著懷裡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兒子，又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婆婆，那股子支撐著她的瘋狂氣焰，終於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點點地洩了下去。她手裡的剪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也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癱軟在地，抱著孩子，放聲大哭起來。

這場驚天動地的「警局剪夫」風波，雖然沒有真的見血，卻比任何流血事件都更讓老何顏麵掃地，名聲盡毀。他在整個津門警界，乃至整個津門市，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最大的笑柄和談資。「何援朝那話兒差點被老婆給鉸了」的段子，被添油加醋地流傳了好幾年。

經此一役，老何的仕途算是徹底走到了盡頭。他原本因為業務能力突出，已經被列為重點培養物件，眼看著就要提拔為刑偵處的副處長，將來甚至有望衝擊「副局」的位子。可這場驚天醜聞一出，所有的前程都化為了泡影。他被局裡記了大過，從炙手可熱的刑偵骨幹，被調到了一個清閒卻毫無前途的後勤部門「反省思過」。

秀琴自然是與他離了婚。在兒子何建軍還不到一歲的時候，她就帶著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她傷透了心的男人和這個充滿了屈辱回憶的城市，回了孃家，從此與老何鮮少往來。光复⁠‌民‌国⁠⮫再​造共‌和

老何，這個曾經的警界英雄，津門虎犢，就這樣因為自己那「管不住的褲腰帶」，在不到四十的黃金年齡，遭遇了人生中最慘痛的一次滑鐵盧。他那「英雄」的光環，被「本色」的醜聞徹底玷汙，再也無法煥發出往日的光彩。

風流債，終究是要用前程和尊嚴來償還的。

情海再翻波，英雄路窄

那場「警局剪夫」的風波，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大冰雹，把老何那原本眼看著就要竄上天的仕途火苗，給砸了個七零八落，差點當場熄滅。他被從炙手可-熱的刑偵處副處長考察名單上直接劃掉，一紙調令，發配到了局裡檔案科那個號稱「養老等死」的清水衙門，每天的工作就是跟一堆堆積如山、散發著黴味的陳年舊案卷宗打交道。美其名曰「冷靜反省，學習提高」，實際上就是無限期雪藏。

津門警界，乃至整個津門市，茶餘飯後都在流傳著「何大膽雞巴險被割」的桃色笑話。他走到哪兒，都能感覺到背後那些若有若無的指指點點和壓低了聲音的竊笑。昔日那些稱兄道弟、前呼後擁的同事，如今見了他也多半繞道走，生怕沾上他這身洗不清的臊氣。就連曾經對他青眼有加，甚至把他當半個兒子看待的張局，在幾次公開場合遇見他，也只是板著臉點點頭，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老何心裡那股子火，那股子不甘，憋得他五臟六腑都疼。他也曾想過破罐子破摔，乾脆辭了這身警服，憑他那一身本事，到哪兒不能混口飯吃？可轉念一想，他這輩子除了當警察，除了抓賊鬥狠，還會幹什麼？真要脫了這身皮，他何援朝還能剩下什麼？更何況，他爹媽那邊，還有他那個剛成了家的弟弟援國和快要出嫁的妹妹援紅，都還指望著他這個「公安幹部」撐門麵呢。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地耗著。檔案科的工作清閒得能讓人身上長出苔蘚，老何每天一杯茶，一張報紙，就能打發大半天。剩下的時間，他那顆「不安分的基因」又開始在他心裡作祟。仕途上的失意，反而像是給他那「管不住的褲腰帶」解開了最後一層束縛。既然上進無望，那還不如及時行樂，活一天快活一天。

沒了老婆孩子在身邊聒噪，也沒了領導同事的時刻監督，老何反倒更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情慾的草場上撒開了歡兒。他那張依舊英俊的臉，那身常年鍛煉出來的結實肌肉，和他那張能把死人說活、把寡婦說得春心蕩漾的巧嘴，依然是他在女人堆裡無往不利的本錢。

很快，他又「梅開三度」，娶了他人生中的第三個老婆。這個女人是在一個朋友的酒局上認識的，據說是某個小廠的工會幹事，死了丈夫，帶著個半大不小的拖油瓶。她看中老何的，大概也就是那身警服帶來的安全感和那點微薄卻穩定的工資。老何呢，圖的也不過是身邊多個熱乎乎的女人，回家有口熱飯吃，晚上有個伴兒暖被窩。這段婚姻，比前兩段更像是一場搭夥過日子的交易，沒什麼感情基礎，自然也經不起什麼風浪。

果不其然，沒過兩年，老何的老毛病又犯了。他開始頻繁地夜不歸宿，身上的香水味也一天一個樣。那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幾次三番地跟他大吵大鬧，甚至也學著秀琴的樣子，跑到公安局去找過幾回，只是沒秀琴那麼彪悍，沒敢動刀子。老何煩不勝煩，乾脆又離了。

離婚後的老何，似乎更加變本加厲。他不再輕易踏入婚姻的「墳墓」，而是流連於各種不正經的舞廳、酒吧，甚至是一些暗娼出沒的場所。他仗著自己當過刑警，懂些門道，也有些「哥們兒」在那些地方看場子，倒也混得如魚得水，沒吃過什麼大虧。他就像個採花大盜，在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只圖一晌貪歡。

何建軍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認識」了他這個親爹。那時他已經上了中學，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半懂不懂的尷尬期。他母親秀琴一個人拉扯他長大，日子過得艱難。實在沒辦法了，才讓他拿著戶口本，去津門市公安局的檔案科，找他那個只在名義上存在的爹，要一點微薄的生活費。

第一次在那個堆滿了發黃卷宗、光線昏暗的辦公室裡見到老何，何建軍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穿著皺巴巴的警服，頭髮有些花白，眼神裡帶著幾分慵懶和不耐煩的中年男人，就是別人口中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何大膽」。老何對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皺著眉頭盤問了幾句，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幾張揉得不成樣子的鈔票，塞到他手裡，不鹹不鹹地說了句：「以後沒錢了就來拿，別餓著你媽。」擼熗妼备Ｈ彣盡菑𝐆梦岛▒𝕚в𝕆𝒚🉄eu🉄𝐨𝑹𝕘

從那以後，何建軍每個月都會去檔案科一次，像個討債鬼一樣，從老何手裡接過那幾張皺巴巴的票子。父子倆之間，幾乎沒有什麼交流，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更是話不多，尷尬得像是兩個不相干的陌生人拼桌吃飯。老何對他這個兒子，似乎也談不上什麼關心，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覺得男人嘛，就該自己闖，自己扛，哪有那麼多婆婆媽媽的兒女情長。

何建軍對父親的瞭解，更多的是來自於街坊鄰居和大院裡那些長舌婦們的竊竊私語，以及他母親偶爾在情緒失控時，帶著怨恨和不甘的咒罵。他知道他爹「好色如命」，換老婆比換衣服還勤快。甚至他還從一些半大小子們猥瑣的調笑中，隱約聽到過關於他爹那話兒特別「雄壯」、能力特別「強悍」的傳說，那些半真半假的描述，讓他這個正處於青春期的少年，既感到羞恥，又帶著一絲莫名的、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好奇。

老何的風流韻事，像一團驅之不散的陰雲，籠罩在何建軍的成長過程中，讓他從小就對男女之事，對所謂的「愛情」和「婚姻」，抱著一種悲觀和不信任的態度。這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日後的人生軌跡。

而老何自己呢？他依舊在情海里翻波逐浪，樂此不疲。在何建軍上高中那幾年，他又結了第四次婚，對方是個比他小了快二十歲的外地來津門打工的年輕姑娘，圖他的城市戶口和那份「鐵飯碗」。這段婚姻同樣沒能長久，在姑娘順利拿到津門戶口，並從老何那裡搜刮了不少積蓄後，便以「感情不和」為由，再次將老何變成了孤家寡人。武⁠​汉​‍病⁠‌毒研究‍所‌蝙‌蝠⁠​女

此時的老何，已經快五十歲了。鬢角的白髮越來越多，眼角的皺紋也深得能夾死蚊子。他那曾經讓無數女人著迷的英俊臉龐，也因為常年的菸酒和不規律的生活，變得有些浮腫和憔悴。警隊裡的同齡人，要麼早已身居要職，要麼也混了個一官半職，只有他，還在那個清水衙門裡混吃等死，成了人們口中「可惜了」的反面教材。

他那「英雄」的光環，早已被一次次的「情債」和醜聞給消磨殆盡，只剩下那深入骨髓的「本色」，還在驅使著他，像一頭永遠也喂不飽的野獸，在慾望的泥沼裡越陷越深，直至徹底沉淪。他似乎也認命了，不再去想什麼前途和未來，只求在還能折騰得動的年紀，多享受一天是一天。

只是，他偶爾在夜深人靜，獨自一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時，是否也會想起自己那個遠在山旮旯、素未謀麵的女兒？是否也會對那個被他辜負了青春、獨自拉扯兒子長大的秀琴，產生一絲愧疚？是否也會對自己這荒唐了大半輩子的人生，感到一絲迷茫和悔恨？

或許有，或許沒有。誰知道呢？畢竟，他是老何，是那個「管不住褲腰帶」的何援朝。

殘陽如血，孽債終償

歲月這把殺豬刀，在老何那張曾經英俊得能讓小媳婦都挪不開眼的臉上，也毫不留情地刻下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溝壑。不知不覺，老何已經快五十歲了。兩鬢染霜，眼角的魚尾紋深得能夾死蒼蠅，年輕時那股子老虎般的精氣神，也被日復一日在檔案科的消磨和夜復一夜的酒精浸泡，給磋磨得所剩無幾。

他與何建軍的關係，也依舊不鹹不淡。自從何建軍上了中學，開始定期來找他要生活費後，父子倆纔有了固定的交集。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何建軍侷促地站在他那間堆滿卷宗的辦公室門口，老何從抽屜裡數出幾張票子遞過去，再不鹹不鹹地問幾句學習成績，然後便是相顧無言。

直到何建軍上了高中，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那時，老何的第四段婚姻也走到了盡頭，家裡雞飛狗跳。而何建軍的母親秀琴因為要照顧生病的外婆，便暫時讓何建軍跟著老何住一段時間。父子倆同在一個屋簷下，卻依舊是各過各的，一天也說不上三句話。

一個週末的深夜，何建軍獨自待在他那間狹小的臥室裡。窗外，夜色如濃墨，只有遠處幾盞昏黃的路燈，在潮溼的空氣中暈開一團團模糊的光。老何今晚又不知道去哪個酒局鬼混了，整個屋子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心臟「怦怦」的跳動聲和血液在血管裡流淌的「沙沙」聲。

對於一個正當年的少年來說，這種寂靜的、完全屬於自己的夜晚，總是充滿了秘密的誘惑。他體內的荷爾蒙，像一群被關在籠子裡躁動不安的小獸，日夜衝撞，尋找著宣洩的出口。他開啟那臺嗡嗡作響的舊電腦，在網上漫無目的地瀏覽著，手指最終還是不受控制地點開了一個藏在角落裡的、寫著「成人專區」的連結。

螢幕上，一張色彩濃豔的圖片彈了出來。那是一個身材豐腴的金髮白人女子，一絲不掛地躺在猩紅色的床單上，皮膚白得像牛奶，胸前那兩團巨大的乳房彷彿要從螢幕裡溢位來，她眼神迷離，紅唇微張，一隻手還放在自己那兩腿之間……

這張圖片，像一顆炸彈，在何建軍那正值青春期的、乾柴烈火般的身體裡轟然引爆。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呼」地一下全都湧向了下半身，臉頰發燙，口乾舌燥，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下意識地鎖上了房門，雖然知道老何今晚大機率不會回來，但那種做賊心虛的緊張感，反而讓這禁忌的快感變得更加刺激。

他把椅子拉得更近，眼睛死死地盯著螢幕上那具充滿異域風情的、成熟而豐滿的女性肉體，右手則不受控制地，隔著薄薄的內褲，握住了自己那早已硬如鐵棍的、滾燙的慾望。

那是一種夾雜著羞恥、好奇、緊張與無邊快感的奇異體驗。他的手，笨拙而又急切地上下擼動著，感受著那層薄薄的棉布與自己那敏感的、膨脹的慾望之間的摩擦。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根東西上，因為極度的充血而賁張起來的、如同蚯蚓般盤繞的青筋。他學著不知從哪裡看來的片段，調整著呼吸，加快著手上的頻率，想象著自己正佔有著螢幕上那個遙不可及的、完美的女性身體。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襲來，沖刷著他緊繃的神經，他閉上眼睛，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近乎痛苦的悶哼，身體微微弓起，就在那即將攀上頂峰，體驗那短暫卻又令人神魂顛倒的極樂瞬間——

「咔噠。」

一聲輕微的、卻是石破天驚的門鎖轉動聲。

何建軍整個人如同被瞬間冰凍！他所有的動作都在那一剎那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心臟彷彿也停止了跳動。那即將噴薄而出的慾望，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漲得他小腹生疼。

門，被推開了。

老何那高大的、帶著一身濃烈酒氣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他大概是喝多了，連敲門都忘了，就這麼晃晃悠悠地推門進來了。罷工​罷课⁠⁠罢‍⁠市⮕罷免独裁國贼

何建軍的血液，在凝固了半秒之後，又如同火山爆發般，「轟」地一下全都衝上了頭頂！他的臉，瞬間漲得比豬肝還要紅，紅得發紫，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他像一隻被探照燈當場照住的、正在偷東西的耗子，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他的右手，還保持著那個無比羞恥的、緊緊握著自己褲襠的姿勢。他的眼睛，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窘迫，瞪得溜圓，絕望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想把手抽出來，想關掉電腦螢幕，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想當場死去……可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像個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一樣，赤裸裸地、毫無遮掩地，將自己最私密、最羞恥的一面，暴露在了父親那雙因為醉酒而顯得有些渾濁的眼睛裡。

老何先是一愣，扶著門框，眯縫著眼睛，似乎在努力辨認眼前這詭異的場景。他先是看到了電腦螢幕上那張刺眼的裸女照片，然後目光下移，落在了兒子那僵在褲襠裡的手上，和他那即使隔著褲子也依舊能看出驚人輪廓的、怒髮衝冠的「本錢」上。

空氣彷彿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就在何建軍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因為羞恥和恐懼而爆炸的時候，老何突然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粗野豪放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你他媽的……可以啊！」

那笑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也徹底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僵局。但對何建軍來說，這笑聲比任何嚴厲的斥責和憤怒的巴掌，都更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老何晃晃悠悠地走進來，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何建軍那堆滿了雜物的床沿上，眼神裡帶著幾分戲謔和一種過來人特有的、莫名的「欣慰」。

「行了行了，小子，別他媽跟個大姑娘似的，把手拿出來，褲子提一提！」老何噴著酒氣，大大咧咧地說道，「多大點事兒！是爺們兒，都幹這個！老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一晚上能擼三回！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小子長大了，知道想娘們兒了，變成真正的男人了！哈哈哈！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他那粗俗而直接的話語，讓何建軍又羞又窘，恨不得當場昏死過去。

老何卻似乎來了興致，他勾著何建軍的肩膀，把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按在自己身邊，開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充滿了酒氣和荷爾蒙味道的「父子夜談」。

「小子，我跟你說，光會自己弄，那不算本事。」老何壓低了聲音，臉上露出一種神秘而猥瑣的笑容，開始傳授他那套混跡情場大半輩子的「獨門秘籍」，「女人那玩意兒，跟咱們男人不一樣，得懂得‘開發’。不能上來就直奔主題，那叫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得先聊，再摸，知道嗎？從手到胳膊，再到肩膀……還有那脖子後頭、耳朵根兒底下，都是她們的要害！你得會舔，會咬，會吹氣兒！等把她弄得渾身發軟，跟灘泥似的，你再往下走……」

他越說越起勁，甚至用粗糙的大手在空氣中比劃著，用最露骨、最粗野的詞彙，向兒子描述著女性的身體，講解著各種姿勢和技巧。那些詞彙，是何建軍只在那些最下流的黃色小說裡才見過的，此刻從自己親爹的嘴裡說出來，讓他感覺既荒誕又噁心，卻又帶著一種禁忌的、病態的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

「……還有，小子，光知道自己爽不行，得讓娘們兒也爽，得讓她叫喚，叫得跟殺豬似的，那才叫真本事！讓她爽得離不開你，像中了你的毒一樣，那你就贏了！」老何得意洋洋地總結道，彷彿在傳授一門絕世武功。

吹噓完了「技術」，他又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眼神也變得有些複雜和深邃。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沒有再拍兒子的肩膀，而是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何建軍那依舊鼓脹的褲襠。

「不過嘛，小子，前面說的那些都是花架子。爹跟你說句最要緊的實在話。」老何的語氣前所未有地凝重，「男人這胯下的‘命根子’，比你那條命都重要！這是咱們老何家的種，是男人的膽，是男人的根！你記住了，在外面混，頭可以破，血可以流，這根兒，絕對不能出問題！」擼鳥妼备𝐺妏尽菑𝑔夢岛←𝕚ᶀ𝐎y🉄ＥＵ🉄oＲg

他死死地盯著何建軍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管是跟人打架，還是在外面玩娘們兒，都得給老子把這地方護好了！寧可挨一頓揍，也不能讓人傷了這兒！現在這世道亂，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有。要是讓人給廢了，那你這輩子就算徹底完了，連舊社會宮裡的太監都不如！聽明白了沒有？！」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楚和後怕，似乎想起了自己那些因為「褲腰帶」問題而斷送的前程和惹下的無數麻煩。這是他大半輩子風流史中，用自己血淋淋的教訓換來的、唯一一句或許稱得上是「真理」的「經驗之談」。

何建軍聽著父親這番顛三倒四、粗俗不堪卻又似乎帶著某種切膚之痛的「教誨」，腦子裡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呆呆地點了點頭。

「行了，明白了就行。自己弄完了早點睡，別他媽把身子骨掏空了！」老何似乎也覺得說得差不多了，他滿意地站起身，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打了個長長的酒嗝，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還順手替他帶上了房門。

何建軍一個人呆坐在黑暗中，久久無法動彈。

房間裡，還殘留著父親身上那股濃烈的酒氣和煙臭味。電腦螢幕上，那個金髮裸女依舊在搔首弄姿，可他卻再也提不起半分興趣。先前那股幾乎要將他淹沒的生理慾望，早已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無比尷尬和荒誕的「父子夜談」給沖刷得無影無蹤。

他的心裡，五味雜陳，既有被窺破秘密的極致羞恥，也有對父親那套粗鄙理論的生理性厭惡，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巨大的空虛和迷茫。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赤裸裸地窺見了他父親的精神世界——一個充滿了原始慾望、大男子主義、江湖規矩和慘痛教訓的、混亂而又自成邏輯的世界。而那個關於「命根子」的、帶著血腥味的警告，也像一顆怪異的種子，在他那正值青春期的、敏感而困惑的心裡，悄然埋下。⑧‌❾‌㊅⁠​㊃兲‌安门大廜​摋

尾聲

沒過幾年，老何的身體就徹底垮了。在一次執行一個看似輕鬆的後勤任務時，他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傷了腿，落下了病根，雖然沒有大礙，但是這追緝犯人的事著實收到了影響，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健步如飛，做事風風火火的英雄警官了。局裡領導也早就對他忍無可忍，順水推舟，給他辦了提前內退。

隨後他迎來了自己的第五次婚姻，也是最後一次，對方是一個比他小了二十多歲的農村進城務工的女人。這段各取所需的婚姻，同樣充滿了爭吵和算計，最終也未能善終。

內退後的老何，日子過得愈發潦草。他那刻在骨子裡的好面子和風流習性，卻沒那麼容易被磨掉。他兜裡雖然錢不多，但憑著當過刑警的名頭和那張能說會道的嘴，身邊也總圍著一些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和「難兄難弟」。

一天從檔案室出來，在下班的路上，碰巧就遇上這麼幾個社會上的朋友，硬拉著老何，說要去個「好地方」樂呵樂呵。車子七拐八繞，最後停在了一家燈光曖昧的茶坊門口。老何抬頭一看，心裡咯噔一下——天香茶坊。這個地方，他在檔案科裡處理舊案卷時，隱約見過幾次，知道不是什麼乾淨所在。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說一不二的何警官了，半推半就之間，還是被眾人簇擁著走了進去。

在煙霧繚繞的包間裡，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個男人都叫了小姐陪著。老何在酒精的刺激下，又開始了他那套吹噓。他拍著胸脯，唾沫橫飛，總覺得自己的警察身份高人一等，瞧不上身邊這幾個偷雞摸狗的社會混子。聊到女人，他更是來了勁，吹噓自己雖然快五十了，但雄風不減當年，「一夜七次郎」還是沒有問題的，比這些三十多四十出頭的年輕人強得多。

幾個混混朋友互相使了個眼色，臉上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壞笑。其中一個外號叫「癩痢頭」的，端著酒杯湊到老何身邊，陰陽怪氣地說：「何大哥，光說不練假把式啊！咱們弟兄們都想開開眼，見識見識您老的威風！」

老何被酒精和虛榮心衝昏了頭，大著舌頭說：「怎麼見識？今天就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瞧瞧！」

「好嘞！」癩痢頭一拍大腿，對自己身邊那個穿著暴露的小姐使了個眼色，「小莉，去，伺候好咱們何大哥！」

那叫小莉的年輕小姐，咯咯笑著，扭著水蛇腰就坐到了老何的腿上，在他胯上放肆地扭動著。沒過一會兒，老何那穿著筆挺舊警褲的襠部，就肉眼可見地、雄壯地撐起了一個硬邦邦的小帳篷。

「喲！起來了！何大哥果然是真漢子！」癩痢頭指著老何的褲襠，誇張地大叫起來。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小莉那冰涼的手，大膽地從老何那沒繫緊的警褲門襟處伸了進去，準確無誤地握住了他那根滾燙而堅硬的「命根子」。

「唔……」老何喉嚨裡發出一聲滿足的悶哼，閉上眼睛，仰著頭，享受著這種被女人當眾服侍的、充滿征服感的快感。

然而，他畢竟年紀不饒人，加上酒精的作用，神經本就格外敏感。小莉的手法又急又快，沒過一會兒，就在他以為自己還能再享受片刻的時候，他突然渾身一個劇烈的顫抖，腰部猛地向前一挺，一股熱流便不受控制地隔著內褲噴薄而出。

整個過程快得讓他自己都有些錯愕。

包間裡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比剛才還要響亮、還要刺耳的鬨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這就完啦？！」癩痢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何大哥！你不是說一夜七次郎嗎？這第一‘郎’，也太快了吧！」

「我看啊，是何大哥在檔案科坐辦公室，把腰給坐軟了！哈哈哈！」

旁邊的混混們你一言我一語，話語像一把把淬了尿的、又鈍又髒的小刀，一刀刀地捅進老何那顆脆弱的自尊心裡。

老何的臉，瞬間從酒後的潮紅，變成了羞憤的豬肝色。他一把推開腿上的小莉，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那雙因為酒精和羞惱而佈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笑得最歡的癩痢頭。他想站起來，想用那雙抓過槍、銬過匪徒的手，把眼前這張幸災樂禍的醜臉砸個稀巴爛。可他剛一發力，就感覺雙腿發軟，剛才那一下洩得太快太急，把他這把老骨頭的精氣神也帶走了大半。

「放你孃的屁！」老何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咒罵，他那倔強而不服輸的性格，在此刻被徹底激發。他不能認輸，尤其不能在這些他打心眼兒裡瞧不上的地痞流氓面前，在「那話兒」上認輸！這是他作為男人最後的、也是最核心的陣地。他強撐著坐直了身體，粗聲粗氣地吼道：「誰……誰說老子完了？！剛那是……那是酒喝猛了，沒準備好！熱身，懂嗎？那是熱身！再來！」今⁠日⁠‍舔趙‌‌㊀​时‍爽​​,明日‌全傢⁠‌火⁠葬⁠場

「喲嗬？還嘴硬呢？」癩痢頭臉上的壞笑更濃了，他湊近了，一股子蒜臭和酒臭味噴到老何臉上，「行啊，何大哥既然還有餘力，那咱們就接著看錶演！弟兄們，都安靜點，別把何大哥的‘鳥’給嚇著了！」

眾人又是一陣猥瑣的鬨笑，但還是稍微收斂了一些，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像是在看一場猴戲，眼神裡充滿了戲謔和期待。

癩痢頭又把小莉推向老何，對她耳語道：「小莉，拿出你伺候大老闆的本事來！把咱們何大哥伺候舒服了，今天你那份兒，我給你加倍！」

小莉的眼睛亮了一下，臉上也重新堆起了職業性的笑容，再次款款地坐到老何腿上。她柔若無骨的身體緊緊貼著老何，那隻冰涼的手，也再次探入了他那已經變得黏膩潮溼的警褲門襟之內。

然而，這一次，情況完全不同了。

老何的心中充滿了憤怒、羞恥和「必須證明自己」的巨大壓力。他努力地想讓自己再次興奮起來，腦子裡拼命回想著過往那些風光無限的「戰績」——那個紡織廠裡水蛇腰的小妖精，那個文工團裡又辣又野的小辣椒，那個在自己身下哭著求饒的半大小寡婦……一幕幕香豔的畫面在他眼前閃過。他甚至開始粗重地喘息，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催眠自己的身體。

可耳邊，卻全是癩痢頭他們那壓低了卻依然刺耳的嘲笑聲和竊竊私語。

「你看他那臉，都憋紫了……」 「估計是真不行了，歲數不饒人啊。」 「裝什麼大尾巴狼，還一夜七次郎，我看他是一夜一次郎，一次一秒鐘！」

他能感覺到周圍那些戲謔的、等著看他笑話的目光，像無數根燒紅了的針一樣，密密麻麻地紮在他身上，扎得他坐立不安，心煩意亂。

小莉的手依舊在熟練地動作著，可老何那根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寶貝」，此刻卻像是被那場無情的鬨笑給徹底嚇破了膽，又像是為了抗議主人所受的屈辱一般，軟趴趴地，像一條死魚，毫無反應。它徹底「罷工」了。

小莉的動作越是賣力，老何的心就越往下沉。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那冰涼的手指在自己那毫無生氣的皮肉上徒勞地動作著，那感覺，不再有任何快感，只剩下一種被人反覆確認「你不行了」的焦灼、難堪，以及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對自己身體徹底失控的巨大恐慌。冷汗，從他的額角和後背滲了出來，浸溼了內衣。

「怎麼了何大哥？沒動靜啊？」癩痢頭見遲遲沒有「戰況」，終於忍不住，又湊了過來，他那顆長著幾顆爛瘡的腦袋幾乎要伸進老何的褲襠裡去看，嘴裡還發出「嘖嘖」的惋惜聲，「小莉，你是不是沒使勁兒啊？要不換個姿勢？咱們何大哥這‘寶貝’，是不是睡著了？得叫醒它啊！」

小莉的臉上也寫滿了尷尬和一絲不耐煩，她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機械，甚至帶上了一點敷衍的意味。她嘗試了最後一次，見依然是徒勞無功，終於洩了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對著滿屋子期待的目光，小聲地、卻又清晰無比地嘟囔了一句：

「大哥這……這硬不起來啊……」

這一句話，如同法官最後落下的法槌，又像是一根無形的、巨大的鐵釘，狠狠地釘進了老何的棺材板。

包間裡那短暫的、令人窒息的寂靜過後，瞬間爆發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更加肆無忌憚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操！真不行了！真他媽的不行了！」 「英雄遲暮啊！老了！老了！真讓檔案科給坐廢了！」飜‍牆⁠⁠还爱​‍党,蓴属⁠⁠豞⁠‍粮‌养

那笑聲，充滿了鄙夷、輕蔑和勝利的快感，像無數只巴掌，狠狠地、反覆地抽在老何的臉上。

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衝向了頭頂，又在瞬間褪得一乾二淨。他那張鐵青的臉，此刻變得慘白。他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猛，甚至帶翻了身前的茶几，酒瓶和杯子「嘩啦啦」碎了一地。他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一把將腿邊的小莉像扔一個破麻袋一樣掀翻在地，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卻又身陷絕境、只能發出最後一聲悲鳴的困獸，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咆哮：

「都他媽的給老子滾！」

那一聲咆哮，耗盡了老何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他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憤怒和羞恥而劇烈地顫抖著，眼前一陣陣發黑。包間裡，那群混混們的狂笑聲並沒有因為他的怒吼而停止，反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更加刺耳，像無數根淬了毒的鋼針，密密麻麻地扎進他的耳膜，扎進他的腦髓。擼鳥苾备Ｇ彣全洅𝑮顭岛֎𝕀Ꞗ𝕆𝕐🉄e𝑈.𝒐Ｒｇ

他只希望離開這裡，立刻，馬上！多待一秒，都是對他尊嚴的凌遲。

他用抖得不成樣子的手，撐著油膩的桌子邊緣，艱難地站立起來。雙腿如同灌了鉛，又軟又沉，彷彿隨時都會再次癱軟下去。他的目光，失焦地掃過地上一片狼藉的酒瓶碎片和自己那件被丟在一旁的、皺巴巴的警服上衣。

他彎下腰，撿起自己的褲子。那條象徵著他身份和紀律的警褲，此刻門襟大開，內褲的邊緣還沾著剛才失控時留下的、黏膩的汙跡，散發著一股屈辱的氣味。他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想儘快把這副醜態遮掩起來。

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胯下，那裡，曾經是他引以為傲、吹噓了一輩子的「本錢」和「命根子」。可此刻，那根在嘲笑聲中徹底罷工的玩意兒，巨大，但是疲軟，像一條被抽了筋骨的死蛇，毫無生氣地耷拉著。他感覺到一陣反胃，用顫抖的手，把自己胯下那坨巨大但是柔軟的肉，費勁地、帶著幾分自我厭惡地，一把抓起，胡亂地塞進了警褲裡。那曾經象徵著雄性力量的器官，此刻卻像一件累贅的、令人羞恥的垃圾，需要他狼狽地去收拾。

他甚至不敢看那幾個混混的臉，他能感覺到他們那如同實質般的、充滿了鄙夷和戲謔的目光，正死死地釘在自己那隻正在整理褲襠的手上。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手指的顫抖，「刺啦」一聲，猛地拉上了拉鍊，彷彿這樣就能將所有的羞辱和不堪，都一同封鎖在黑暗的褲襠裡。

他沒有再去撿那件警服上衣，只是穿著一件被汗水浸透的白背心，就那麼踉踉蹌蹌地，幾乎是爬著離開了那個包間，身後留下那更加放肆和尖銳的笑聲，彷彿穿透牆壁，一直追趕著他。

他衝出包間，穿過那條燈光昏暗、空氣汙濁的走廊，身後那穿透牆壁的狂笑聲，像一群甩不掉的惡鬼，緊緊地追著他，啃噬著他那早已千瘡百孔的自尊。

當他終於逃出天香茶坊那座吞噬了他最後一點顏麵的魔窟，一股冰冷的夜風吹來，讓他那被酒精和羞憤燒得滾燙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站在空無一人的街上，落魄地，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此刻，他的表情是麻木的，是一種混雜著極致憤怒、極致羞辱和極致絕望之後的、死灰般的平靜。他那張曾經英俊的臉上，肌肉僵硬，嘴角下撇，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彷彿靈魂已經被抽走，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

路邊的街景成了他此刻心境最真實的寫照。昏黃的路燈，將他佝僂的影子在骯髒的地面上拉得又長又扭曲，像一個怪誕的鬼影。幾片被風捲起的爛報紙，貼著他的褲腿，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在嘲笑著他的狼狽。一隻瘦骨嶙峋的野貓，從路邊的垃圾堆裡探出頭，用一雙綠油油的眼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彷彿連它都嫌棄他身上那股子失敗者的味道。

遠處，城市虛假的繁華依舊在閃爍，但那光亮卻再也照不進老何的心裡。他走著，一步一步，走得異常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那破碎的自尊上。他那曾經挺得筆直的、屬於警察的腰桿，在今夜，被徹底壓垮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裡，他只知道，那個曾經風光無限、自詡「英雄本色」的何援朝，在今晚，徹底死在了天香茶坊那個骯髒的包間裡。活下來的，只是一個被掏空了靈魂、連「命根子」都背叛了自己的、可憐的老頭兒。

從天香茶坊那次受辱之後，老何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絲精氣神。他不再吹噓自己的當年勇，也不再輕易與人喝酒作樂。他把自己徹底關在了那間大雜院裡的破舊老屋裡，與酒為伴，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古怪暴躁。第五任妻子在他失去利用價值後不久，也跟他離了婚，捲走了他那點可憐的積蓄。他那兩個在外地的弟弟妹妹，也因為他年輕時的荒唐事，跟他關係疏遠，鮮少往來。

他徹底成了一個孤家寡人。光‍​复香港，⁠時⁠⁠代‍革‌​命

正如多年後，何建軍在冀北石市遭遇那場奇恥大辱後，在反思自己人生時所感嘆的那樣，他父親老何，「年輕的時候，也曾風光無限，前呼後擁，可最終卻因為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男女關係，影響了仕途，耽誤了前程，最後只能落得個提前內退、晚景淒涼的下場。」

老何那顆不安分的基因，那條管不住的褲腰帶，終究讓這個曾經的「津門虎犢」，在情慾的泥沼中徹底沉淪，用盡了英雄氣，耗光了兒女情，最終只能在孤獨和悔恨中，等待著命運最後的宣判。而他留給兒子的，除了那點微薄的生活費，便只有一段段風流的傳說，和一個關於「命根子」的、無比諷刺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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